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練排的另一挺輕機槍撒出地雨把欲強行突圍的日僞軍迎頭趕了回來,這回更慘是,李衛的一班和四班與匆匆趕過來的範國文帶得十幾個戰士來個兩面夾擊,剛剛給敵人讓開的缺口又變成了一個人爲的死亡夾角。
兩面八路軍的戰士極有默契的一排手榴,一頓整齊的排槍射擊,一步步把敵人壓回到凹角内。
日僞軍已經完全沒有了底牌,徹底陷入了滅亡前的瘋狂反撲,可是試練排的兩槍輕機槍并沒有給他們機會,在營長吳二狗的帶領下,三團二營的作戰風格一向就是斬草除根,不留後患的絕殺風格,李衛他們統一換上的三八式步槍,将三八式的高穿透性優點完全奉還給了敵人,試練排此次出來沒有帶什麽指導員,什麽政治心理瓦解,他們根本用不上,他們需要的是一場屠殺,壓倒性的屠殺,暢快淋漓的屠殺。
“八路大爺,饒命啊!”僞軍們在面對死亡的威脅前崩潰了,扔下槍朝着李衛他們沖了過來。[
“雙手抱頭,趴下不許動!”李衛的聲音簡直比高音話筒還好用,還是綠色環保型的。
一向崇尚武士道的日本兵完全不能容忍僞軍們的叛變,在射殺了幾個欲投降的僞軍後,日僞軍兩支小隊的内杠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凹角地形内兩班人馬泾渭分明地各占一角互相開火,中國人與日本人的矛盾完全爆發出來,哪怕是兔子也會咬人,僞軍們紅了眼地與日本兵死掐爆發出來的勁頭幾乎比原來面對八路軍地要強悍十倍以上。看得李衛他們也是直咋舌,看來僞軍們一旦人品爆發起來,也是不容小觑的。
試練排的戰士們倒是樂得現場觀看狗咬狗,順便把火力全瞄到了日本兵們身上,不管怎麽說也算中國人幫中國人。
裏應外合之下,人數和火力立時陷入了絕對劣勢的日本兵小隊很快失去了抵抗能力,三十幾個日本兵全部被放倒在地,忿于被日本人在背後打黑槍的僞軍們毫不留情的将倒在地上的日本人。不管有氣沒氣地都被捅成了馬蜂窩,反倒是僞軍替李衛他們執行了戰場紀律。
僞軍小隊長帶着手下扔下了武器整隊集合,李衛他們也同時擺開陣形,小心靠了過去。
“報剖第七混成旅團駐榆社第一中隊第五小隊集合完畢,現向八路長官投降,請接收!”不知道走過來的八路軍裏究竟哪個是長官的僞軍小隊長隻好沖着所有的八路軍戰士敬禮,這個僞軍小隊長倒也光棍,把投降儀式弄得像模像樣。
擔任臨時排長的範國文站了出來,道:“我是八路軍一分區三團試練排臨時排長範國文,接受你們的投降。請列隊稍候。”他轉頭向李衛他們道:“李班長。陳班長,清掃一下戰場!我們回去。”
一班和四班的戰士們迅速把戰場上清理了一遍,同時給投降的僞軍搜了身。清出任何有危險的東西,然後把卸掉槍栓的步槍還給僞軍,然後帶着敵人地死傷者返回到解救村民營地。
經過現場戰後統計,共計殲滅日軍滿編小隊五十人,僞軍三十七人,俘虜僞軍一十七人,繳獲三八式步槍七十餘支,輕機槍兩挺,子一千餘發,擲筒一門。手榴三百餘枚,而試練排地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除了大量消耗了藥外,僅有七名戰士負輕傷。
然而群衆的傷亡情況就有些大了,在混亂中有九人不幸被日僞軍射殺,四十餘人中受傷,不少群衆仍舊未能驚魂未定,若不是試練排的戰士們好說歹勸,他們才相信日僞軍已經被打敗。膽戰心驚地慢慢從藏身之處走出來,回到了大部分村民呆地地方。
解救出來的村民都被安置在了附近一處比較背風的小山谷内,點起了數堆篝火供村民們取暖。小山谷内一片愁雲慘淡,鄉親們還沒有從創傷中回複過來,火堆邊不時的有低聲哭泣的聲音。
李衛和範國文回到村民們在地方時,同時引起了一陣騷動,村民們看到了那些垂頭喪氣的僞軍俘虜,都投來了仇恨的目光。
“我的兒啊!你們這些畜生啊,還我的兒子來!”
突然一個中年村婦沖了過來,像瘋了似地撲到那些僞軍身上又踢又抓,悲憤欲絕的哭嚎着,喪子之痛地絕望神情令所有的人都爲之同情。
被撲打的僞軍倒也老實,硬忍着一動都不敢動,如果稍有動作的話,恐怕下場會更慘,倒是李衛走上前去勸慰道:“大嬸!保重啊,人死不能複生,還是節哀吧!”
“啪!”回應李衛的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臉頰上火辣辣的痛,完全不敢相信居然被眼前這個大嬸狠狠抽了一個巴掌,李衛都沒有反應過來。
光聽這聲音,這一巴掌可不輕哪,附近的村民們也驚呆了,試練排的戰士們也是一陣騷動,欲沖過來,有準備制止李衛發飓地,也有準備搶過大嬸就跑的,一分區有名的殺神級戰士讓人揍了一巴掌,這還了得,哪怕是整個太行山根據地都沒人敢抽衛子耳光的,那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了
李衛卻手一擺制止了戰友們沖過來的動作,讓人看不出臉上有何表情的依然站在中年村婦面前一動未動。
中年村婦紅着眼睛完全把矛盾指向了李衛,“你們,都是你們害了俺的兒子,俺唯一的兒子啊,俺家就指望着他能延續香火,爲什麽,爲什麽你們不救他,爲什麽你們不救救我兒子。你們這些混蛋”[
“你們八路全是飯桶,廢物,連我兒子都保不住,我們這些老百姓就那麽不值錢?你們爲什麽要去惹日本人,我們的安生日子都被你們破壞了,你們這些殺人犯,都是你們害的。”
悲傷到極處,又是一個耳光抽了過來。李衛沒動,臉都不側一下,硬生生受了一這記耳光。
很多村民都有些坐不住,他們看到堆成堆的日僞軍屍體,傻子都看明白了,這支八路軍完全視敵人超過自己好幾倍的劣勢局面,靠着拼死地決心以少數打多數,把自己從敵人手裏硬是解救下來的,若不是這些戰士們,恐怕這一村老小落到了敵人手裏恐怕是兇多吉少。
試練排的戰士們都忍不住低下了頭。不敢再看這一幕。仿佛這兩個耳光同樣抽在他們的臉上一樣,戰士們都委屈極了,日本人在中國燒殺搶掠。他們不畏生死把鄉親們從敵人魔掌中解救出來,卻得到這樣的氣話,怎不讓人心痛,委屈。
李衛很少見地沒有表露出任何生氣的情緒,輕輕握住中年村婦的手,語氣很堅定的道:“大嬸,不要哭了,我知道,您地兒子死在了敵人手裏,日本人狼子野心。哪怕我們不去招惹它們,它們也一樣會吃人,死在日本人手裏的不僅僅隻有您的兒子,還有其他千千萬萬的中國同胞,他們的仇我們也一樣會報,在這裏,我可以發誓閩們八路軍和日本鬼子不死不休以嬸,請保重身體要緊,您的兒子雖然沒了。但是,您看”
李衛指了指自己,再指向其他試練排的戰士們,大聲道:“我,有他,他,還有他們,您可以把我們都當作您的兒子,我們八路軍每一個戰士,都是人民的子弟兵,我們都是您的兒女”李衛心下黯然,這也算是社會主義大家庭地一個說法吧。
中年村婦順着李衛地手指,看向試練排地每一個八路軍戰士,汗水合着血水弄花了着每一個士兵的臉龐,但每一雙眼睛中仿佛都有同自己兒子生前一樣依戀的眼神。
她回過頭楞楞地看向李衛,緊緊地拉住李衛地衣服,更加大聲的邊哭邊道:“兒啊,嗚!~~我的兒子”仿佛把李衛當作了自己的兒子一般,雖然哭聲不減,但是悲哀絕望之意卻是淡了很多,李衛的話很大程度上開結了她的心結。
“這位八路長官,她也是喪子心痛,一些氣話請你不要放在心頭。”曾最後被持做四個人質之一的老大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顫微微的被人扶着:“老朽是雲河子村的村長,在這裏替全村的村民向你們道謝了,若是沒有你們,恐怕咱們村死地可就不止這麽九個人。”
雲河子村的村民中仍有不缺理智之人,村長一句話剛出口,全村老小齊刷刷地全跪了下來。
“别,别,快快起來!”試練排的戰士們立刻慌了神,都到這份兒上,心裏也不用再委屈了,連忙沖過去把所有的村民從地上扶起來,李衛直接雙手虛擡,周圍跪着地村民全被一股形暗勁硬生生擡了起來,感受到形勁力的村民不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