四人都沒有四處亂看,在樓下站了沒一會,黎明就從樓上下來了。
蘇沫稍微打量了他的穿着,發現這麽多天了,還從沒見他換過衣服,那紅色的圍脖也一直配着背心套在脖子上,她不禁問道:“現在還沒入春,你這樣穿不冷嗎?”
“我是火系,還行”黎明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胳膊又格外珍惜的摸了摸脖頸處的圍巾,話還算多的解釋道:“我老婆喜歡我這麽穿,這圍巾還是她織的”。
蘇沫怔了怔,随即不說話了。
“給你們聽個東西”,黎明帶着他們來到了一樓的書房。
大大的木桌上擺了一台無線電台,一個耳機和一隻麥克風。
他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手在上面按下幾個按鈕,然後調整頻段,“我們從電視台裏帶回來的無線電”。
他将收錄下來的那段音頻再次放了出來。
滋滋的電流聲伴随着人類的慘叫,幾聲悲慘的喊聲異常清晰。
陸琛擡眸,下颚線緊繃,“邊界屍群爆滿?”
“是,昨晚收到的”,黎明關了音頻将腳擱在了桌子上,“出事的位置離我們有些距離,所以說你們何不安安心心的呆在這裏,出也出不去”。
“我覺得你忘了一點”,李謙在書房裏逛了一圈,鞋子在木質地闆上踩出吱吱的響聲。
“什麽?”
李謙微微一笑,在他身側站定,“現在B市基地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屍潮,G市的邊界處也出現了同樣的屍潮,意味着什麽?”
蘇沫接了他的話繼續往下說,“G市喪屍橫行會變成喪屍爆滿了”。
“所以說,其實要走的不光是我們,你們也一樣”,李謙單手撐在桌子上,微微俯身看他。
黎明放下腳坐直身體,目光直射向蘇沫,“那小喪屍與你有什麽淵源?群屍也是因爲你?”
蘇沫哪知道這些喪屍到底有多少是楊亦初帶來的,不過現在麽,大方承認就是,她點了點頭,堅定道:“是,它是我弟弟”。
“說實話,我從沒見過會說話的喪屍,陸先生你能看出來那喪屍的級别嗎?”黎明轉頭又去問陸琛。
陸琛幹脆的搖頭:“不能”。
李謙:“臣服于那小喪屍的是個六級力量型喪屍,我們有理由可以肯定,它的級别還要高”。
“它會來找我的”蘇沫忽然說道,她雙手撐在桌子上,湊近黎明,一字一頓道:“我們必須離開”。
一個五級異能者加上兩個4級,黎明怎麽都不想放棄,況且這還是哥哥特意留意的人,“幾位可以放心,哪怕外面喪屍多的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們都不會餓肚子的,我們有生态園還有一些魚...”
蘇沫打斷了他遊說的話,話題一轉,“我前兩天在你哥哥黎先生的屋子裏,發現了點東西”。
她的手指了指頭頂的天花闆,随即揚起微笑一派天真似的問道:“你知道是什麽嗎?”
黎明周身的氣勢徒然一轉,變得有些危險,“你看見了什麽?”
陸琛直接将蘇沫護在身後,身上發出一股氣勢,他本就極高,一米九的個子更是居高臨下的堵着黎明。
蘇沫勾着唇,果然不對勁。
李謙注視着蘇沫的表情,聯想到那一片被黎蘊籠罩着密不透風的穹頂,看來,這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閣樓之中啊。
蘇沫單槍植入的說了自己的想法,“我們不想強留,也願意從邊界闖蕩過去,黎蘊的秘密我也願意全數保留”。
她還拉了拉陸琛的衣袖,“你們在我們這存的油,也能全數奉上”。
這架勢,是要扣了他的油了,黎明危險眯眼。
蘇沫說的如此絕對,讓黎明覺得她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麽。
其實私下底,她握着陸琛的手掌心都有些冒汗了,什麽狗屁秘密,她隻是聽到了不正常的響動,不過照黎明這個态度,到是很有必要查一查了。
黎明深思了一會後,從抽屜裏拿了口香糖拆開丢進嘴裏,“别執迷不悟,外面的情況你們不是沒見過”。
一直在邊上沒開口當隐形人的趙長生終于是憋不住了,“行還是不行你直接點,哪這麽多彎彎繞繞的廢話”
蘇沫可惜的搖搖頭,“行吧,那我們明天就出去告...”
“三天,三天時間”,黎明站起身,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他用着警告的神色看着蘇沫,“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送他們出了們,黎明一把摔上門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回到小路上,蘇沫緊拽着陸琛的手松了松。
男人垂眸看她,“故意的?”
很平淡的陳述句。
蘇沫點點頭,低聲道:“不過閣樓裏有東西是真的,我上次确确實實是聽到了”。
她進化後的耳力超群,自然聽得出來一些異常的響動。
李謙走在一邊說道:“讓他這麽緊張的,不像是好東西”。
“誰說不是呢”,蘇沫仰頭看向天空中的夜色,也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麽情況。
...
一片黑暗中,無數道喪屍的聲音遍布在城市各個大小的角落裏。
G市邊界處,像是受到感召的喪屍,開始向中心滿滿聚攏。
...
回到屋子,一行人坐在沙發上。
蘇沫坐不住去看了淩葉後,走到廚房,“我在做一些菜,我們路上的保護罩可能不太夠”。
如黎明所說,邊界屍群爆滿的話,保護罩的持續時間就是很重要的東西了。
“我幫你削南瓜”,趙長笙跟着她走進廚房。
蘇沫探出腦袋來對着客廳裏的人說道:“你們盡快制定一條線路出來,我總覺得這裏也不會很安全,況且我們還威脅了黎明”。
陸琛點點頭,一張地圖就被攤在了茶幾上,李謙湊了過去,兩人開始低聲研究着什麽。
...
黎明跌坐回了椅子裏,心底他是絕對不會同意所謂的撤離的,可黎蘊那邊如果事情敗露,這幫兄弟極有可能會出現争議。
他看了一眼頭頂的天花闆,他老婆還在這裏,如果帶着她走,她在那充滿殺戮的世界裏,活不下來。
在黑暗裏思考許久,黎明垂下腦袋,面容淹沒在一片陰影之中。
随着時間流逝,他面前的電台裏發出了滋滋的響聲。
黎明擡頭,手抓起麥克風,将頻道聲音放到最大。
是個陌生的頻率,他從來沒接受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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