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蜘蛛一樣,牢牢的扳住火車車頭,頂着猛烈的風,閃身躍進火車頭内,李衛看到正忙着往火車鍋爐裏填煤的司爐,正鏟着一鏟煤楞楞地望着他這個不速之客。
“八嘎!~”這個司爐發出一聲嚎嚎,揮着鏟子像李衛砍來。
閃身讓開司爐,李衛很沒公德在擦身而過的鏟子上順水舟加了一把力,司爐哇哇怪叫着從火車頭的門口跌了出去,他忘了李衛背後就是敞開的車門。
李衛望着早已消失在黑夜中的司爐,奈的搖了搖頭,幹掉這種小把戲實在是沒什麽成就感。[
火車司機吓得直發抖,叽哩咕噜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麽日語,李衛走了幾步,火車司機也随時走動,握着一根鐵釺對着李衛,手卻像是抽風似地抖個不停。
李衛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指了指車門,司機瞥了一眼門外呼嘯而過的風和盡的黑暗,再看了一眼李衛,立刻做出了決斷,丢下鐵釺,沖出車門,嚎叫着滾下了鐵路線,這也許是他這輩子做出的最英明的決定,因爲李衛已想動起了把他塞進鍋爐裏的歪腦筋。
在車頭裏翻了一下,李衛胡亂拉了幾個拉杆,火車猛然一頓,車輪底下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車頂上的日本兵們沒有任何防備火車突然刹車減速,當即有幾個倒黴的士兵哇哇大叫着被強大的慣性掀下了火車,戰鬥幾乎在同時打響,車身兩側黑暗中的弩箭伴着弓弦震響射出,不斷有日本兵慘叫着從車上摔了下去,李衛在車頭拉開了汽閥,大量的蒸氣從車頭噴湧而出,随着車子的減速籠罩了整列火車。
“***可真痛咧!咝!~痛死了,早知道練鐵頭功了。”呲牙咧嘴地抽着冷氣,李衛這個半吊子司機摸着腦門子上撞出來的一個小包,畢竟是證駕駛,也沒系安全帶,突如其來的刹車讓他與火車頭内的金屬機件來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幸好沒有把火車弄出軌去,不然這樂子就大了。反倒是外面本就繃緊了神經的戰士們安然恙地死扒着火車車身,與敵人開始争奪火車控制權。
複雜的戰鬥環境,幾乎是四連的最愛,日軍步槍射出的流奈地在火車車身上跳出星閃的火光,五連的神槍手幾乎是一槍一個的消滅敵人,早在扒上火車的時候,五連的每個戰士就已經内部将敵人給包幹分配了,即使是有狡猾些的日本兵躲在車廂間的夾縫裏,也頂不住神槍手們經過精确計算的折射跳,頭在車廂間的鐵壁上跳着的殺傷力不容小觑,射入肉的創口絕對比直射入體要可怕得多。
呯!呯呯!~日式三八式步槍互相對射。子劃起的暗紅道在空氣來往疾速穿梭。不過三八式步槍槍焰微弱,想要在這麽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找到已經熄火的火車位置,光憑着槍聲可不太容易。而敵人的機槍手早在剛交火的當兒就被直接打啞了火,有神槍手專門負責,日本兵再也沒可能碰到機槍。
往鍋爐裏很缺德的丢了兩顆手榴,李衛跳出已經緩緩停下的火車頭,直接殺奔戰場,沒跑多遠,就聽背後一陣悶響,火車頭壓得鐵軌直響,鍋爐直接被炸了個穿,鍋爐裏的熱水直接燒熄了燃煤。
激發出大量的水蒸汽。
李衛執着格鬥刺,哼着小調,在背後裹挾過來的蒸汽中,像收割着大白菜一樣,摸着就近的敵人下黑手。
格鬥刺抹過日本兵的脖子,一股腥紅地鮮血噴出老遠。
“一顆大白菜!”
像捏小雞一樣摸到了一下個倒黴蛋,格鬥刺直接捅進了敵人後背,直入心肺,還沒公德的攪了兩攪。這顆“白菜”徹底蔫了勁道。李衛繼續哼道:“兩顆大白菜,看看還有沒有更大的白菜。”
混水摸魚的事兒,李衛沒少幹過,在看不清人的蒸汽裏陰人的活兒,李衛幹的是熟門熟路。
“第三顆大白……嗯?!”李衛摸到的人身上的裝備好像不是日本人地,就聽得對方突然喊:“連長,是我。”
“娘個西皮,老子收白菜呢,你個黃瓜瞎摻合個什麽勁。”李衛有些惱怒的将手裏的人一腳踹開。
沒等李衛收了幾個“大白菜”,戰鬥就已經結束了,火車上…總共就一百多名敵人,十二區隊幾乎是三個打一個,而幾乎是十二區隊最精銳的戰士,實力如此懸殊之下,機槍被封鎖的從頭到尾就沒打響過幾槍,整列火車都被占領了,恐怕日本人也不會想到押運的兩個日軍小隊會如此不堪一擊,也不會想到十二區隊會奔襲這麽長的距離前來攻擊。
火車頭後車皮平台上,扯開遮布,露出一門門嶄新的高射炮。
“娘的!這***有多少炮啊!”四連副連長丁弘眼珠子都開始泛紅,呼吸粗重了起來,周圍的戰士們的眼神兒也明顯都變了,一片粗重的喘氣聲。
炮,在抗日部隊裏,絕對是珍之而重的兵器,地方遊擊隊如果能有一門擲筒,隊裏隊員在别的遊擊隊面前明顯腰杆子要直一截,平時絕對将擲筒像寶貝一樣珍藏起來,戰鬥時發射擲筒的隊員必定是被嚴防死守,炮在人在,炮亡人亡。[
更别說威力更大點兒的炮,十二區隊能收得兩門九五式步兵炮托國軍趙家第九軍的福,也是讓其他部隊眼紅的要死,哪個部隊能有炮玩的,算是十二區隊自己也是不太舍得用這兩門炮,因爲缺少補給,炮也是打一發少一發。現如今一火車的高射炮擺在他們眼前怎不讓他們眼紅。
“區隊長,咋辦?!全順回去!?”丁弘倒是不舍得将這些高射炮全毀了,滿腦子萬炮齊發的幻想,這***轟下去,岡樁老狗,小野小狗,誰怕誰啊!~
“這個?!”王保也有些猶豫,這真材實料的真家夥就在眼前,手不自覺的摸了上去,這些都是寶貝啊。
“先弄幾門回去玩玩,其他的,全要炮膛子裏塞一顆手榴。”範國文倒是提了醒,全弄回去倒是挺美的,可這麽多炮,數數不下五六十門,恐怕就憑他們這三百來号人也不現實。
“王保區隊長,動作可得快點,鬼子馬上就要來了。”遊擊隊的向導倒是清醒的很,他所在的遊擊隊根本作不起這種有炮玩的夢,所以根本不作他想。
“對對對,選弄下幾門去,找,找牛車,拖幾門回去!”王保這時個隻想着三光。
“快快!抄家夥,幹活。”李衛催促着手下的戰士,再過幾年,别說炮了,老共連飛機都有了,還在乎這些炮?!
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往高射炮炮膛子裏塞手榴,嘣嘣嘣!~長長的炮筒被炸開,這些高射炮就算是給廢了,不僅僅是小日本要心疼,這王保心裏是刀刮似的疼,敗家哎!~到了手的炮,還這樣生生糟蹋了。
這還不算完,扒出随車的炮箱子,将炮敲開幾個,在炮身底下撒了火藥再堆上幾個炮,戰士們才去收拾準備搬走當戰利品的幾門高射炮。
憑着人多,硬是用人力扛下了四門高射炮,硬擡着下了鐵軌,剩下的人幾乎人手一扛炮箱子,往鐵路邊上轉移,剛跑出四百多米,就見兩輛鐵甲車沿着鐵路駛了過來,探照燈晃了幾晃,照住了正在轉移中的十二區隊兩個連,好家夥!幾門炮管子在草叢裏晃動,吓得鐵甲車裏的日本兵直抽着冷氣。
“媽的,快跑!”區隊長王保大喊:“加把勁!給我扛也得扛回去,扛炮的,留一個班,給我用機槍還擊,其他人先給我隐蔽起來。”
在鐵甲車上的機槍狂吼的時候,戰士們硬扛着高射炮已經多跑出幾十米,附近一人多高的枯草給他們提供了最佳的掩護。
嗖嗖作響的雨打的草葉子亂飛,幹枯的草莖又硬又圓,飛入草叢的子大多失去了方向,在草叢中亂蹦,竄不了多遠。
嘎嘎嘎!~從火車上繳來的十一式機槍在十二區隊手裏可是發揮了全部火力,噴吐的幕直射向鐵路上的鐵甲車,鐵甲車上的裝甲上火星直蹦,跳或者直接蹦到鐵軌上,要不就是幹脆在車身上一,跳過鐵甲車,遠遠地飛向後面。
黑色夜幕限制了射擊準确度,鐵甲車的裝甲幾乎讓十二區隊的65口徑子根本能爲力,甚至有幾名神槍手的子射入鐵甲車的射擊孔内,也沒見射擊孔内的火力停下來,看來敵人在射擊孔内也做了一定的防,真像是一個防護到肛門的大烏龜,讓人處下手。而且這麽遠的距離也法讓戰士們帶着集束手榴靠上去,兩輛鐵甲車互相掩護的交叉火車,非常令人頭痛。
看着仍在嘿喲嘿喲扛着高射炮拼命向挪的戰士們,裝甲車的雨越來越近,王保心急火燎地吼道:“架上一門,給老子轟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