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黃小二悲憤的質疑,完全被李衛自動視了,故作神秘的一笑道:“你看我像那種人麽?!切!”
“你連自己人都殺,還會在乎什麽?!”陳萍一點也不客氣的揭着李衛的暗疤。
“是嗎?”李衛臉色一黯,陳萍的話确實戳到了他心頭的痛處,臉色一整,道:“放心吧,我還是共産黨員,不會做對不起人民對不黨的事情,你們的安全由我保證,我做的每一件事,你們是不會明白的,我也不想解釋,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中醫雖然标本兼治,成本低,但在戰場上誰也不能預料下一刻是生還是死,始終沒有西醫來得見效快,效果直接,西醫治療的傷病隐患問題也就所謂了,這也造成西醫在戰争中普遍受歡迎,物資匮乏的八路軍醫療環境極度惡劣,嚴重缺乏藥品和醫療器械,來自國際支援的醫生諾爾曼白求恩也因爲感染病毒而犧牲,極少量的西藥大多被視如珍寶,一般戰士隻要受了重傷,基本上就和死神挂上了勾,眼睜睜地看着戰友在傷痛折磨中漸漸咽下最後一口氣,不僅對是亡者也是對生者的一種折磨,能像李衛能夠這樣有勇氣結束烈士的痛苦的人,甚至比看着戰友逝去的人要承擔多的心理負擔。[
雖然李衛定心丸似的話讓陳萍心頭的緊張緩解了一些,但她仍是帶着懷疑的語氣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們的任務是看戲!現在,先到那邊去休息吧,沒有命令請不要出來!”李衛給了一個讓人摸不着頭腦地回答,盡管很多時候李衛的話都是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哼!~我就看你能弄出什麽名堂。”一向對李衛連長沒有好印象的陳萍不忿地跺了跺腳,似乎那條甚至可以做戰壕的溝也不像是可以做屠殺的地方。
剛剛對部下交待完工作的丁弘這個時候走過來拍了拍李衛的肩膀,露了個幸災樂禍的表情道:“呵呵!~衛子,我說你真是個惹麻煩的主兒,到了哪裏都是麻煩不斷,你的老毛病該改改了,老是這樣高深莫測,生人勿近的樣子,不知道情況的同志,哪個接受的了啊!”
“你是不會理解的!”李衛沒好氣的搖了搖頭,一點解釋的**也沒有。誰還能像他那樣在幾十年後生于紅旗下,這個年代人的思想能跟得上超過幾十年的現代人才是怪事。
“放出去的人有消息沒有!”李衛岔開了話題,直接移到正事上來。
“還沒消息,估計也快了,嘿,誰也想不到,咱們根據地的地道裏還布下了一道電話網。”講到電話網,丁弘就一臉的得意,三連那幫子人成天割個電話線什麽的,也不算白幹。繳了敵人的大量電話線和電線。再加上爲數不少的電話機,足以在根據地裏密密麻麻如蛛網式的地道中,布下了一整簡易的電話通訊系統。根據地内分布有數台發電機利用水力發電或連通着農家的石磨源源不斷的維持着通訊網的電力。
就在附近二十裏外的一個秘密情報站裏,正好有一個電話終端,就在剛才四連派出的通訊員起程去了聯絡站。
“但願不要和我想得一樣,否則,真是個麻煩的事情!”李衛自言自語道。
李衛似乎并不打算繼續開拔,就在路邊,用格鬥刺聊地在地上畫着圈,也不知在詛咒着誰。四連地戰士們都在忙碌着,似乎在準備着紮營,然而營區布置的又像是個陣地。多次戰鬥的經驗已經讓戰士們學會了如果利用天時地利,構建起一個合适的戰場陣地。
派出去的通訊員在一個小時後返了回來,向李衛遞過一支蠟封的小紙條,這種帶有獨特暗記的蠟封信件一經拆封就再也法還原,保證情報不經第三人之眼。
情報站的聯絡人員的聯絡方式和制作保密信件都是嚴格隔離,即便是通訊員也沒可能知道信件的來源和傳送方式,這套電話僅報網僅限于四大連長和三連幾個骨幹成員知道
“老丁,你看看,還真讓我說着了!”李衛掃了一眼紙條上的文字。面色凝重的遞給副連長丁弘。
“真該死!~”丁弘有些惱怒地将紙片揉成一團粉碎,塞進嘴裏狠狠地嚼着,封蠟用得是純天然的蜂蠟,也算一種營養品,不能浪費了。
“嗯!那就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李衛重新坐回了路邊一塊石頭上,格鬥刺插在路邊,閉目養神起來。
忙了一陣後,四連的戰士們像是在野外郊遊一般坐在地上休息,身邊都堆起了柴草,似乎打算就在這裏野營一般。
正當在邊上的溝裏的女醫生陳萍和車夫們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夥人神色匆匆地從東北面沿着路趕過來。
路邊的戰士依然由各班長組織着唱着歌,一副輕松悠閑的樣子,除了邊上警戒士兵外,一點也沒在意東北面來的那群人。
從東北面過來的那群人裏,走在隊伍前面正是中午設宴招待過四連長的萬副政委,天氣仍冷得很,可他仍滿頭大汗,喘着粗氣,遠遠招着手喊道:“衛子,衛子!~啊呀!可總算找着你們了。”還有十幾号人跟着他的後面。[
“唉呀,幸好幸好,你們可沒走遠,不然,我們又要跑個半死了。”萬副政委走到李衛面前,臉上肌肉抽了抽道:“衛子,别開玩笑了,快把貨給我們吧!”
“什麽貨!?”李衛一臉茫然。
“上級要的藥品啊!~”萬副政委瞪大了眼睛,異常着急道:“這可不能開玩笑啊,李衛同志,這可關系到首長和很多同志們的健康和性命啊!”
“我不是給你了嗎?!”李衛聲音大了起來,顯然有些不太相信萬副政委說出這樣的話。
“可,可箱子裏都是空酒瓶和石頭!”萬副政委急道。
“空的?!這不可能!”李衛騰地站了來,臉色凝重道:“封條是你和我親自驗證過的吧!?”
“這!~~”說起這個,萬副政委滞了一下,又可奈何道:“是的,可是……”還沒等他開口,李衛打斷了他的話,道:“你拆了封條?!”
“啊!~”萬副政委呆了一呆,思維頓了頓,光顧着質問李衛,卻沒想到李衛的話題直接轉到了那麽重要的事物上去。
“哼!~誰給你的權力?!誰讓你私拆封條的。”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李衛是誰的帳都不賣,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這,這個!~”萬副政委顯得有些啞口言,這封條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拆的,他額頭立時冒出豆大的汗珠,當初他和李衛驗證封條時,都是親自核對了封條的完整性,所以并沒有當場開箱。
正當萬副政委手足措時,一人拉開了他,走到李衛面前,開口道:“李衛同志,這是工作需要,我們拆封條是爲了保證藥品能夠一件不少的送達目的地,快點将藥品轉交給我們吧!”此人正是曾和李衛他們一桌吃飯的警衛連班長何雙鍾。
“何班長,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丁弘走了過來道,一臉事态重大的表情。
“什麽?!箱子裏沒有藥品?!”陳萍和黃小二在不遠的溝裏面面相觑,追上來的萬副政委說的話委實太讓人震驚,幾乎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不翼而飛,陳萍和車夫們差點沒有暈死過去。
“不,不可能!”陳萍按捺不住心頭的震駭,不顧邊上戰士們的阻攔,直接從溝裏爬了上來,直奔過去,拉着萬副政委道:“什麽?!藥品沒了,怎麽可能?!不,這不會的。”她的臉幾乎有如雪一樣白,寄托了多少犧牲和代價的藥品怎麽能說沒就沒呢。
“确實沒有了!”萬副政委抹着額頭的汗,哆嗦地道。
丁弘側着臉,以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笨蛋!”
“姓李的,大家都是聰明人!咱們也别再裝了!實話實說吧。”何雙鍾輕描淡寫地抽出駁殼槍對準了李衛,道:“老實點,東西交出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就在何雙鍾拔出槍來的時候,他身後的那些人也一樣拔出槍對準了李衛和丁弘等人,四連戰士們幾乎同時反應過來,一下子散開,進入就近的掩體。
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呵呵,哈哈哈!~”李衛越笑越大聲,突然笑聲盍然而止,冷着臉道:“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嗎?!”
“少裝了,都到這份上,老子隻要扣一下扳機就是同歸于盡的下場,姓李的,你也算一号人物,年輕,前途量,犯不着跟咱們這些小人物較真吧!”何雙鍾面表情地槍指着李衛,道:“老子還不信那個邪,哼,你的誅魔還能有老子的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