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好好幹。”歐若斯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遞給喬安娜,喬安娜遲疑了一下,還是覺得像在做夢,不過也很快簽下自己的名字。門外的格羅斯特咬緊了牙關。
“下周一就開始正式到娟言那裏上班吧。你和格羅斯特之後就是同事了。好好相處,别吵架,不然木老師真的可能會把你們丢出去。”歐若斯強制性讓兩個孩子握手言和,也很詭異而默契的扭頭哼了一聲。
“完喽,有得鬧的了。”歐若斯無奈地感歎了一下,發自内心地心疼自己快十年的姐妹。她其實并不願意把表弟格羅斯特送到娟言那裏去的,她清楚表弟是個什麽性格。娟言和她從在學校裏讀書就一直一起,她也知道娟言真的沒有辦法對付像她表弟這種性格的人。可表弟真的身份特殊。
沒辦法了,歐若斯隻能祈禱娟言和新徒弟能拿捏好這個混小子,也讓她對未來的的大計順順利利别出什麽意外吧。
話回到另一邊的瑞安身上,他拽出了那張傳單,捋順。“不能在頹廢下去了,”瑞安給自己鼓鼓勁,“騎士團……”在火災發生前,瑞安其實是有夢想的,他想跟父親一樣,成爲一名騎士,去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但是父親的死,讓他懷疑,騎士既然連身自己都保護不了,何來保護身邊人一說。
自己的父親,被燒死在火裏這種事情,相信任何一個孩子,都很難走出來,瑞安是,小瑪麗也是。小瑪麗失去的是行走的能力,瑞安,失去的是夢想的堅定。他很羨慕喬安娜,開朗,樂觀,能爲了夢想不顧一切魯莽地去闖。他覺得自己缺乏的是一份勇氣,一份自信吧。
喬安娜從出版社回來後,看到了桌子上那一張本是皺巴巴又被精心攤平的傳單。“瑞安,你想去面試騎士團嗎?”喬安娜當然很容易猜到是誰把這張傳單放在這裏的,總不可能是小瑪麗吧,她連路都沒有辦法走啊喂。
瑞安不是很喜歡直視喬安娜的眼睛,總覺得那雙清澈的眸子能看透他的心底,他避開了臉:“想過。我父親本身就是騎士,我覺得,小時候覺得騎士很帥吧。但是現在沒覺得沒什麽了。”瑞安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細細的,很溫柔。
“真的隻是這樣?”
“是的。”瑞安心裏有點虛,喬安娜總是這麽敏銳,上次安泊先生的事也是,這次自己的事情也是。她的直覺,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稍不注意就會穿過你全部的防禦。
“如果你現在不想說,那就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喬安娜一反常态,并沒有咄咄逼人,然是語氣淡淡的,“我隻是希望,你知道,别人沒有做到的事情,不要強加在自己身上。”
瑞安覺得心裏一暖,沉默了一下:“你覺得,無法保護自己的騎士,有存在的意義嗎?”
“我覺得,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我們不好評價别人的意義,卻可以堅持并旅行自己的價值觀。還是那句話,你的人生是你的人生,别人的錯誤,那是他們的命運。我們無權評價或幹涉,隻能去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那,像我一樣懦弱又膽小的人,也可能有自己的價值嗎?”瑞安怯怯地問。
“我眼裏的瑞安,是一個很溫暖很善良的孩子。會陪着我胡鬧,會對妹妹還有小動物有别樣的耐心。你不是懦弱,隻是溫柔。至于價值,每個人都有哦,隻是需要你自己去尋找去證明罷了。”喬安娜揉揉鼻子,覺得這樣誇人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你明明比較年長,我還這樣對着你說教。”
“沒事,謝謝你。喬。”瑞安疊起了騎士團的傳單,爲了掩飾自己紅了的眼眶,轉過身背對着喬安娜。
深春的傍晚,空氣和風一樣都開始變得溫暖了起來。但更暖的,或許是此時這個少年的心。
“明天,我就去神殿騎士團領報名表。”
“決定了?”
“決定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每個年輕的孩子,心裏或許有或大或小的夢想,追尋它的路上,會寂寞,會迷茫,但是對于瑞安來說,有喬安娜在身邊,或許就不會再孤單了吧。
搖着輪椅突然出現的小瑪麗好像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小瑪麗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她歪着腦袋看着兩個人,瑞安也沒說什麽,隻是揉揉小瑪麗的頭,下了樓。喬安娜遞給小瑪麗一個本子:“我找到固定的工作了,沒辦法經常給你讀書了。對不起啊小瑪麗。”
小瑪麗搖搖頭:“沒事的喬。小瑪麗識字的。”她盯着喬安娜的臉看了幾分鍾,看得喬安娜是頭皮發麻:“喬,要出書了嗎?”
喬安娜抱起小瑪麗:“不是哦。”
“那是什麽?”小瑪麗問道。
喬安娜騰出一隻手,把合同遞給小瑪看:“我現在是,一個特别厲害的作家的助手~”
“太好了!”小瑪麗很是興奮,“小瑪麗就知道你可以的,這個絕對要裝相框裱起來。”
“嗯,沒問題。對了,小瑪麗,你上學也要加油哦。”
“會的!”小瑪麗伸出小手和喬安娜拉了勾。
面包店的生活,在經曆了安泊先生的過逝,輿論的風波,似乎終于是走上了正軌。喬安娜離家出走,也快一個月了。很奇怪的是,雖然說算不上很大,甚至還挺窮的一個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消失不見,這麽大的事情,卻沒有一點消息。
說喬安娜不傷心是假的,很失望也是真的。很多時候,喬安娜看着特别是瑪格麗特太太,瑞安和小瑪麗一家三口親密的畫面,終究心裏還是有些失落。再怎麽堅強,說白了喬安娜隻是個14歲的孩子。她止不住的想,如果母親還在,聽到她終于離夢想更進一步的好消息,會不會,會不會也像瑪格麗特太太同瑞安那樣。
她看着樓下瑪格麗特太太抱着終于下定決心要走出陰影的瑞安喜極而泣的樣子,她心裏想着,或許,父親也不沒有在找她,隻是消息還沒有傳到王都來。
“喬?”坐在輪椅上的小瑪麗提醒走神了的喬安娜,“能推小瑪麗過去看瑞安填表嗎?”哦對,喬安娜這才想起來現在她是在陪瑞安一家在騎士團接待處報名。
就在此時,一個喬安娜很熟悉的身影,和小瑪麗的輪椅擦肩而過。“海德?”喬安娜不禁叫出了聲。
”怎麽了?”小瑪麗問到。“可能是認錯人了。”喬安娜揉了揉眼睛,那個眼熟的身影消失了,“我們走吧。騎士團的盔甲可帥了,咱們一定要去看看。”喬安娜一邊說着一邊推着小瑪麗的輪椅往别的地方走去。
就在同一時間,那個被喬安娜認爲是海德的男孩子,後知後覺,排在騎士團的報名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麽回事?喬安娜怎麽在這裏?”喬安娜很仔細的想了想,覺得那個相似的人,不可能在這裏。畢竟那是海德·阿蘭斯·格蘭特沃,是格蘭特沃公爵的次子啊。他再怎麽也應該在格蘭特沃公爵領呀。肯定是認錯了,喬安娜趕緊把這個想法甩出腦袋。
海德的父親格蘭特沃公爵是聖光國最富裕的幾個貴族領主之一,和喬安娜的父親那種靠領貴族補貼基金的混子不一樣,是實打實的上等貴族。而他母親來自阿蘭斯家族,年輕的時候和喬安娜的母親也是私交甚密。這也是爲什麽喬安娜父親莫裏斯伯爵想把喬安娜嫁給海德的原因。
海德也是有一張很俊美的臉蛋,其程度還要比足夠好看的瑞安或是格羅特拉更盛。這三個應該是喬安娜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男孩了。一定要形容一下,那麽就把三人比做花吧。瑞安一定是陽光燦爛的向日葵,能夠照亮你内心深處所有的灰暗,格羅特拉肯定是帶刺的野玫瑰,絢爛,也帶有攻擊性,當然,他一卸下儒雅的僞裝,那不恰當的言語往往讓人會忽略他那張精緻的臉。海德,就像是一朵幽谷蘭花,出塵,優雅,離世獨立。
問起如何形容喬安娜,至少如果讓娟言去描述她一定會是這樣的。喬安娜是一株藍莓花。活潑,特别,沒有人能忽視她的精緻,卻也無法忘記她除了好看的小白花外,結出的果實也是一樣的甜蜜。她美不在皮也不在骨,更多的是精神和價值。
最有意思的部分是,婚事是海德提出來的。青梅竹馬,又知根知底,在大部分貴族眼裏,這應該是最合适不過的一樁婚事了。但這也是喬安娜爲什麽要逃跑的原因啊。海德看她的眼神,總是讓她很心慌,那不是看一個人或是愛人的眼神,更像是在打量所有物?對,就像父親打量自己圈養的金絲雀一樣。喬安娜認爲自己絕對無法忍受那樣的生活。
隻要稍微想想,喬安娜就覺得毛骨悚然,那種會失去自我,變成一朵依附他人才能活的藤蔓小花一樣的人生,絕對是這個女孩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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