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坐在了屍體邊上,翻開了第一頁,學術字眼很多,但可以從圖片上看出,說的是如何将動物基因與人類基因調配,從而發生進化。
她每往後翻一頁,内心就越發的震動,她看見了那乳白色的蟲子結構圖,看見了蟒蛇是如何被按上魚鰓的,還有各種生物如何進行突變,再到人類融合那一類時上面的紙張卻被人爲撕掉了,還污染了大片的血迹,顯然,裏面有蹊跷。
“有情況!”
是陸瑾那邊人的喊聲。
蘇沫不動聲色的将報告丢進了系統包裏拍拍褲子站了起來,陸琛正好也在找她,見她站起身,向她招招手。
她走了過去。
是一間玻璃門的内的手術試驗室,裏面隻有一張手術椅,上面是被崩裂開的束縛皮帶,整面玻璃牆上都是血迹,其中一面被撞碎了,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撞出去了。
陸瑾身邊的精神系異能者朝他搖搖頭。
“精神異能失效,我們也沒找到文件”。
當下,陸瑾周身的氣息開始變得躁動不安,鼻間又腥又臭的濃郁血腥味讓他扭了扭脖子,将頸間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修長的頸項,丢了兩顆藥進嘴裏。
“咚咚”
蘇沫耳朵動了動,當即将頭轉向了地下,鋪的是瓷磚地闆,她朝着那些小聲說話的異能者說:“閉嘴!”
一群大老爺們,一時半會,還被她凝重的語氣給鎮住了。
實驗室内安靜下來,蘇沫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又是兩聲細微的響動。
她快步走到那那間玻璃質的手術室前,陸琛緊跟在她身後,低頭睨她:“聽見什麽了?”
“水滴聲”蘇沫回了一句,她彎腰從那殘缺的一面玻璃牆鑽了進去。
是刺鼻的血腥味,但裏面還夾雜了一些獨屬于海的鹹腥味。
她轉頭,赫然是一整面玻璃牆的血,她将手指點在了牆面上,粘稠的血液就像拉絲一樣從牆體間拉出長長的一條:“這像是剛噴出來不久的”。
像是在回應她的聲音,她腳下所在的區域又想起了一陣咚咚聲。
這兩聲很清晰,陸琛也聽見了,他彎腰進來繞着椅子走了一圈,最後視線找到了牆頂和白色天花闆融爲一體的攝像頭:“你是誰?”
蘇沫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要不是一閃一閃的紅光,她還真沒發現。
碩達的實驗室内,不知道藏在哪的廣播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電流後,才傳出了一陣聲音,很悶,就像是從肚皮裏發出來的一樣:“你們、好”。
一時間,所有人都因爲着聲說話聲警戒起來。
陸瑾的視線對上那攝像頭,若有所思。
“我是、江舟博士,南島實驗室的主導博士”。
一名士兵問道:“求救信号是您發出來的?”
“是我,你們、是來救我的嗎?”喇叭裏的聲音帶着期盼,可蘇沫聽着,那嗓音卻是粘膩膩的,而且心中不舒服的感覺,也越來越重。
“資料在哪裏?”陸琛單槍直入的問。
他們都是爲了,那傳說中能讓人類新生的資料來的。
喇叭裏先是短暫的沉默了一會,随即傳來了一陣磔磔怪笑“在我這,但是、你們這麽多人我該告訴誰呢?能讓普通人進化的資料可不能人盡皆知”。
幾乎是他話音落下時,陸瑾的殺招已經朝着陸琛過去了。
蘇沫被陸琛推在了手術椅上,男人一個閃身直接将強化玻璃砸出躲開了那撕裂開的空間口。
陸瑾開戰了,碩大的實驗室内,異能滿天飛。
蘇沫仰頭,單獨的正臉對上了攝像頭。
位于地底的‘人’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咦?”
“怎麽這麽像?”
他控制着變成觸手的手在鍵盤上一陣操作,蘇沫的臉被他放大了,電腦屏幕上一排數據庫出現在了女孩的臉上,旁邊是一張被單獨調出來的照片。
融合度99%。
“有意思,竟然是蘇耀的女兒”。
觸手在一邊的紅點上按下。
蘇沫正想從椅子上爬下去幫忙,結果身處玻璃内的小實驗室地闆突然脫空,開始急速墜樓。
“啊!”
她下意識的抓緊了椅子,強烈的心髒失序感讓她異常難受。
這竟然是個電梯。
蘇沫的一陣喊立刻吸引了陸琛的目光,路瑾找準時機,他的周身空氣扭曲。
陸琛的一隻臂膀立刻被一股力道攪碎了表皮一大塊肉,他急速後退,蘇沫掉下去了,這個認知讓他變異常癫狂。
他深藍的眸子都染上了血絲,整個人都覆蓋上了冰霜,像是感覺不到手臂的疼痛,直直的朝着電梯沖去。
前面是空氣扭曲陸瑾阻攔所布下的殺招,他像是沒看見似的,眼前凝聚出巨大的冰盾就要朝着那沖去。
建雄一手丢開一名異能者,他老遠就看見了蘇沫下去了,他感受到了陸瑾身上撲面而來的威壓那氣息,比老大還強。
見陸琛不要命的找死,建雄趕緊沖了過去一把将他截下雙雙撲倒在一邊:“老大!找死呢!先把他們解決了!妹妹指不定先去拿資料了!”
隻要碰上蘇沫,陸琛就更瘋了似的,建雄雖說也很着急但這樣送死,可不行。
陸琛發出的冰盾在那空間裂縫前直接被攪成了碎片。
陸瑾看了他一眼,嗜血一笑:“看來,資料是我的了”。
正好,他可以下去嘗嘗劃開蘇沫脖子的香甜血腥味。
那讓他着迷了好幾個日夜的味道啊。
他不自覺的舔舔嘴角,向下墜的電梯口掠去。
陸琛靠着蠻力直接掀翻了建雄再度朝陸瑾沖去...
蘇沫跌在椅子上,過了約莫有兩分鍾,她才到達地底。
空氣中到處彌漫着粉塵,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前方是筆直的一條道路。
那站着一個人,但實在太暗了,就算她能夜視都隻能看見一道人影:“誰?”
那道人影在轉折處消失了,她從椅子上跳下,握着唐刀内心警惕的從電梯上跨下踩在金屬質地的地闆上。
是很重的鹹腥味。
蘇沫皺着眉一點點入内,腳下是粘膩的液體,她擡起腳,能拉出絲來。
一點點的接近那抹黑影消失的地方,她壓低了聲音:“江博士?”
隻有水滴滴落的響聲,隔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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