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嘴角還是挂着一抹溫和的微笑,卻也無端的讓人遍體生寒。
他出來後先是看了趙長笙一眼,才對着陸琛溫聲道:“我晉升成功了”。
陸琛:“恭喜”
李謙低頭,張開手掌,根根越發純碎的精神絲線環繞在指尖,腦海中的大網撒開,“生活區的喪屍,開始活動了”。
“這跟那個國華說的不差”,蘇沫督了一眼就坐在他們不遠處摘下帽子似乎在沉思的國華。
“嗯,還有地底下成群的老鼠”他的腳尖在地上點了點。
趙長笙疑惑道:“你原先不是探測不到這個麽?”
“4級,能跨過這層障礙了”,李謙微微一笑,那看不見的精神絲線已經跟随着主人的意志嵌入牆壁,探索未知。
“他們應該堵好了體育館的下水道吧”蘇沫這時有些開始懷疑了,這要一個不小心沒堵好,一樓的學生估計要死絕。
“暫時沒有入侵的現象,應該足夠支撐到我們離開”李謙說道。
談話間,從樓下上來的丁岩,帶着兩個女老師還有賀飛,邊走邊說着話。
原本因爲受傷臉色就不好的賀飛,此時的面容更是陰沉。
而四人的目标都是指着陸琛他們的方向。
看着他們走進,幾人終止了談話。
“李謙,你晉級了!”丁岩到李謙面前的時候,顯得挺激動,拉過他的手就是好一頓的誇贊和寒暄。
李謙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轉而在丁岩肩上拍了拍,“有什麽事麽?”
“是這樣,我們想來跟你們商量商量這鼠災和屍群的事”,丁岩搓搓手,顯得有些難爲情。
李謙看向陸琛,詢問他的意見。
男人答應了。
不過這次,帶上所有人進了辦公室。
随後主動跟上的還有那名叫做國華的男人。
一下子進了這麽多人,辦公室顯得有些擁擠,蘇沫把凳子讓給了抱着孩子的蔣玉蓮,自己在陸琛身後站着。
她又無意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國華,發現他将步槍擱在椅子旁後視線在到處亂轉,像是在找什麽東西,但在接觸到蘇沫的目光時,又收了回去。
丁岩主動給幾人泡了熱水,然後拉着兩個老師坐下,把話語權交給了賀飛。
賀飛清了清嗓子,抱着手臂,态度認真道:“是這樣,我想問問各位,有沒有一起遷移的打算,因爲...”
“遷移?我們才不...”趙長笙剛想說反對的話,就被李謙給擋了,他溫聲道:“聽人把話說完”。
蘇沫也向她投去了一個眼神。
趙長笙閉了嘴,卻嫌棄的推開了那在嘴上的手,還用手擦了擦。
李謙面色如常,掌中觸到的那抹柔軟确是讓他心中微動,他的手掌緩緩合攏放在了身側。
賀飛捧起被子喝了一口,繼續道:“是這樣,我們打算遷移去煉精廠,丁老師以前是這方面的教授,我們發現那後第一時間帶着他去過,那邊的油泵啓動操作和鑰匙都丁老師的手中,
我們可以去廠裏作爲臨時根據地,那裏還有電網和足夠的生活設施,但因爲路程,去的路上需要兩個小時,我們學生很多,不一定找得到那麽多可以用的車,極大可能需要步行”。
原來鑰匙在身上,國華的眸子裏有着一抹一閃而過的可惜之色。
李謙捕捉了個正着。
“你想我們當保镖?”陸琛直白的問了出來。
賀飛連連擺手,但又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們之後是要離開的,但請相信我,煉精廠的油隻要你們的空間夠大,都可以帶走”。
這個條件,格外的誘人啊。
陸琛的空間可一點都不小。
“你們爲什麽不去投靠G市邊界的防疫區呢?”這話是國華問的,像是不經意,卻也足夠讓賀飛沉下臉。
他擡眸,眼神警惕,“你知道邊界的防疫區?”
國華絲毫不慌張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将頭上的帽子放在了膝蓋上說道:“我先前在邊界碰上過他們的人,還很友好的告訴我他們有無線電,有吃不完的食物和水,耗不盡的子彈”。
賀飛:“你去過了?”
國華搖搖頭,“群居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勾心鬥角,我不喜歡那套,沒答應去那,但對你們來說這是個很好的選擇不是麽?”
賀飛忽然冷笑一聲,身上還帶着一些怒氣,“防疫區?我親眼看見他們十幾個人輪流強b一個逃離在外的女性還是個帶着孩子的!他們算什麽防疫區!如果當時我不是一個人我一定會去救她的!”
國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随即又低頭道歉,“抱歉,我并不知道這些”。
兩個人談話時的神情,被李謙盡收眼底,他将目光停留在國華身上,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那後面微微閃爍的眸光,是故意提防疫區的麽。
李謙捏着紙杯思忖了會,溫聲開口道:“那邊的人是不是來找過你們加入?”
賀飛側頭看他,面色暗沉的點點頭,“沒錯,就在我看見那事之後不久,他們搜集物資進入了我們的地盤,來和我們談合作”。
“合作?”
“我們擁有煉精廠的大門和機器啓動鑰匙,他們給我們提供安全和食物,我們給他們提供燃油”賀飛越說越生氣,他一下站起來,嘴裏說的唾沫橫飛,義憤填膺,“可他們做出那種事,我怎麽相信他們不會傷害我們的同伴”。
蘇沫大緻算是聽明白了,十幾個人對一個女人用強,确實是有些過分了,不死也得殘了。
“如果那名女子是願意的呢?”國華忽然又說:“爲什麽不換個想法,是那名女子爲了保護孩子和自己能受到庇護甘願将自己奉獻呢?”
“你這說的,好像你在現場一樣啊”趙長笙翹着二郎腿,朝着他說了一句。
她這話一處,辦公室内的視線都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他可不就在現場,并且那十幾人裏還有他啊,國華心裏這麽想着,臉上卻面不改色的說道:“我隻是客觀陳述了我自己的觀點”。
“好了好了,别争論了”丁岩适時的出來打着圓場,他站起身拿過辦公桌上放着的小水壺給每人都續上水,“我們目的隻是在說遷移到煉精廠的事情,邊界那邊我們暫時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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