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真心實意,面前這個坐着都快跟她差不多高的男人才勉強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
“嗯”
深吸一口氣,蘇沫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生氣,不要計較。她直起身準備去弄點吃的,肚子非常不是時候的打起了咕噜,在這寂靜的夜晚尤爲響亮。
“咕噜~咕”
一把捂住肚子,她臉漲的通紅,爲什麽偏偏要挑在這個時候!她神情尴尬對着陸琛開口:“那個...要不要一起吃點什麽?”
像難民一樣立在他面前的少女,陸琛直接用身體行動表達了他的嫌棄,他站起身直徑走到門前,踩過一地木頭碎渣準備出門,到了門口高大的身影頓了一下,蘇沫就看着他又折了回來,将她屋子裏放着的餐桌給擡走攔到了門前擋住大塊空洞,才出去。
眼看着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要上樓,她立馬跳到了門邊通過縫隙朝着外面漆黑的樓道喊道:“我叫蘇沫”
原本以爲不會收到回答,出乎意料的,傳來了男人低沉沒有起伏的聲音:“陸琛”
真是個别扭的人。她撇撇嘴将桌子往門口頂了頂将門堵的嚴實了些才蹦去了廚房。
由于斷電的原因,又是在這炎熱的夏天,冰箱裏的東西很快就壞了,冷藏櫃裏凍着的速食和冰棍都化在了一起,散發着陣陣惡臭。
廚房裏隻剩下她屯着的幾盒水果罐頭和一些袋裝泡面。
她心裏痛的不行,這可是她剛背回來不久的口糧,就這麽沒了。蘇沫隻好将就着吃了袋泡面,好在燃氣還在供應,不然可真要餓一天肚子了。
吃完飯收拾完了家裏的狼藉,地上丢着的手機早已沒電關機了。
蘇沫借着燭光看了看牆上挂着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了,怕碰着傷口她随意洗漱了一下換了幹淨的睡衣端着一杯水在窗戶旁坐下,娃娃臉上滿是愁容,外面仍舊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來電來網,現在這個年代又流行網絡支付,她大部分賺來的生活費都存在了銀行卡上,身上放着的幾張紅票子少的可憐。
這種孤立無援的狀态讓蘇沫有些惆怅。
正想着出神,樓下傳來腳步密集整齊劃一的聲音,她眯着眼往下看去,隐隐能看見一排人影有序的進入了她家的大樓。
她将杯子放下蹦到了門旁,彎腰透過縫隙看去,樓梯間燈光閃動,幾個穿着軍裝拿着手電筒的士兵跟在一個年級較大的中年男子身後一路上來。
蔣海敏銳的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鋒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朝着蘇沫偷看的地方刮去,腳步未停。
蘇沫被對方逼人的氣勢吓了一跳,趕緊将腦袋縮了回來身體往後退,她拍拍胸脯心髒劇烈跳動着,那着裝是A市軍區的人吧,她這樓上是住了什麽大人物啊。
注意到動靜的陸琛打開門放了人進來,蔣玉蓮看着自家男人親自來接瞬間紅了眼眶,老來得子的她很清楚這孩子對蔣海來說有多重要。
臨走前她拉着陸琛的手再三囑咐道:“你不走,姨不逼你,隻希望樓下那姑娘你多看着點”。
從部下的口中蔣海已經了解過了一個大概,他摟過妻子的肩膀。剛毅的面龐滿是威嚴,聲音嚴肅:“我們發出去探測衛星全部失聯,消息還沒傳回來,最近幾日呆在這不要出門,出事立馬給我回來”。
陸琛點點頭,表情也是少有的嚴肅:“我明白”。
交代完,随行來的胡丁将身上的大包裹解下放在了地上,拍了拍陸琛的肩膀調笑着說:“早知道你不會回去,這些東西一早給你打包帶來了”
陸琛默然,一把将肩膀上搭着的手丢開,嘴裏放出狠話:“保護好蔣姨,這樣的事我不想發生第二次”。
“不會了”胡丁吃癟,悻悻的收手摸了摸腦袋,這事多少也怪他一時心軟,不過他也真沒想到會出這事啊。
送了一行人下樓,在經過蘇沫所在的房間時,蔣玉蓮發現她那破破爛爛的大門後瞪了一眼身後面無表情一點都不像做錯事的陸琛,搶過一個士兵身上的背包放在了門前,敲了敲房門柔聲道:“丫頭,姨給你留了點東西,這段時間不要出門有事記得找陸琛這臭小子啊”
聽見聲音,門後蘇沫的眼神都蹭蹭亮了好幾個度,她興奮的搓搓手朗聲道:“知道了,謝謝阿姨”
沒人注意到,三樓的一扇門微微開着,裏面一雙漆黑的眼睛靜靜的注視這樓上的一舉一動在他們下樓前又悄悄關上門。
等到外面沒了動靜,蘇沫才推開桌子将一個黑色的包裹勾了進來,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裏面有幾個滿格的充電寶,一把裝了電池的手電筒和一把軍用匕首。
真是瞌睡人送枕頭啊,她拿出手機立馬将數據線連上,半随着開機的聲音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除了軍刀和充電寶被拿了出來,其餘的都被蘇沫整包塞進了卧室的床下,怕有人闖進來她就抱了床被子握着軍刀窩在沙發上,在天亮起來之前她就打算睡在這裏了。
暗夜降臨的第72小時。
街道上除了政府人員拖着推車來回播報提醒居民小心出行的聲音外,大多時候都寂靜無聲。
三天了,蘇沫沒有聽見樓上一點動靜,她腿上的傷口也愈合的很快,一層薄珈結上,并不影響行動。這幾日聽話的呆在家裏不出門,雖然暫時不用擔心餓肚子但是她開始擔心起了家裏的蠟燭,本來儲備的就不多,盡管她省着用也馬上要用完了,她不想堕入黑暗啊。
惆怅的歎了口氣,這幾天除了偶爾打幾個無法接通的電話外,她都不敢浪費電。打開手機蘇沫想給樓上的陸琛打電話,讓他幫忙看下家,她去買些蠟燭回來,号碼就在眼前,撥通建她始終沒有按下去。
“唉,算了”掙紮了一會,她放下了手機。
現在才第三天,社會秩序還沒有混亂,她盡快趕回來應該沒事。這樣安慰自己,蘇沫換了一身運動裝,頭發被高高紮起,帶了頂帽子壓了壓蓋住了半邊臉,确認無誤後她将匕首别在腰間拿着手電推開桌子輕手輕腳的鑽了出去,重新蓋好洞口,她閃身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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