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們是第一批過來的”賀飛面容詫異,随即招呼着身後的同伴說道:“雪太大了,我們回去再說”。
蘇沫關上車窗,嘴裏哈出的霧氣都是一片白色,“跟上他們”。
陸琛發動車子,跟在他們身後,往K大行去。
一路上,主城的街道裏,除了一片銀色之外,沒有任何喪屍活動的痕迹,它們就像憑空蒸發了一般。
喪屍都去哪了?
這個疑問萦繞在車裏衆人的心上。
前面的車緩緩停下,左側,是K大的西門入口。
用着高高的硬質金屬圍擋攔起,一看就是金系異能者的手筆,這裏隻留了一扇僅供一輛車進出的小門。
前面,賀飛從車上下來,門被打開,走出幾個男學生,在經過短暫的交談之後,賀飛朝他們走了過來,陸琛拉下車窗,眼神詢問。
“你們得步行進去”賀飛往車裏瞄了一眼,說道。
蘇沫條件反射的看向了後面的蔣玉蓮,“蔣姨的鞋子...”
“我背她,下車”陸琛熄了火,打開車門下車。
蘇沫跨步下車,心裏莫名的湧起一陣危機感,她不找痕迹的看了一眼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教學樓,在看到七樓最左側窗口的那一柄漆黑的槍杆後,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
一行人都下了車,蔣玉蓮一腳踩入雪地,腳底闆就是一陣刺骨的疼。
冷,真的太冷了,她抖了抖腳,将已經睡着的孩子抱的更緊。
陸琛收了車後當即來到蔣玉蓮身邊,半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淡聲道:“上來”。
蔣玉蓮這時有些爲難的看着自己懷中的孩子,蘇沫發現了她的窘狀,走過去伸手,“我來抱吧”。
“好,這樣抱他不容易醒”蔣玉蓮小心的将自己的孩子遞了過去,又手把手教她如何托着孩子睡的更好。
蘇沫自然當心接過,見這奶娃娃沒在她懷中醒來,她松下一口氣,又拿大衣将他的臉擋住,防止凍傷。
蔣玉蓮這才爬上了陸琛的背部,男人背着她站起身,跟在賀飛身後,“走吧”。
賀飛特地觀察了陸琛一眼,心下有了計較,空間異能者,是他們目前最爲稀缺的。
“末日這麽久了,你們竟然還帶了兩個孩子,還有個喝奶的,怎麽活下來的?!”
賀飛先是看了看蘇沫懷中的孩子又注意到了她身後拉着她衣角的淩葉,心下又有些吃驚。
蘇沫輕輕拍了拍孩子的背部,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打起小鼾的人兒上,沒搭理他的話。
李謙摘下眼鏡,往鏡面上吹了吹邊走邊說,“運氣好罷了”。
他這話,難免有謙虛的成分在裏面。
不過,這下身邊跟着的幾名學生,也沒人敢小看他們。
能帶着兩個孩子闖蕩在這末日裏的,還能是簡單人麽,光看這些人穿着的黑色毛皮大衣,全套裝備,都不同尋常了。
走在他們身邊的學生不禁有些眼紅的問道:“你們這大衣都是從哪搜刮來的,我們将大半個城市翻了個遍,都是夏裝厚衣服太少了”。
“找人做的”蘇沫搭話了,她擡眸,笑道:“不過現在已經絕版了”。
那些人不再說話,默默裹緊了自己的衣領,賀飛領着他們到了一棟教學樓前。
它就在西門入口直行的幾百米處,最靠近外面。
“我們需要在南樓隔離一晚,明天會帶你們去見我們的老師”賀飛推開教學樓的大門,帶着他們進入。
李謙打量了四周,“你們還有很多學生存活?”
賀飛帶着他們走上樓梯,轉頭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暗淡,
“我們算是幸運的,隕石沒有砸到學校,存活了幾百人,但我們隻攻下了西邊這一小部分區域,南邊被馬路分隔開的那邊全是喪屍,當時事發突然,我們在學校内,也沒法離開”。
蘇沫了然,當時大學還是上學的,她要不是自己單獨出來租了屋子,現在可能已經是它們的一員了。
賀飛帶着同伴将他們引入了一間教室,“你們在這住一晚上,我們不止一隻隊伍出去搜尋物資,等會可能會有别的隊伍回來隔離”。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們别到處亂走動。
陸琛将蔣玉蓮放下後,拍了拍身上落下的雪,冷聲道謝。
賀飛也看出來了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是他們的領頭,他向他點點頭,帶着人去了别處教室隔離。
教室裏,所有的桌椅都還保持着原樣,上面落着厚厚的一層灰,顯然,這裏已經很久沒進來過人了。
蘇沫将孩子還給了蔣玉蓮,一路上,她抱的都很小心,這孩子也一直沒醒,她按了按教室的開關,早已斷電了。
趙長笙脫下了身上的毛皮大衣抖了抖,“沫沫,衣服脫下來抖抖,都是水”。
蘇沫摸了摸身上的毛,果然已經變得濕漉漉的,她脫下外套抖了抖又對着陸琛說道:“你也脫下來抖抖,别感冒了”。
“好”。
抖完水,蘇沫又蹲下身去幫淩葉弄幹了衣服。
幸而變異猩猩的這身皮毛隻是抖抖,毛發就變的幹爽了,蘇沫不禁再次感歎起自己的機智,她看了看窗外的雪景,“我還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雪,才一個晚上這都快及膝了”。
淩葉扒了扒自己的衣服,糯聲道:“我也是第一次見”。
蘇沫揉了揉他的腦袋,末日前全球暖化,一年四季最冷的冬天,他們都隻穿着加絨的衛衣,連披棉襖的時間都是縮了又縮,這種大雪紛飛的景象稱爲奇景都不爲過。
也難怪現在的城市裏爲什麽這麽難買到棉襖了,就連庫存都是少的可憐。
“正好在這休息幾天也沒什麽不好的”趙長笙回道,她嫌棄的将這些桌子推到了一邊,“不過這地方灰也太厚了”。
“呆一晚上的事”,蘇沫走過去跟着她一起将桌子都移到了後面靠着黑闆的位置。
空出的一大塊空地來,李謙還用教室内的掃帚簡單掃了掃,才算是弄幹淨了。
弄幹淨了幾張桌子拼在一起,蘇沫又搬了椅子過來,幾人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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