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川一直在遠處觀望,見鬧劇結束,提步走了過來:“這小野貓跟陸琛可真是越來越像了”。
榮白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那女孩生氣起來的氣場,還真跟陸琛有點像,挺能唬人。
“榮上将..”白玲被打的兩側臉頰高高腫起,嘴巴上糊滿了鼻血。
榮白低頭看了她一眼,面容嚴肅:“我看那小子年紀都不超十歲,你也下得去手?”
“我隻是爲了自保...”她拽着他的褲腿,眼淚流出,經過高腫的臉頰時還一片刺疼。
榮白往後退了幾步,臉上帶着一絲不耐:“既然他們不殺你,你就還是隊伍裏的異能者,傷口自己處理吧”。
待他們走遠,曆川才對着白玲嗤笑一聲,嘲諷的毫不留情:“你真是我見過最弱的雙系異能者”。
兩個女人都是雙系異能,這武力值,可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沒了戲看,他手插進褲兜裏慢悠悠的走了。
接二連三的被奚落嘲諷,白玲的拳頭越握越緊。
淩葉回到帳篷的時候,腳踝動了動,看着凝固結痂的傷口,眼神複雜。
山坡上的血腥味太重,不是久留之地,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他們就要重新起航了。
普通車隊的隊伍就這一天的功夫縮了又縮,還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了,榮白的軍隊傷亡也不容樂觀,五百士兵,昨晚損失了一百餘人。
聽到他說的時候,陸琛的眉頭就緊緊皺着:“繞城走呢?”
榮白歎了口氣:“路線太遠,我們的子彈都不多了,大部分人離開槍械活不下來”。
所以,早晚都是要死,蘇沫神色一暗。
“出發吧”陸琛不在說話,隻是抓緊了蘇沫的手。
兩人回到車裏,淩葉的臉色比起前幾天要好多了,偶爾他也會偷瞄的去看蘇沫兩眼,在被她捉到眼神後又迅速的轉回頭。
蘇沫現在可沒心思逗他,她轉頭問陸琛:“你空間裏的彈藥夠應急嗎?”
男人搖搖頭:“那隻是我的私人武器庫,彈藥不多”。
蘇沫往窗外看去,那些士兵的臉上各個神情緊繃,神色不好,不禁歎下一口氣。
“入城之後,我們盡量保證自己的人安全”李謙在副駕駛上回頭說了一句,他腦中的精神力持續發散,反饋回來的信息也很密集:“城中喪屍很多,他們的精神力者應該會選小路走”
岩城是一座巨大的繁華城市,自入城之後,便是高樓林立,路上的街道四通八達。
他們的車從高架上下來入了城區的道路。
城市的正中間,一棟極高的建築樓面上,一個巨大的表盤挂在那,上面還有時間的刻度,時針不知去哪了。
榮白命令所有人都收好槍,除裝消音的以外,其餘槍一律不得使用。
雖然他們的大部隊銳減了很多,可是在不寬敞的城市馬路下,還是拉了很長一條。
蘇沫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天空陰霾霾的,她輕聲道:“那天攻擊我們的鳥,這天上一隻都沒有”。
他們走的這條路上喪屍也沒有剛入城的時候那麽多。
不光是她,車裏的人都意識到了這點。
“對講機給我”蘇沫将手往前伸去,李謙遞給了她。
上面有兩個按鈕,豎着一根天線她有些尴尬了:“這...怎麽用”。
“按這裏”陸琛指了指一個黑色的按鍵。
蘇沫點點頭開始說起話來:“榮白,岩城你了解嗎”
對講機裏傳出了回答:“我問問”
片刻後,裏面再度出聲,隻是聲音有些沉悶嚴肅:“是蜘蛛,這座城已蜘蛛泡酒,制藥聞名”。
“提防着點”蘇沫将對講機拿了回去。
“蜘蛛?”趙長笙那柔媚的聲音都變了調:“不是吧,這東西跟蟑螂簡直不相上下啊”。
“就怕這玩意兒等級太高或者免疫精神力,李謙探測不到”建雄踩油門的腳都抖了抖,回想起在修車廠被蟑螂爬身上的一幕就惡寒。
他這話說的很對,李謙鏡片底下的眸子也有些暗沉:“的确如此”。
“我們穿越岩城需要多久?”蘇沫轉頭問陸琛。
陸琛回道:“不休息最快也要兩天”
“嗯”蘇沫點點頭,不在說話,現在隻能盡量養精蓄銳了。
一上午下來,他們都在城市中跟着精神異能者的指示繞來繞去,雖然避開了密集的喪屍群,但時間也一直被拉長。
太陽漸漸開始西落,城市建築的倒影被昏黃的陽光越拉越長,長時間沒有人生活的痕迹,路面上長出了許多草根,還有爬山虎落了滿牆。
榮白在地圖上再次确定了出城口的位置後便打算今晚先找一處地方休息,天黑之後的危險因素太多,加上這座城以前幹的老本行,他不能拿剩下的人命賭。
他們的精神異能者确定了一棟廢棄大樓周邊安全時,他便帶着車隊停靠在了這裏。
蘇沫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停了,李謙釋放了一天的精神力,雖然有茉莉花茶的不斷供應,可長時間下來也吃不消,他收回異能,靠在椅子上小憩。
太陽徹底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車裏的人紛紛下來進入了廢棄的樓房裏,是一座爛尾樓,盤旋而上的樓梯連護欄都沒有。
所有人都盡量放輕動作找了房間進去呆着。
軍隊後面的普通人車隊,榮白也不能真放任他們不管了,怕惹出什麽麻煩事兒來,他也将這些人召進了樓裏。
一棟爛尾樓,裝的滿滿當當。
蘇沫去了頂樓的天台上,榮白和陸琛并肩站在那,曆川見她來還向她打了個招呼。
三人的手裏各拿着一隻望遠鏡。
“要不要試試?”陸琛将她牽到身側,把望遠鏡替了過去。
蘇沫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能看清”。
哪怕天空沒有一絲光亮了,她的眼睛也能在黑暗中看清任何物體,不過距離遠也模糊了。
這棟小樓不高,隻有六層,她往遠方望去,視線沒多遠就被一棟棟高樓阻隔了。
“你們在看什麽?”她問道。
“蜘蛛”榮白答道,他舉起望眼鏡在天台上來回走動,希望把視野投的更遠一些:“岩城養蛛,一場黑雨後,我們有碰到過腦袋裏長八爪魚的狗,動物變異了,我怕蜘蛛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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