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五日,八路軍魯中軍區發動第三次讨伐僞軍吳文化部戰役。四月一日八路軍太行軍區發起水林戰役。五月一日,魯南軍區部隊相繼發動向僞軍榮子恒部發動進攻,重創各支甘爲日本人走狗的僞軍部隊,孤立日軍主力部隊。
被中共部隊一連串組合拳式的連續軍事行動給打蒙了的日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八路軍山東軍區部隊在春季攻擊取得的重大戰果後,乘勝追擊發動夏季攻勢。
各根據地的積極軍事行動,直接造成的結果就是根據地擴大,原本不連接根據地打破了日軍的鎖網柱等封鎖,相繼連成片。山東軍區内清河與冀魯邊區實現合并,成爲渤海軍區,冀南與冀魯豫合并成爲新的冀魯豫軍區,相應的十一分區主力部隊的活動範圍和影響力逐漸加大。
區區一小島國,妄圖與獨霸亞洲,還意欲挑戰世界各大強國,自身的先天不足終究還是成爲了日本大東亞共榮失敗的緻命性因素,軍力擁有量已經超過了國民經濟所能承受的臨界值,占領地屢鎮不滅的反抗,資源掠奪遭遇層出不窮的破壞,日本的生産能力幾乎比戰前還要糟糕百倍。[
就在日軍大本營在一片焦頭爛額中被迫再次發動南侵戰役,試圖以戰養戰,直接掠奪成品資源時,一小隊人馬,在中共地下交通線的掩護下,悄然進入華北地區敵我雙方最爲重視的糧倉,冀中地區!
囚籠政策連接被打破打爛,農耕季節期間,莊稼在戰火中幾乎極爲脆弱,甚至隻需一把火就能燒掉整片高梁地。日本人也舍不得拼個魚死網破,在冀中地區建立起大片人區,據點裏的日僞軍也隻能憋着窩囊氣,任由着地方遊擊和武工隊爲所欲爲。
“哈裏,你快看!~那些平民正在向我們招手呢!~”鼻梁高聳,碧藍瞳仁,燙着大波浪,滿頭金發。穿着一身普通中國百姓服裝的一個高大女人正興奮好奇跟着隊伍走在高梁地間的田垅上。
“看到了!看到了!區裏的人,一點也不怕生呢!~米露尼,要不要去和他們打聲招呼,他們不會像印第安人拿出弓箭來射我們!~我保證!”隊伍裏同樣一個身材高近兩米,縮色頭發高鼻梁的槐梧外國人端着挂在胸口的照相機不斷瞄着,似是準備抓拍着什麽鏡頭。
“哈哈!~哈利,你可真會開玩笑!這裏是中國,不是安第斯山脈的印第安聚居區!~你還是跟我默多克一樣,來之前得先多看點有關中國的書,這裏可真是一個奇妙的國家啊!”跟着叫哈利的外國人身旁的一個粗壯紅發男人一臉所不知的表情,眼睛中卻是掩飾不住看什麽好奇的神色。就像是中國人看西洋鏡兒般,對異國他鄉的新鮮事物有一種什麽都要好好研究一下的沖動。
“平民?!切?!”隊伍中間作爲英文翻譯的一人暗下輕笑,就你們那幾個紅頭發綠眼睛,跟個妖怪似的,普通老百姓還不被吓跑喽?!田裏站的可都是事先安排的摸過死人腦袋的遊擊隊同志,不會掏弓箭,隻會掏把盒子炮出來。
隊伍裏的這仨洋人真是看啥都新鮮!~隊伍裏的翻譯和向導都是徹底語,隻能放慢了速度讓這三個外國客人一邊走一邊看個夠。
“這裏怎麽不打仗啊!~哎!這莊稼怎麽長的,這麽喜歡勾人,會不會有蟲子!~”穿着一身半西式短裙的中國女子也是拿着一隻照相機,苦着臉蛋,一邊走着一邊心裏抱怨着路旁的高梁桠子總想勾她的裙子,這讓她總時很小心的拔開橫伸向田垅的高梁枝葉。
“茉莉小姐。這可不是大公報社的後花園,搞不好一眨眼兒的功夫這裏就會變成戰場!”手裏柱着一根文明棍,頭發油溜溜,身着一身叢林探險裝的一個幹瘦男人故作着很嚴肅地回答了女記者的抱怨。
“聞大編輯,瞧你說的,難不成中央日報的後花園也是随時會變成戰場?!”看到那個幹瘦男人,被叫作茉莉的中國女子臉上卻是不鹹不淡,顯然對這個幹瘦的男人沒什麽好印象。
“話可不是這麽說,咱們中央日報的記者可是在戰場雖然不是手刃敵酋,卻也是出生入死,把戰場變成咱們中央日報的後花園。”幹瘦男人卻是語風一轉,輕描淡寫地把大公報的女記者借題發揮的嘲諷給卸了開來,能進入到這支隊伍裏的中央日報編輯也不是什麽混白飯吃的貨色。
指着隊伍裏不時與中央日報的幹瘦編輯來上兩句不帶煙火氣兒的針鋒相對言詞的女記者,隊伍後面負責保護任務的一名年輕武工隊員小聲跟着身旁年紀大些的武工隊員嘀咕道:“那女的叫茉莉,這名兒可真好聽!人又長的跟花兒一樣。”
“噓!~”年紀大的武工隊員立刻對年輕的武工隊員打了個手勢,對着人家身後指指點點可不禮貌,然後觀察了一下,隊伍前面的人沒有任何異常反應,才用更低的聲音道:“那是記者,說的可不是真名,是筆名,專門用來蒙人的,就算是說錯話了,别人也不知道是誰,還有前面那三個洋鬼子也都是些記者,耍耍筆杆子,把文章發到報紙上,就能領到工錢,養家糊口,一不用賣力氣做苦工,二不用下地刨食兒,不受凍,不被太陽曬,輕松着呢。
“哦!~做記者可真是好!不像咱們死命的幹才能填飽肚子,遊山玩水,再賣弄一下肚子裏的墨水兒,比咱們莊稼人強多了,瞧他們皮膚白嫩的,比咱們村的小茹姐都要水靈。”年輕的武工隊員聽的兩眼直放光,一臉的羨慕道:“等俺以後也多學點文化。以後也做什麽記者去,胡叔,你說這編輯大還是記者大啊!”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大概一樣大吧!~瞧見當記者的茉莉也沒給那個聞編輯好臉色看麽!”年紀大的武工隊員摸了摸腦袋,他比年輕人多點見識,卻也不一定對什麽都知道。
“可不。這回上級讓咱們保護他們一路過來,就是想讓他們瞧瞧咱們根據地的抗戰形勢,聽說以後還會有大人物要來!對了,小子,你可要保密啊,别亂跟人說!”年紀大的武工隊員忽然發覺自己多嘴了一句,急忙闆起臉色對身旁的年輕武工隊員道。
“是是是!~”年輕的武工隊員立刻嚴肅地猛點頭。
這支隊伍中,五個中外記者由十餘名武工隊精銳的戰士保護下,穿過了敵人的封鎖線,不斷輾轉進十二區隊的根據地進發。
各村地農田裏作爲百姓主食的農作物還是有許多。除了高梁、玉米、小麥和荠麥等傳統農作物外。還有十二區隊從國外引進新品種土豆,美洲甜玉米,甘薯等高産農作物。[
“停止前進!”
“stop!~”
隊伍前面的向導突然停了下來,身後的翻譯也同時向那三個外國記者發出警告。
剛才還在談笑風生的隊伍立刻靜了下來,三個外國人沒了之前的嘻嘻哈哈,臉也都凝重了下來,盡管出發前都被交待了可能面對的突發情況,但是真正遇到意外時,心頭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随時會壓破脆弱的心髒。
初夏的暖風吹拂過剛剛進入的玉米田裏,連成片地玉米地覆蓋了這片丘陵地帶,帶起波浪般地拂動,除了天空中不時飛過的鳥雀外,莊稼田裏一片甯靜。
“怎麽回事?!”哈利,米露尼和默多克三個外國記者一臉緊張,槍一響這子可不管你美利堅合衆國的還是管你是哪個報的記者,不論哪一方士兵,見了面就是互搏生死的敵人,根本沒有任何憐憫可言。
大公報的記者茉莉粉臉發青,作爲對日本最爲了解的中國報社,日本人的兇殘早有了解,可怕不是被槍打死。而是被日軍士兵淩辱至死。中央日報聞編輯也是微微發抖,自己也是倒黴,隻不過平時愛說上幾句硬氣話,就被選來參加這次中美記者聯合秘密采訪行動。
“看那邊!~”隊伍前面的向導突然指着右邊五百多米處丘陵,矮坡的玉米間晃動着一面印着紅太陽的白旗,似是有不少人在行進。
不一會兒,一隊士兵出現在向導等人的視野裏,好像是正在巡邏。
“是日本人!~快,快低下身!~”向導駭然發現居然是一隊日軍士兵,後面好像還有僞軍。
正當他和那些記者們慌亂中低下身,利用玉米莊稼藏身時,沒有什麽經驗的記者們碰到了幾株玉米,異常搖曳晃動的玉米杆子并沒有逃過那隊日僞軍士兵的視線,稍有吹草動就如臨大敵的日僞軍們立刻怪叫着四散開來,拉開一個散兵線包圍圈圍了上來。
呯呯!~槍是人的膽,子打得玉米杆子爆斷,跟在武工隊護送隊伍裏,躲藏在玉米田裏的兩個女記者不顧出發時千叮咛萬囑咐不可随意發聲的禁止,忍不住被吓得驚叫連連,徹底暴露了玉米地裏有人的真相。
“糟糕!~快撤,快撤!~”護送隊伍的武工隊小隊長拍着腦袋臉色極不好看的抱怨道,就快到達十二區隊地根據地了,在十二區隊接應人馬到達前,偏偏運氣不好,碰到敵人巡邏的隊伍,這兩個女的還叫得跟殺豬一樣。
一行人手忙腳亂從玉米田裏亡命奔逃,這玉米杆子可不比秋後的蘆葦杆子,子打上去根本是見枝穿枝,見葉穿葉,若不是隊伍裏的向導和翻譯在奔跑中還算極爲負責不斷發聲提醒,不讓其他人像沒頭蒼蠅蒙頭亂竄掉了隊,當然發聲的代價,就是敵人的子直追着附近玉米上直蹦。
聽到玉米田裏那幾聲女人的驚慌尖叫,日軍士兵立刻興奮地狼嚎起來,三年大頭兵,母豬賽貂蟬,“花姑娘!~哈哈哈!~”“米西,米西!~”散兵線包圍圈裏的日軍士兵怪聲亂叫起來,追得更急了。
“什麽人?!”沒跟着手下一起怪叫的小隊長中村健有些奇怪,看對方轉身就跑的樣子,就知道這柿子軟的好捏,立刻下令邊上的保安隊小隊長道:“你們的,快快的跟上,要是放跑了一個,你的第一個死啦死啦的。”
即便是軍職同銜,日軍卻普遍比僞軍們高一等,也算是戰鬥力和種族直接劃分了高低,有些治安區直接就有一個日軍士兵可以命令三個僞軍的規則,同樣出任務,保安隊的小隊長也不得不聽從日軍小隊長的命令。
兩支日僞軍小隊就像是陰魂不散一樣直追在武工隊和記者們的身後,十幾個武工隊員對上一百多号日僞軍士兵,就算是打不赢,逃走保命也是沒問題,可是隊伍裏那幾個記者卻成了拖後腿,兩個外國男記者倒是不要緊,至少是男人,西方人也生得強壯,跑起來兩腿生風,還能照顧着兩個身小力弱的女記者,攙着一起奔跑,那個中央日報的聞編輯卻是吓得像一攤稀泥似,被兩個武工隊員一左一邊像拖死狗一樣拖着跑,沖得的玉米杆子七倒八歪,反起的玉玉杆子直奔他的下裆去,聞編輯頹喪的表情上也不知是痛苦還是害怕。
護送記者的武工隊員幾乎分出一大半的人斷後,手裏的駁殼槍連連射擊,不過在玉米的這種地形裏,短槍的殺傷力顯然及不上步槍,玉米杆子雖柔弱,但也架不住多,也影響着手槍子的射程。
“跟上!跟上,别拉下!~”習慣于在交戰中在戰場上穿梭的武工隊員竭力拉扯着記者們跟上他們的腳步,然而背後雨越來越密集,不時有斷後的武工隊員中槍發出悶哼聲,硬是拼着中槍,他們也不舍得痛叫出聲暴露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