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那名對手連忙爬起身來的,“來來來!面條抓一把去,嘿,這可是好東西!用水煮開了,撒點蔥、鹽和香油,可香了,純手工,咬勁十足!”
這位仁兄倒也厚道,雖然比賽輸了,但也豪爽地緊。
“那,俺就不客氣咧!“接過大把幹面卷好裹起的紙包,瞧那面的成色,呈半透明狀,像玉一樣晶瑩,有如用石臼臼出來的效果,面質絕對夠筋鬥,大擒拿手練出來的面,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吃着的,李衛真得有些期待。
“各位請從走這邊,這裏是格鬥比武大賽的賽場,來自于抗日革命根據地各戰區的參賽戰士一不是近身搏擊的高手,其中一部分戰士是武林世家的傳人,身具流傳數代的武林絕學。”身着畢挺軍服,勾勒出完美曲線身材的女軍官帶領着一群人向格鬥比武場而來。[
跟着女軍官的是這次比武大賽參觀團,有來專門受邀來參觀延安比武大賽的國民政府軍政要員,各界工商業知名人士,美軍軍事觀察團和愛國華僑組成的參觀隊伍。
“現在進行是決賽圈十人組晉級賽,獲勝者将決逐中共抗日革命根據地的武林十大高手排名。“相貌甜美的女軍官僅僅是觀察了一眼,就對現場情況進行了準确介紹,爲了招待這些重要人物,黨中央選拔能力出衆的人選作爲導遊,事先都經過了精心準備和預演。
黨中央特别重視此次軍事大比武,不僅僅是一次根據地集體大練兵的機會,同樣也是作爲向外界介紹和宣傳中國共産黨人民軍隊的機會,借以結識國内外的組織和知名人士,消除外界對中共的不正确理解,并給予國際反戰人士信心。提升中共在國際上的反戰形象,更有利于争取更多的抗日資源。
此時李衛剛赢得了比賽一場進入十人組決賽圈,走出格鬥比武場來,場外觀衆是一片掌聲,十大高手的決賽已是另一個層次較量,不僅僅是力量地比拼,同時也是精神和技巧的比拼,李衛爆發出的驚人内家真氣和拳意。得到了場外所有選手的一緻認可。
“哼!我當是什麽呢!不過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鄉下泥腳杆子打架麽,有什麽稀奇的!”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在參觀隊伍裏冒了出來。
導遊的女軍官臉色一滞,稍有些怒火,但馬上壓抑地消失不見,裝作沒有聽見,繼續介紹:“進入十人組決賽地第一場比賽已經剛剛結束,來自一分區的戰士已經取得了勝利,能夠進入決賽圈的戰士一不是精銳中的精銳!”在話語末尾還格外加重了“精銳”的語氣。
“還精銳呢,估計連大字都不識一籮。整個兒一鄉下土包子!”那個惱人的聲音又陰陽怪氣的響了起來。
周圍幾個人眼尖。一下子看到了說話的人,在國軍代表的人群裏一個叼着煙鬥的軍官臉上滿是不屑,看到衆人地目光彙集到自己身上。仍像沒事兒人一樣吞雲吐霧,顯然很自得吸引到了衆人地注意。
“就是,就是慕槎少校果然行伍多年,眼光真是精準就是我們國軍的雜牌隊伍恐怕也比這些共軍的所謂精銳都要強上幾分!”邊上另一名國軍軍官帶着讨好地語氣奉承道。
“哪裏哪裏!王兄說話客氣了!隻不過是我帶兵多年的少許經驗罷了!”見有人附和,慕槎拿下嘴上的煙鬥,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兩人開始一唱一和把格鬥比武的共軍士兵們貶地一是處。
那個帶隊的女軍官臉色帶着明顯地不忿,卻不能出口反駁,因爲是請來延安的客人,不僅僅有國軍的代表,還有其他的參觀代表。與客人發生言語口角是不利于延安形象的,雖然之前也有過心理準備,但千小心萬小心,還是讓人借題發揮,故意歪曲延安形象,她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咬着嘴唇強忍着怒意。
“這位長官,你這樣說話可不太對哦!我場上打日本人。又不是比讀書寫字!”一個身着西裝地華僑有些看不慣這個國軍軍官的話語,站了出來。
“哼!什麽精銳,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還沒開化的山野鄉民還提什麽打鬼子?!根本就是啥都不懂的傻大兵,老兄,你可要看看市面!”慕槎更是下巴擡的老高,輕蔑至極,語氣中還帶着幾分威脅,他跟着參觀團到達了延安,臉色就從來沒有好看過,哼,什麽破地方,一副原始落後的景象,軍隊裝備低劣地比國軍的雜牌還要雜牌,随便從農村裏拉來的壯丁根本什麽都不懂,而且還缺乏訓練,素質極差,真難以相信共軍是怎麽在日軍地攻勢下存留至今的。
帶隊的女軍官臉色變得有些冰冷,參觀團裏不少人甚至包括了國軍的其他一些代表都臉色不愉,顯然并不贊同慕槎的話,隻有一少部分人還在應和着慕槎。
“布魯諾上尉漠軍的軍事素質是在世界上一流的,有機會,請幫助我們訓練一下這些士兵吧,隻要派最普通的士兵就足夠了。”慕槎看向了美軍觀察團,臉色變得友善,試圖拉拉與外國人的關系。
翻譯如實轉譯了過去,布魯諾的臉上浮起笑容,不過卻不是對慕槎的話,而是他的眼睛正看向從競技場上下來的李衛。
李衛這時也正好看到了布魯諾,還沒等布魯諾開口,便打起了招呼:“嗨,布魯諾!真巧啊!”
“李,恭喜你,你可真厲害,赢了!”布魯諾很是高興,作爲球友,不打不相識,他和李衛也是頗對脾氣。[
在中國這個地方,能碰上能夠可以方便溝通的人,美軍觀察團的軍官産生了極大的興奮,一起圍了過去,由布魯諾一一介紹認識着。
“他,他剛才說得是啥~我怎麽聽不懂?!”慕槎有些莫名其妙,那個剛下場的士兵居然叽哩咕噜地說起了鳥語,而布魯諾上尉完全視自己的話,反而和那個士兵像是熟人一樣打起了招呼。
“長官,好像是美國話!”慕槎身後的一個副官湊上前來在慕槎耳邊小聲說道。
“啥~啥?!”慕槎表情立時像被抽了一耳光似的跳了起來。
參觀團裏其他人立時向慕槎投來了異樣的目光,這個士兵就是剛才慕槎指着說是不識字的鄉下土包子,可人家現下正流利說着美國話和布魯諾打着招呼呢,這也算沒文化的鄉野山民?!
這下子慕槎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精彩起來,剛才他還正借機數落一番中共的軍隊,沒卻想到李衛的這一出讓他陷入異常尴尬的局面。
帶隊的女軍官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笑聲,對于這個剛剛赢得比賽的士兵帶給她的驚訝,讓她心底裏立刻給李衛打了個高分,李衛的表現簡直讓她滿意極了,剛才她還在正想着辦法解釋那個國軍少校言論帶來的不利影響,沒想到李衛一開口就解決了。
“哼,湊巧,絕對是巧和!隻不過碰巧有一個會說外國話的士兵,百萬個裏面才會有一個,我就不信還會有第二個,如果這裏還能蹦出第二個能說外國話的兵,我就繞着比武場爬一圈。”慕槎就像鴨子的嘴,死硬,爲了找回面子,又開始賭着咒。
也許是今天忘了去買彩票,慕槎的話剛說出口,接下來他看到的,卻令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如果說李衛用英語與布魯諾交談是給他一記耳光的話,那麽接下來的根本就是完全将他踹進了地獄。
剛剛參加完重機槍項目比賽範國文好死不死的跑到李衛所在的格鬥比武場來,正巧看到李衛和布魯諾幾個美軍軍事觀察團的軍官說話。
“國文!過來,給你介紹你的幾個老鄉!布魯諾上尉、威廉中尉、湯米中尉,還有哈特少校”李衛向範國文招着手,範國文可是正宗美國國藉的華裔,碰到美軍軍事觀察團的人,應該是老鄉見老鄉。
“哈喽!”範國文聽到熟悉的英語自然是大爲興奮,從小聽大的洋腔洋調讓他感覺到一種回到美國家鄉的感覺。
又一個說英語的兵,看他們兩人的軍服,标準的普通士兵,幾個不了解中國共産黨人民軍隊的人一個個翻着白眼,中共軍隊的士兵咋恁得不值錢,會說外國話的随便一把抓,這種現象在國外都不值錢,看來延安方面果然人才濟濟,随便兩小兵都能把洋人給忽悠暈了,瞧那幫軍事觀察觀的洋軍官,平時冷眉冷眼瞧不起任何人的樣子,在這兩個小兵兵面前居然眉開眼笑的有說有笑,一副老熟人的表情,實在是令人想不通。
黨中央派出陪同參觀團的幾個的幹部心底裏那個爽啊,“這兩個兵真是幹的好,有面子,哈哈!真長面子!回頭要好好獎勵!小夥子有潛力!”
都是這兩個該死的小兵,讓自己失了面子,慕槎心頭直冒火,臉脹得通紅,像是感覺到别人的嘲笑似的,他越看這兩個共軍的小兵越不順眼,臉上露出幾分猙獰,直向李衛二人走去。
“哼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爲什麽見到長官不敬禮!”慕槎借着自己是少校,趁機向李衛和範國文發難,不過就是兩個小兵罷了,還能會有什麽背景,給他們點顔色看看,好撈回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