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們走的寂靜又無聲,不遠處的一扇窗戶裏,陸瑾藏在黑暗裏,将情況收入眼底:“通知兄弟們,今晚睡個好覺”。
他身後的人應聲退下。
不知道走出了多遠,蘇沫挂在别人的肩膀上,隻能看見周圍到處是些草堆和樹木,應該是村子後面的小樹林裏。
“這兩天來的人可真多”。
“可不是,像今天這陣仗的,還是第一次”。
“這些人的肉,夠我們吃好久了哈哈哈”。
“明天他們一起來,發現同伴沒了,我們說,他們提前走了,這理由可真是慣用不爽”。
那陰慘慘的笑聲夾雜着小樹林的風聲,蘇沫明了,這是個食人村。
遠處,樹立在林間的一棟冒着炊煙的房裏,蘇沫和陸琛都被丢了進去。
“這兩個最好看,最先吃!”
這聲音蘇沫聽出來,是上午接受米面的婦女。
她眼睛睜開一條縫,一雙腳從眼前晃過,耳邊還有磨刀的聲音。
巨大的竈台上放着一大缸的水等着燒開,下面是熊熊燃燒的柴火。
她微微轉動了腦袋,裝暈的外表差點沒憋住,近在咫尺的眼前,是一柄長勾,那鈎子上挂着一個渾身赤裸,沒了半個身子的男人。
下面放着一個木制臉盆,裏面放着一些人體器官。
兩柄尖勾從男人的肩胛骨處穿過,将他牢牢吊在上面。
蘇沫默默閉上眼,胃裏開始翻湧,這群變态。
“水開了,差不多了,先把人煮熟蛻皮了先”
巨大的竈台裏,水裏開始冒起了一連串的氣泡。
蘇沫感覺到了尖銳的指甲的在自己臉上滑動。
“我要她的臉,可真嫩啊,都能掐出水兒了”。
蘇沫忍不住了,她掙開了眼吓了那婦人一跳:“你們就是在這吃人的?”
“什麽!你!”
周圍亂了起來,婦人接連後退,她的手裏還拿着一柄磨的噌亮的西瓜刀。
同樣暈在旁邊的陸琛,眸子驟然張開,房子内的溫度開始下降。
蘇沫微笑道:“我們這麽多人,還帶着武器,你們也敢半夜劫人啊”。
“你沒事!”婦人雖很不可置信,卻怪笑一聲:“那又怎樣,在這裏,誰找的到你們”。
她掄起西瓜刀,直接往蘇沫的臉上劈去。
刀身還沒碰到蘇沫,就被凍結成了冰刀碎了幾節。
“你們!”婦人驚駭,退後幾步,身後立刻走上前來幾個神态倨傲的異能者。
蘇沫看着那幼小的火苗,嗤笑出聲:“一級異能者還出來顯擺?”
她站起身,手裏拿出一柄漆黑的唐刀:“你們劫人,不拿繩子綁可不行”。
原來,以爲兩人迷暈了,這些人壓根就沒拿繩子綁。
她說完話的下一秒,人就出現在了那火系異能者的身邊。
沒人看清蘇沫是怎麽出刀的,這些食人魔隻是看見那同夥的火系異能者不動了,頭顱被整齊的切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啊!不!”
這下這些人沒了吃人肉的興奮勁,個驚恐的瞪着大眼往外跑去。
可外面是陸琛早已吩咐吃下清瘴丸的士兵和異能者們。
一路跟到這裏,這些人将無一幸免。
蘇沫環顧了屋子一圈,發現這裏簡直就是個人肉屠宰場,不止那一個被挂在鈎子上的人,塑料的簾子後面是成堆被剃光了肉的人骨。
“蠶食同胞,真是惡心”她轉頭不想去看那觸目驚心的畫面,陸琛拍拍手站起身,牽上她的手往外走。
外面所有吃人的村民全部雙手抱頭蹲在房子前的空地上擠在了一起。
“老大”建雄朝着陸琛和蘇沫揮揮手:“沒事吧”。
“沒事”蘇沫搖搖頭。
這些食人魔被圍了個嚴嚴實實,被一柄柄漆黑的槍口頂着,再好的心理素質也崩潰了。
“别殺我!”
“我再再也不吃人了!别殺我!放過我們吧”。
原本爲首一心想吃蘇沫的婦女更是痛哭流涕:“我們也隻是餓得慌”。
哪想這次竟然踢倒鐵闆了,當然這話,她不是不敢說出來的。
餓的慌這話蘇沫聽的可是奇怪了,她蹲在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給你米面的時候,可沒看出來你們是因爲餓才不得已吃人肉的”。
那明顯是食人肉上瘾了的表情。
“不不!”
“後面那一堆骨頭,你們吃了不少人吧”蘇沫嫌棄的松開她的下巴,手在身上擦了擦。
任憑這些人如何辯解,衆人都沒有心軟的意思,特别是在看到那一屋子的人肉後。
不少士兵和異能者因爲好奇進屋去看了,饒是心理素質在高,出來也忍不住幹嘔出聲。
“爲了活着,有什麽錯?!”婦女見服軟行不通,索性放開了嗓子大吼。
“你沒錯,隻是剛好碰到我們了”蘇沫退後幾步,陸琛圈過她兩人原路返回。
前方傳來男人的冰冷嗓音:
“殺了”。
蘇沫雖沒有資格評判這些人,但在末日成了殘殺同類的野獸,就是留下,也會後患無窮,她支持陸琛的做法。
所有食人的村民,無一幸免,建雄一把火燒掉了樹林裏的屋子,帶着人回去了。
别墅内,睡了沒幾個小時,天就吐白了。
衆人收拾好行李,準備繼續上路。
就在他們隔壁不遠的洋房裏,那個曾經勸告蘇沫等人離開的人,成了這個村最後的幸存者,原本作爲酬勞給村民的米面也在陸琛的命令下被丢到了那幸存者的屋子前。
龐大的車隊,因爲這一段不愉快的小差距,再次啓程。
索性之後的一天,就沒那變态的事情了。
在到達唐海市之前,他們還遇上了一波小屍潮。
是精神系異能者房夏通過對講機來的報告,這群屍潮正好堵在市的大門口,而他們馬上就要到了。
沒有别的辦法,隻能硬沖過去。
建雄的車速放慢,在第一批屍潮露頭後後面的車隊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槍聲。
異能者們的異能也是齊發。
蘇沫喝了口龍井茶在陸琛将下車清理喪屍的命令下達後,便和他一起下了車,數量太多,他們還要在上島之前盡量節省出子彈。
陸瑾同樣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他發下命令跨步下車清理起了路障,一雙黢黑暗沉的眸子總是時不時的往蘇沫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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