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全力朝着燈沖去,在要撞上的那一刻,猛的甩了車尾轉了方向盤。
蜘蛛被絕大的沖擊力甩了下來,車頂上,還殘留着幾隻嵌入鐵網裏的蜘蛛腿,綠色的粘液順着車頂流到玻璃上。
他打開雨刮器把那惡心的東西刮到一邊,看了一眼後視鏡确定沒有跟來的,不禁松了口氣問道:“陸琛如何?”
“脫臼撕裂傷”陸琛到是沒啥反應,他身邊的蘇沫心疼的不行,她趕緊讓他喝了一口碧螺春:“外傷先修補一下”。
“你喂我”他盯着她,眸色深沉。
蘇沫依言遞到他嘴邊神情焦急:“快喝”。
“不是這樣”他搖頭拒絕了,随即又湊近她低聲道:“你知道的”。
“這都什麽時候了!”蘇沫簡直要被氣死了,她看了一眼前面目不斜視的李謙,又看看大有她不用嘴喂就凍着臉不喝的男人。
見他疼的眉毛都皺一起了,蘇沫隻好妥協将碧螺春含在了嘴裏捧起他的臉吻了上去。
帶着治療的茶水混着她的味道盡數灌入了陸琛的嘴裏,男人的鳳眸裏全是得逞後的笑意,這一吻,一發不可收拾。
蘇沫想推開他,但又顧忌他臂膀的傷,也隻敢象征性的推推他的胸膛。
直到李謙輕咳一聲說快到了,陸琛才放開她,并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很甜”。
蘇沫頓時臉上燒了一片,她瞪着他:“不疼了?”
“或許還需要喝一口”他盯着她的小唇回答。
蘇沫:“...”
榮白一晚上就一直等在門口,見他們平安回來松下一口氣的同時,被那車頂上的蜘蛛腿給吓了一條。
一同站在外面的還有趙長笙和建雄。
建雄眼睛瞪的跟個銅鈴一樣,當即說道:“我的乖乖,比起這蜘蛛那巴掌大的蟑螂簡直不夠看的,這吃了啥啊,腿都有我半個人長了”。
趙長笙罵了他一句:“呆子”。
見蘇沫扶着陸琛下來,衆人趕緊上前。
“傷的如何?”榮白見他半個肩膀都染紅了,剛毅的臉龐緊繃,帶着自責。
“隻是脫臼,進去說”陸琛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他被蘇沫扶着進了磚砌起的隔間了。
他在地上鋪了睡袋這才坐下。
榮白根本不信他這說辭,直接伸手去撕他的衣服:“别逞強我看看”。
陸琛單手揮開他,對着蘇沫道:“幫我脫了”。
“啊?這...這麽多人不好吧”蘇沫屁股往後挪了挪,一時間腦回路又開始蜿蜒曲折的往外拓展。
“你想什麽”男人在她額頭上彈了一指,臉上帶着愉悅:“不脫衣服怎麽接骨頭?”
“哦哦哦,抱歉抱歉”蘇沫尴尬的笑笑,實在是剛剛車上他的幹事容易給她帶偏。
她伸手幫他小心脫下外套,正要給他脫内裏的短袖時,她停了手轉頭向外看去:“這麽多人站着幹嘛?”
榮白揮散了身邊的人,建雄也把趙長笙扯走了,李謙慢悠悠跟了上去。
小隔間裏隻剩下他們三人,蘇沫看了一眼裏面幾乎被血浸透了的短袖,神色心疼:“這衣服不能要了,脫下來會傷着你,我幫你撕了吧”。
“嗯”陸琛點點頭。
見她湊在他胸前小心的撕着衣物怕傷者他,還時不時的問他疼不疼這樣子,陸琛的眼底一片柔色。
榮白直接被當成了空氣,他也沒打擾這兩人的氛圍,直到他眼睜睜的看着衣服被脫下,陸琛的臂膀上沒有明顯傷痕時才開始疑惑:
“這麽大面積的血迹,怎麽可能隻是脫臼”。
陸琛擡眸望他,眼神帶着警告:“是脫臼”。
“好吧,是脫臼”接觸到他的眼神,榮白也不在追究,哪怕是兄弟都會有自己的秘密,見他真沒事他也放松下來:
“那讓嫂子給你接骨吧,完了去天台,我們讨論讨論這蜘蛛腿”。
“别啊,我沒幹過這個!”蘇沫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人隻是朝她揮揮手就走了。
“你幫我”陸琛露着精壯的上半身,上面沒有一絲傷痕,很精緻的軀體。
蘇沫先是咽了口唾沫強制将自己的眼神從他的腹肌上移開轉到他的臂膀上哀歎一聲:“我真的沒接過骨”。
“沒事”。
“我怕弄疼你”。
“我不介意”。
“...”蘇沫敗下陣來,她說什麽他都能給擋回來。
認命的半跪在男人跟前:“那你教教我吧,我盡量給你接好了,接錯你找榮白去”。
“好”陸琛揉了揉她的腦袋,将她的小手捉到掌心裏。
他細心的教她,第一遍她聽的很認真,但手放錯位置了,第二次她還是不會,他便親自拉着她的手,告訴她他骨頭的位置,如何接骨。
一寸寸的尋找,蘇沫咬着牙問他:“現在位置對了,你準備好了麽,我要用力了”。
“嗯”男人輕飄飄的應了一聲,活像該接骨的應該是她一樣。
蘇沫吸了口氣,緊盯着那結實的胳膊用一推一轉在将他的臂膀内收。
複位時的骨頭響聲,她還吓了一跳,眼睛都快紅了:“沒...沒接錯吧”。
陸琛動了動胳膊,完好如初,他将她攬入懷中低聲安慰:“沒錯,你學會了”。
他在用身體教着他的女孩,如何更好的在這殘酷的環境中生存。
蘇沫當然還不明白他這麽做的用意,隻是心疼壞了,不停的去瞅那糊了血的臂膀。
現在人來人往的,她不好直接将茶壺拿出來燒個熱水給他擦擦,隻得用換下來沾了一半血的衣服給他擦拭。
“晚點再弄,我們還有事情做”陸琛捉住她的手,又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才拉着她站起來。
跪了太久她的腿都麻了,他換上衣服半抱着她上了天台。
上面丢着幾根蜘蛛腿,綠色的粘液濺在地上。
榮白蹲在旁邊仔細的觀察着:“你們有人知道這是什麽種類的蜘蛛麽?”
“它會跳”蘇沫回了一句:“體型近一米,一次能跳出四五米遠”。
這是她在鍾樓底下預估出來的距離。
李謙上了天台便見這麽多人圍着蜘蛛腿,他思量片刻出聲:“沒猜錯的話,是跳蛛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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