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舉動,不僅在日軍裏不多見,更何況是身爲日藉俘虜當中,以向以被俘爲恥的日軍士兵裏,很少有對其他被俘戰友有更多關心的,也許是跟在二營的隊伍多日,爲八路軍隊伍之間戰友兄弟互助之情所耳濡目染之下,不再對八路軍抱有更多敵意,相對之下,在他們的意識之中,戰鬥已經結束,沒有必要再以死相争。
這些俘虜多是出身日本社會低層平民,在放下顧慮後,對八路軍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在不涉及軍事情報的情況下,八路軍戰士們還是比較樂意也這些日本俘虜交流,俗話說知己知彼的情況,方能百戰不殆,同樣也是來自于中國社會低層的八路軍戰士,與這些俘虜倒也有些共同話題。
日本的軍國主義教育使日本俘虜兵與八路軍士兵的革命主義教育産生了極大的碰撞,已經一改當出李衛單挑衆俘虜的話題戰,而幾乎成了日本俘虜兵與八路軍戰士們之間的思想o群戰,大有類似現代超級女生的超級士兵大争論,星火燎原之勢越燒越旺,其他營的士兵也會不時沖過來發表自己觀點。
這回李衛又成了救火隊,看到哪裏的自己的戰士在争論中被日軍俘虜壓得勢頭稍有劣勢,馬上沖過去仗着多了幾十年的曆史見識,硬是把日本俘虜兵批得是體完膚,一天争吵下來,八路軍是人多勢衆,而日本俘虜卻是精神委靡,聲嘶力竭,一副受到虐待後的模樣。比之前落到李衛手裏也好不了多少。[
道理越辯越明,日本俘虜兵的思想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以前的認知都被完全改變,慢慢地,他們也對這場侵華戰役感覺到不滿,甚至是怨言,日本政府是在拿他們這些國民爲那些少數的财團争取利益,整個大和民族都被拖到了中國這個戰争泥潭之中。
待八路軍總部來接日本俘虜兵地同志們到達時候。卻見到了一堆頗有革命覺悟的日本俘虜在和八路軍士兵争論時,腦子裏齊刷刷出現了這些不是日本俘虜的荒唐錯覺。
一連的指導員丁鶴洋強打着笑顔招呼着前來的接應同志,組織起俘虜隊伍讓他們帶走,在他眼裏小李子的八路養成計劃在純屬吃飽了撐,他巴不得早點送走這些瘟神似的俘虜。
看到日本俘虜們略有些不舍的目光向二營地戰士們揮着手做告别,尤其是那個叫田岡次郎的日本士兵還落下了幾滴淚花。二營的戰士們目前他們遠去的目光與剛開始看到他們時已大有不同,這些日本野獸居然還能通人性。
“呵呵!小日本都屬狗的,你要是把他當人公平對待吧,他就像瘋狗一樣亂咬,你要是用棍子把他抽老實了。保證就是一條忠犬!”李衛看着因感激李衛救了自己。因而差點以武士道精神将他奉爲主人的田岡次郎三步一回頭地沖着自己猛揮着手,不禁發出感慨。
“嗯!是這個理兒!”站在邊上的丁鶴洋指導員到目前爲止頭一次認可李衛的話,若不是李衛的那些讓人不可理解的行爲。他和那些八路軍戰士們不會想到這些日本士兵除了獸性外,還有另外一個不爲人所知地一面。
沒有人知道李衛對這些日本俘虜所做地一切,會對将來戰争中的命運起到什麽樣的作用,至少李衛認爲對這些小日本該殺地殺,該調教的調教。
九月底,太行山戰區根據地的戰鬥幾乎成了一鍋熱粥,日軍大縱深的穿插使根據地内不時發生敵我雙方地遭遇戰,各村老百姓的急緊轉移幾乎成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家裏的主要東西大多隐藏完畢,隻餘下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一發現有敵人掃蕩過來,立刻打包牽上牲口在民兵們的掩護下走人,完全一副堅壁清野态勢。
一連新任指導員丁鶴洋在一個多月的行軍中初步融入到一連的隊伍裏,他也對每一個戰士地性格特點有了個初步的特點,當然經常特立獨行的李衛依然在他眼裏是個刺頭戰士,在丁鶴洋的心目中,一個戰士要性格老實憨厚,沉默寡言,沒必要想得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思想。像李衛這樣時不時的冒出一兩句怪話的戰士簡直是問題戰士,一個擁有大學學曆的人實在是不适合做一個戰士,不過提幹恐怕會更糟糕,光是他在二營裏帶壞一大幫戰士的人氣,若是提了幹當個班長排長什麽地,那破壞力還不提升n倍,整個三團說不定都會淪陷。
幾乎把李衛當做論持久戰對像的丁鶴洋,經常以談心的名義拉着李衛談話,不過令他氣餒地是,每每自己抛出精心準備的論點論據時,卻被李衛用聞所未聞地言語輕描淡寫的給打發了,居然還有那麽點歪理,差點連自己都快被說服了,惱歸惱,丁鶴洋卻沒有膽子沖着李衛兇,這個讀大學中的戰士戰鬥力他是親眼目睹,就算是十個他沖上去也都是分分鍾搞定。
最終還是一連長馬齊歎着氣在丁鶴洋耳邊語重心長的勸道:“我說老丁啊,你就别和小李子過不去了,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在一個層面上的,安吧。”
丁鶴洋也有些垂頭喪氣,馬連長的言下之意,誰的層面高不言而喻。
二營一如往常準備轉移,繼續僞裝主力部隊牽引敵人兵力,全營上下開始整理行裝,補充藥給養。
李衛跟着三班長收拾着裝備,扒出用土磚密封包住加溫慢烤了一晚上的八一式步槍零件,因爲八一式步槍的鋼質不佳,經過頻繁的戰鬥後,戰場上爲保持槍膛繼續使用而強制冷卻産生的冷熱交替,使鋼質本身出現脆化,不得不使用這樣土式特殊退火技術消除槍身零件的内應力,槍油因穩定高溫滲到零件的每一處表面,油内含的一些材料緩慢修複肉眼不可見的細縫,回複材質的強度。
這樣的熱處理,幾乎每隔一個星期都要做一次,晚上睡覺前都要挖個坑燒柴,把槍零件用土坯包好,慢慢熱一個晚上而且隻有在比較安全的區域才會這樣做,不然會影響反應速度。
重新裝好步槍,三班長帶着李衛他們去辎重排領取藥,因爲戰鬥比較緊張,除了常備五發爲一個備用基數應付緊急情況外,通常隻發放兩個基數的子,所以戰士們很少能留下多少可以自由機動的藥。
還沒走到辎重排,就見着辎重排的門口擠了一堆人在哪兒吵開了。
辎重排在二營簡直就是大爺啊,雖然并不參加戰鬥,但卻管着整個二營武器藥和給養的命脈,任誰不給面子啊,哪個敢膽邊生毛去撩辎重排弟兄們的虎須。
“上去看看!”雷龍一揮手,帶着三班加緊腳步沖了過去,作爲二營的主戰班之一,三班在各建制之間說話還是有一定份量的。[
“我說,你們就多支援我們一點藥吧,咱也算兄弟部隊了,幫幫忙吧。”
“喂,我說兄弟,我已經給了你們幾乎三個基數的藥了,要知道我們自己的戰士才兩個基數,你可别得寸進尺啊!咱們營也不寬裕啊。”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辎重排排長童末年的聲音,這家夥比誰都扣門,以前是個帳房先生,精得恨不得連一個銅子兒能掰成兩半兒花,不過做爲辎重排的主管也算是人盡其用,倒也沒有出現過藥短缺的事兒。
“同志,我們是要執行緊急任務,萬一子沒了,不能吸引敵人主力怎麽辦?!”像是一個很焦急的戰士在發着牢騷。
“拜托,我們也是在執行吸引敵人的主力任務,你們不過才一個班,三個基數足夠用了,我們的消耗也很緊張啊!”童末年排長的話還是一如即往的哭窮,不熟悉他的人說不定還真會被唬住,不過眼下二營的藥也确實消耗的挺厲害,而且補充有些不暢,童排長的話在眼下這個時候倒也沒摻多少水份。
“大哥,大叔,你就行行好,多給些子吧!要不手榴多給幾個也行!”糾纏着童末年排長的人依然不依不撓道。
“叫大爺也不成,我們真得沒得多了,要不,這裏有個地雷,你們拿去,再多,就沒了!别耽誤我們,我們馬上要出發了!”童排長不得不割肉送出一顆在運動戰中不太用得着的地雷給這些不肯放松的戰士。
李衛看了看那幾個陌生的八路軍戰士,聽别得排都在整隊了,這都啥時候了。
李衛有些不耐煩地道:“吵啥子啊,不就幾顆子嘛,給他們一百發,我們要上路了。”
“誰啊!!胳膊肘往外拐的!”正懊惱哪個不開眼地湊上來放水的童排長眼神到了李衛,立刻一縮頭,換了副笑臉道:“喲,李大大,您怎麽來了,不就一百發子嘛,好說,好說,您說給哪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