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娜推着小瑪麗,小瑪麗抱着尋兔啓示。走到了街道一處專門張貼傳單的廣告闆前面。
喬安娜貓下腰,笑呵呵地對小瑪麗說道:“還記得,好孩子,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嗎?”
小瑪麗扭過頭道:“我當然知道。隻是,你覺得我夠得到嗎?”
她擡手指向告示闆。又指指坐着輪椅的自己。她表示,就算是自己伸直了手臂,也夠不到告示闆的最底端。
喬安娜隻能歎口氣,抱起小瑪麗道:“就這一次,下次你要自己想辦法了。”
小瑪麗在喬安娜的幫助下,總算是釘好啦第一張尋兔啓示。
“懸賞1個金币,真的會有人願意找索菲兔兔嗎?”小瑪麗小聲得看着手中的其他尋兔啓示,問喬安娜道。
“肯定會的。要有信心呀。”喬安娜再次揉揉小瑪麗,玩笑般拽了一下小瑪麗的麻花辮。
“我也隻有那麽多錢。”小瑪麗完全沒有理會喬安娜玩笑的意思,自顧自地低下頭。
到張貼完全部尋兔啓示,全程又要推輪椅,又要抱孩子的喬安娜累癱了,小瑪麗内疚得皺起眉頭。
在喬安娜攤在小兔子面包店第一層的沙發上時,一整溫柔的女聲響起。
“你好?這裏是小兔子面包店對吧。”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士,打扮的花花綠綠的,好似一棵聖誕樹。
一層一層的蕾絲,被撕得稀碎。不仔細看,還以爲是流蘇。
女人眼角尖尖的,小小的。鼻尖泛紅,像是長期喝酒留下了的印記。稀疏的雀斑,在劣質粉底的掩蓋下,若隐若現。
細看,她左右臉頰上還像是挂了不對稱的彩。
因爲,左臉像是有兩道抓痕,而右臉頰則是半個拳頭大的烏青。
但是仔細看,她衣服上,有些奇怪的抓痕,還有一些五顔六色的毛,看上去應該是小動物留下了的。
喬安娜連忙起身迎上去:“是的,請問有什麽事嗎?”
“哪一位是瑪麗·奧黛特蒂女士啊。我可能,找到了她的兔子。”女士掀開左手挎着籃子的紅色格子布,露出一團白白的毛團子。
這隻團子擡起頭。
轉着輪椅小瑪麗道:“是我。”當看到籃子裏那一坨白色生物的時候,又驚呼道:“索菲!是索菲!”
“這是你的兔子吧。”女人抱起兔子,遞給了小瑪麗。
這張讓小瑪麗熟悉的兔臉,正睜着滾圓的小眼睛盯着小瑪麗眼裏自己的倒影。
兔子歪了歪頭,又眨了一下眼睛。
“真的是索菲。”小瑪麗知道,兔子裏最喜歡這樣歪頭眨眼的就是小兔子索菲沒錯了。
“我前兩天在送到我家的一箱子紫甘藍裏面發現的她。”女人說道。
其實,故事還要從小瑪麗忘記關門開始說起。
那天索菲兔子,從門縫溜出面包店,一隻兔在街上啃野草。
一輛運貨的牛車,剛好在面包店旁刹了車。車上運的是一箱子水果和蔬菜。
因爲刹車得非常急,于是一箱紫甘藍正好扣在了索菲的身上。
索菲也許是太喜歡紫甘藍了,就往裏爬了爬。
就這樣,當駕駛牛車的司機發現了跌落的紫甘藍箱子,又把它搬到車上的時候,也帶走了陶醉在紫甘藍堆堆裏的貪吃鬼索菲兔兔。
小瑪麗一下一下地撫摸着小兔子索菲的毛發,激動又覺得不可思議。失而複得的喜悅在她的心裏翻騰着。
女人從自己層層疊疊的大厚裙子裏翻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小瑪麗:“我是個獸醫。我叫克裏斯蒂妮·格蕾。這是我的醫院格蕾動物診所的地址。我是看到街上的尋物啓事,發現和這隻莫名其妙來我家的兔子長得有點像,就把它送過來了。”獸醫格蕾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她又道:“雖然吧,管小孩子要錢不太好。但是,你知道的,做人總是要信守承諾的對吧。”看到小瑪麗就要掏錢的動作,她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于是又掩飾道:“其實。哎呀很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跟陌生人這樣說,還是兩個孩子。”
她捂住臉,沉默了一會,又像是鼓起勇氣道:“是這樣的,就。我的診所,不太景氣。或許說不太景氣也太好聽了。不如說是毫無進賬。我的積蓄,也不多了,還要付這個月的房租。”她歎口氣,“一個金币。我能做爲幾周的飯錢了。”
小瑪麗很抱歉地低下頭,從錢袋裏,掏出三個金币,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她咬咬牙,終是拉上了錢袋,雙手遞給了獸醫格蕾。
獸醫格蕾笑了笑,接過錢袋道了謝,轉身就出了面店。
喬安娜一細想,總覺得不太對勁,但打開門以後,獸醫格蕾已經失去的蹤影。
“跑得怎麽那麽快啊。”喬安娜皺皺眉頭,又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心虛了?”
“不不不,”她趕快把這奇怪的心思甩出腦海,“一定是我想多了。”
喬安娜懷疑,一定是瑞安他們的騎士考核害得,搞得自己神經緊張,總覺得别人是壞人。
“不想了,不想了。”她對自己說道,又轉身回了面包店裏。
等她踏入店門,又關上門,一個像聖誕樹一樣的身影,從旁邊的小巷裏閃了出來,又往一個一個方向走去。
“找回來就好。”已經踏入店裏的喬安娜戳戳兔子索菲的肉臉,朝小瑪麗道。
“我再也不要弄丢你了。”小瑪麗一把抱住兔子索菲,非常激動地說道,“絕對,絕對不要。”
晚上,等小瑪麗抱着小兔子索菲睡着了。喬安娜才點上燈,給娟言和歐若斯回信。
“親愛的娟言和歐若斯”
大緻也是扯了一下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情後。喬安娜就擱下筆,深吸一口氣,又伸個懶腰。
準備寫上日期,擡頭一看台子上的日曆。她意識到,明天是一個美好的周一,也是,小瑪麗第一天上學的日子。
于是她也隻能早早地爬上床,蓋上被子,準備第二天和瑪格麗特太太一起,送小瑪麗去學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