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沉聲解釋:“南島地處資源豐富,島上蛇蟲遍布,外來植物很多,适合做研究”。
光是聽見蛇蟲兩個字,蘇沫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防蚊蟲的藥都準備好了嗎?”
“妹妹放心,都是新型藥劑,都帶上了”建雄拍拍胸脯瞄了一眼陸琛,他們的寶貝可都在陸琛空間裏呢。
聽他這麽說,陸琛直接甩了幾個包裹出來:“自己背”。
給蘇沫準備的那個要小一些,裏面放的都是一些野外求生的用品,就是爲了防止走失沒物資特地放進去的。
所有人的背包裏,都有這麽一份東西。
蘇沫主動背過,等着船隻靠岸。
“吼!”
一聲不知名的吼聲從島上傳出,激起了一陣變異鳥飛散而逃。
船隻上的人紛紛一抖,還在海面上,他們都像是感受到了那撲面而來的威壓。
“這可是個龐然大物啊”連建雄都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陸琛轉身,對着士兵問:“那幾個感染的士兵情況如何?”
“好多了,陸上将,我們可以繼續執行任務”。
回答他的正是那四個斷了手腳還頑強背起包出來的兵。
病毒真的止住了愈合的也很不錯,蘇沫臉上露出了喜色。
“你們在船上帶着警戒,保護楊建國,背包裏的東西足夠存活一周”陸琛蹙眉,并沒有打算讓他們下船。
四個士兵面面相觑,他們其實也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确實不在适合執行任務了,隻會成爲同伴的拖累。
加上身邊不停的有人勸阻,四人便齊齊行了個軍禮:“陸上将,那我等就在此地駐紮,等着陸上将凱旋”。
停船後,士兵幫忙将船錨抛下,所有人依次下了帆船,楊建國站在船頭,對着這一片島嶼,充滿了敬畏,看着蘇沫等人離去的背影,他幻想着,他或許會成爲南島之行活下來的一員。
他會平安的和孫子重逢,讓他和老婆不在餓肚子。
與此同時,遠在唐海市他們的駐紮地,正迎來那史無前例,高大數十米的巨型海嘯。
黑色海水裏夾雜着無數的變異生物,淹沒海灘,吞沒一切建築。
再被海水沖走的那一刻,楊亦初小小的腦袋裏,閃過了外公和外婆那飽經風霜的臉,最後定格的畫面,是向他笑的溫暖的蘇沫。
如果可以,要嘗試着努力活下去啊,是女孩溫柔的嗓音在回響。
他,一定會去找她的,不管是以何種形态,他會活着的。
腳踩在柔軟的沙地裏,蘇沫又莫名其妙的打了個阿嚏,一上島,心莫名就開始慌了,她壓下不适,面色如常的跟在陸琛後面走。
一進島嶼,所有人都在身上抹了殺蟲藥劑,腳上穿的都是到達膝蓋的長靴,就連脖子都捂的嚴嚴實實的。
畢竟是熱帶島,上面的溫度高的吓人。
但衆人除了捂汗,絲毫不敢把表皮露在外面。
陸琛确定路線後收了地圖,帶頭走入了那一片綠意盎然充滿殺機的雨林内。
在他們入林不久後,一艘漆黑的大帆船出現在了海平面上,正在向島嶼緩緩駛來。
曆川站在船尖,身上有些狼狽,整個人都濕漉漉的,但依舊沒影響他的妖異笑臉:“看來,有人捷足先登了啊”。
陸瑾周圍的空氣一陣扭曲,手中的望遠鏡直接被攪成了殘片。
周圍靜悄悄的,隻有衆人走動時葉子摩擦在身上的窸窣聲。
雨林内,到處都是木質的本藤植物,垂挂在大型枝繁葉茂的闊葉樹上。
頭頂都是茂密的蒼天大樹,光是異常高大的芭蕉葉都快将那些灑下來的陽光給遮擋嚴實了。
這裏的光現很暗,空氣也很潮,遍布着綠色的苔藓和一些不知名的有毒類菌菇。
蘇沫拿出了唐刀,稍稍領先了陸琛一些,自主将周邊造型各異叫不出名字的茂密草葉砍掉,劈出一條路。
腳下是濕潤的土壤,鼻尖是獨屬于植物和土壤的清香味。
蘇沫專注的劈着眼前的樹枝,心想着别被這些鋒利的葉片割傷了。
更靜了,不知不覺中,她除了聽見自己割草的聲音外,連周圍同伴走動的聲音都沒了。
“陸琛?”她停下步子回頭,眼神瞬間變得警惕。
明明緊跟在她後面的陸琛不見了蹤影,不止他所有人都消失了,整個雨林似乎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陸琛?!”蘇沫不禁喊聲放大了一些。
樹林裏隻回蕩着她一個人的聲音,蘇沫握着刀,心裏的警惕值達到了頂峰。
不對勁,她肯定是中招了。
什麽時候?
她站在原地,不敢亂動,耳邊隻有偶爾微風吹過的沙沙聲。
不知過了多久,前面的樹叢中想起一陣動靜。
她将刀橫在胸前,警惕的看着前方,前面聚攏在一起的芭蕉葉内抖動的更厲害了,就在蘇沫要将刀擲過去探路的時候,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扒開了芭蕉葉。
那張熟悉的俊臉讓蘇沫驚喜出聲:“陸琛!”
她握着刀就像他靠近。
就在她幾米外的前方,男人筆挺的站在那,溫柔的喊她:“沫沫”。
蘇沫腳步一頓,嘴角的笑容卡殼:“你喊我什麽?”
陸琛的潋滟鳳眸裏,是如水一般的溫柔,嘴角的笑容更是如春風一般,蘇沫幾乎沉浸在他的眼眸裏,隻見他向她張開雙手:“到我這來,沫沫”。
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蘇沫眼神警惕,後退幾步:“陸琛從沒喊過我沫沫,你是什麽東西?”
她将刀對準了男人。
陸琛的臉變得有些扭曲,那張明豔的笑臉挂在他的五官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你在說什麽,我的沫沫,你不過來,那我來找你好了”
他優雅的提起步子,一點點向她靠近。
蘇沫看了一眼手中的刀,身體不斷後退,直到撞到身後粗壯的樹幹上才停下。
幾根呈褐色的藤本植物纏繞在枝幹上被她撞上後,圍繞着粗壯的樹幹的褐色木騰直接分出枝幹纏繞上了蘇沫的腰間。
背部很疼,但眼前的景象卻因爲這疼痛開始顫動,連帶着陸琛的樣子都變得扭曲一下。
她好像發現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