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知道李大牛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憨貨,聽說他惹了大禍,王天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下來,火箭速度奔向廁所。廁所門口站着一幹人,教官是一臉的朽木不可雕的神情,獄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李大牛犯了天大的錯誤似的稍息姿勢,立在原地,耷拉着大腦袋。
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王天掩着鼻子靠近李大牛詢問緣由。
“王天學員,這件事情你擔負一半責任,你進去看看吧。”教官聲言厲色。
李大牛木偶般紋絲不動,任憑教官的數落。
王天踏步進去,我的乖乖,廁所的四牆上塗滿了臭烘烘的便便,令人作嘔。王天迅速退出來,忍無可忍地踢了李大牛一腳:“你個****,塗牆幹什麽,幹脆全吃了。”
李大牛委屈地擦着眼淚道:“都是你讓我幹的,還說我,你就是主謀,我是從犯。”
王天如墜五裏霧中。
“你和我拍掌說什麽發糞塗牆,我就按着你的意思辦了,這個節骨眼上你不能推卸責任。”
聽言,大家都笑得停不下來,從此,李大牛多了一個綽号——李發糞。
“殺毒分子集結完成,軟件生成并進入成長模式……”
王天一陣狂喜,此行目的就要達到,任務完成後就可出去了。
半個時辰過後,殺毒軟件誕生,啓動全盤殺毒模式,這個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
晚上,教官來到王天的房間,李大牛睡得正香。王天慌忙起身向領導立正,敬禮,惹得教官忍俊不禁,擺擺手示意王天坐下。兩人相對而坐,王天搓着手不好意思道:“榮教官,這幾****給您添麻煩了,都是我不好,您宰相肚裏好撐船,别跟我一般見識,你要是不解氣,現在幹脆狠狠地抽我幾耳光。”
“我現在就叛你一宗罪,明天繼續打掃廁所。”
“啥罪?”
“油嘴滑舌罪!”
王天驚得雙手掩嘴,不敢越雷池一步。
榮教官嫣然一笑,搖搖手道:“你小子隐藏的夠深的,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底細,搗毀火老地下賭酒場,龍城垂釣冠軍并迫使市長取消垂釣節,單槍匹馬解救李孝惠,還給李大牛講做人大道理,可以看得出你不是壞人,倒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好人,就憑你的智商和手段,怎麽會無端酒駕而進了拘留所呢?告訴我你來拘留所目的何在?”
“嘿嘿,沒有目的就是最大的目的,看來你對我了解得挺深的。”
“我隻不過是在例行公務,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逼問,隻是……”
榮教官欲言又止,面露難色,好似有難以啓齒的話語。她脫去大檐帽,盤髻的長發瀑布般傾瀉而下,宛如妙齡少女般清純可愛。
“你不是想說你喜歡我吧,我可不是一個随便的人。”王天往後靠了靠。
榮教官做了個散打的動作恐吓王天一下,王天滿臉的人畜不驚。
“說點私人話題,你腦袋瓜好使,身上有種吸引人的東西,咳咳,幫我出個主意——我騎電動車上班的路上老是受到那些年輕帥鍋們的騷擾,他們向我吹口哨,搭讪套近乎,我都快要瘋掉了,我該怎麽辦?”榮教官臉上布滿氤氲,看來她的年輕貌美給自己帶來了無盡的惆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就無可厚非,他們稀罕你,你應該感到高興和幸福。”
“不,我已經爲人妻,長久下去别人怎麽看我,我總不能掏出證件将他們一一抓回來吧,再說了,他們并沒有犯法。”
王天沉思良久,靈光一閃,來了極品點子,一拍胸脯大包大攬道:“小菜一碟,這事包在我身上了,等我出去了立刻幫你解決此事。”
王天賣了一個關子,榮教官和他拉鈎上吊,定下許諾。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榮教官親自将王天送到門口。
“榮教官,李大牛就交給你了,大牛除了憨以外也是個好人,我等着他盡管減刑出來,我會帶着他走正道賺大錢。”
“嗯嗯,這些我都記下了,不過你答應過我的事情要照辦,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可不能反悔的。”
“我是頂天立地大君子,怎麽能反悔呢,你稍等我一會兒,我去去便回。”
王天一溜煙跑開了,榮教官看了看手表犯了嘀咕:“這小子油腔滑調的不會放我的鴿子吧,哼,他若這樣我就使用手機特殊功能‘呼死你’。”
半個時辰,王天匆匆而回,手裏提着一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往榮教官手裏一塞,斬釘截鐵道:“把這個東西往你電動車後座上一安裝,你的煩惱将抛到九霄雲外,再見,不,不能再這個地方見了,嘿嘿。”王天很快消失在城市的夜幕中。
榮教官打開塑料袋,裏面竟然是一個安裝到自行車或者電動車後面的寶寶座,榮教官釋然而笑。
王天回到家裏,父母先是數落,然後是疼愛地給兒子張羅着做好吃的,田小雅來了,李孝惠和妹妹也回來了,田小雅和李孝惠如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張桌子旁坐得滿滿的,桌子上也是滿滿的各色飯菜。
李孝惠問東問西,對拘留所表現出十二分的神秘向往。
“你去大街上砍個人,你立刻就能來到向往之地,聽說那裏面很缺懵懂的學生妹。”田小雅口若利刃,刀刀逼人。
“砍誰呀?不如砍你算了,本小姐先劃破你的小臉,然後脖頸,然然後猛戳茹房,嘿嘿,讓你生不如死。”
……
兩人唇槍舌劍,刀光劍影,飯桌成了兩個女人的武林。
吃過飯,田小雅和李孝惠同時離去,王天蜷縮在沙發上想着榮教官甜美的笑容和瀑布般的長發。
王攀湊到哥哥身邊,鼓足勇氣道:“哥,我,我想辦一場個人演唱會。”
王天一個激靈坐起來,望着妹妹晶亮的眼睛,略作思考,沉聲道:“可以,需要多少錢?”
“嗯嗯,我找人粗略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二十萬,這是我十三歲那年獲得區少年歌手大賽一等獎時悄悄許下的願望,要在十七歲生日這天舉辦一場自己的個人演唱會,我知道家裏沒錢,可是——”
“什麽什麽,你小妮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好上學就行了,辦啥演唱會,你以爲你是歌星?”王友德發着牢騷從裏屋出來,生氣地坐在沙發上。
這事王攀本不想驚擾到父母,不想父親的耳朵特好使,一下子就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