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點點頭,在餐桌上拿了幾道熱氣騰騰的菜出來,“等我們回來”。
不帶蔣玉蓮,兩人也是爲了安全考慮。
中午的宴請,還不知道是要做什麽。
蔣玉蓮笑呵呵的擺擺手,“你們趕緊去吧,别晚了”。
關上門,四人跟着那名壯漢去了那棟種滿塑料玫瑰的二層小樓。
中午的光線充足,外面的洋房前有不少婦女曬着一些比自己人還大了一倍的衣服褲子。
一路上,蘇沫再度好好打量起了這片土地,除了女人小孩,就是人高馬大的壯漢,還是彼此相熟的。
感覺健美先生都聚集在了這座與世隔絕的小鎮上一樣,有些奇怪。
她也沒多問,安靜的到了别墅前。
李謙仰望着這棟樓,在他的眼裏,整個樓都被一層淡淡綠光籠罩着,就像一個穹頂。
那個叫黎蘊的男人,屏蔽了整棟樓,昨天可還沒有這個。
他的眼裏有些思忖,沒有貿然的發出精神力去試探,老實的跟着走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是很樸素的一些擺設,但不可忽視的,是進門左邊白牆前擺放的玻璃展示櫃。
蘇沫看到的時候,眼神很驚訝,因爲那些展示櫃裏,放着各式各樣的喪屍頭顱。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部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液裏。
趙長笙被這些面目猙獰的喪屍頭顱給惡心到了,“這總督還有這癖好?”
蘇沫一排排看過去的時候,步子在一顆頭顱前停下了,她指了指那黑色短發面容年輕,依稀能看見身前容貌的男性頭顱詫異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很眼熟”。
“晟淵”,陸琛淡淡道,他的記憶力很好,這張臉他認得。
蘇沫點點頭,當時他們在幸福小區碰到第一隻原體的時候,這貨帶着人直接跑了,沒想到死了。
“我記得他是個...”她話還沒說完,樓上扶着樓梯下來的男人接口道:“那是我殺的一隻有金系異能的喪屍”。
蘇沫往前面的樓梯口看去,是黎蘊,身邊還跟着黎明,他還是一個背心加個紅圍巾的怪異裝扮。
三十多歲的歲月,沒有在黎蘊身上留下一點痕迹。
他長得,也真的很對得起他的名字,眉眼大氣,舉手投足間,都是彬彬有禮的貴族氣質。
“總督先生”,蘇沫算是打了個招呼。
黎蘊擺了擺手,“不必,喚我黎先生會更好”。
不像是刻意的,就很自然的與他們這些人拉近了距離。
“我見你們遲遲沒上樓,便下來看看”,他走進他們,微微一笑。
“是我們的不是”,李謙走上前,溫聲道:“這一整面,都是黎先生的功勳牆?”
“都是大家打拼下來的結果”,黎蘊搖了搖頭,又拍了拍身邊黎明的肩膀,“我身體不是很好,大多,是我弟弟在外做事,如果來的路程上有得罪各位的地方,多多包涵”。
蘇沫又覺得,跟他說話,人都會變得細聲細語的,李謙倒是應付的很好。
說了幾句話,黎蘊便側身讓開了步子,主動讓蘇沫他們先上樓。
樓上,入眼的就是一副挂在牆上的山水畫,然後是由兩張木桌拼湊而成的長桌,上面放滿了烹饪而成的蔬菜和烤肉,還有一些非常稀罕的水果。
被邀請的不止他們,還有丁岩和那些學生異能者,其中,并沒有賀飛的身影。
丁岩坐在位子上看見他們時,還打了一聲招呼,坐在他身邊的穆柔也友好的強扯起嘴角拉動嘴邊布滿疤痕的皮肉。
蘇沫點頭緻意後與同伴們在一側落座,黎蘊坐在了主坐上,黎明在他對面坐下。
有一名中年保姆過來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新鮮的熱奶後退下了。
黎蘊仔細将面前的餐具用手絹仔細擦了一遍,疊好帕子才拿起杯子向他們舉了舉,“這是今早新鮮擠出來的羊奶,各位可以嘗嘗”。
蘇沫拿起杯子聞了聞,沒有膻腥味,她嘗了一口,裏面還放了糖。
“很好喝”,她放下杯子評價。
大家都嘗了奶,得到的好評都是一緻的,黎蘊顯得很開心,他放下杯子,動作優雅的舉起刀叉切起了盤子裏調味好的雞肉,主動開口解釋,“變異雨前,我們這有兩頭小羊僥幸在羊棚裏躲過一劫”。
陸琛将盤子裏的雞肉塊切好,順手就放到了蘇沫面前,将她的調換了過來,随後擡眸對着黎蘊問,“你們一直在這裏,沒聯系過外界?”
“我們有聯系過”,黎明大大咧咧的往嘴裏插了一整塊的雞肉看上去和哥哥的吃相天差地别,他咽下肉,喝完半杯奶說道:“無線電從沒停止過外界的聯系,前不久還能收到B市基地的廣播,我們本來打算在燃油耗盡前帶着人投奔的,沒想到最近廣播停了,我們就猜測出事了”。
穆柔喝了口奶,沙啞不成調的聲音,緩緩脫出,“我們也是聽說B市基地淪陷了”。
蘇沫:“我們是從那裏出來的,确實淪陷了”。
黎明歎了口氣,看上去無可奈何的樣子。
蘇沫有些猜到他們今天中午請這頓飯的目的了,不是他們,而是對面坐着的丁岩。
果不其然,黎蘊眉眼間也染了一絲愁,他放下刀叉,又換了一塊幹淨的帕子擦嘴後靠在了椅子上,“現在燃油不足,救下你們已經快耗盡我們所有的油了,加上物資匮乏,我們不得不去更遠的路上搜尋物資”。
“我們真的,非常真誠希望各位,能加入我們,煉精廠的事,我們合作共赢”,黎蘊撐着桌子從椅子上站起,聲音平緩又懇切。
不得不說,這一番話,沒有人有理由會拒絕這樣的邀請,可對面的學生确是猶豫了。
丁岩想了想,忍不住道:“可你們的人,混在我們之中,殺了我們一百多個學生”。
國華引誘老鼠殺了一百多個學生,他自己雖然不承認,但這事卻并不難猜,從他以往的種種做法都能找出蛛絲馬迹了。
在加上昨日那名女子解釋自願被強b的事,已經将賀飛打擊的不成樣了。
這一路過來丁岩都看在眼裏,這麽多學生的滅亡,他又何嘗不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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