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生手一伸,扯過李衛過來,道:“你剛才說什麽來着,給大夥兒講講看。”有時候,李衛這個大學生的鬼點子确實是能解決一些普通人法解決的問題。
李衛揉了揉着迷糊的眼睛道:“還有什麽辦法,美人計加調虎離山呗?!我的想法是……”邊說着,目光邊不自覺地向周燕那裏飄過去。
聽到李衛的話,幾個戰士臉色一滞,猛然拼命捂着嘴,發出撲撲的怪聲,臉漲的通紅的怪狀,死命的不讓自己暴笑出聲來。
“你!~我受不了了,你小子簡直是一肚子壞水。”腦子裏轉了轉想明白,張俊生隊長強自鎮定下來,痛苦的捂着肚子,回頭看向雷龍班長:“老雷啊,我現在明白了,讀書人果然是最心黑手狠的啊。”[
“嘿,嘿!~這個方案不太好吧,好像有損八路軍形象。”雷龍班長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隻能嘿了幾聲,小李子有想法實在是太惡毒了點,根本就是對小鬼子量身訂做的,當個班長這小官果然也不容易啊。
“嗯,現在鄧風的病情緊急,也顧不得了,就做一下犧牲吧,就這樣定了。”張俊生隊長還是點頭敲定了李衛的這個主意。
“你們看什麽啊?!”發覺其他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轉悠,一個女孩子家的哪經得住這樣被别人看的,周燕不禁大窘,臉也慢慢變得紅了起來,有些燒燒的異樣感覺。
“這個,這個,周燕同志,我們想了一個穿越封鎖線的計劃。可行性還是比較高的,需要找個人能配合一下。”張俊生挪到周燕邊上,同時直搓着雙手,不知道該怎麽着把話題打開。
“隊長,爲了鄧風同志,我願意出一份力,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麽?”周燕堅定的說道。但心中有些疑惑,張隊長什麽時候說話這麽吞吞吐吐了。
張俊生臉色不太自然,好像感覺自己在教唆别人學壞一樣:“呃好,這個配合地人可能需要付出一點犧牲!周燕同志,你要有一個心理準備。”一邊說着一邊還偷偷看向周燕的表情。
“打鬼子還怕犧牲?再大的犧牲都不怕,隊長你放心,燕兒什麽時候都不怕犧牲。”
“就是,就是,就是,唉。我還是不好說。老雷,你來說!”張隊長連說三個就是,就是開不了口。搖搖腦袋把雷龍了出來。
雷龍也很尴尬,但還是一邊看着周燕的臉色,一邊壓低聲音小心的道:“這個,需要周燕同志配合的就是……”
“嗯!”周燕的臉色慢慢的變了,俏臉兒一冷,猛然暴跳起來嬌喝道:“死衛子!是不是你地馊主意?!”她還奇怪剛才其他幾個戰士幹啥總往她這兒看,眼神怪怪的,肯定是李衛的鬼點子,其他人不可能想得出來這麽缺德的計劃。
“不,不關我的事。是張隊長點的頭。”李衛慌慌張張地拔腿就跑,周燕直在後面猛追。
“呵呵!~年輕人真是有活力啊。”雷龍班長抓下自己的帽子扇了扇涼風,慶幸周燕的火氣沒撒到自己頭上。
臨時的營地上是雞飛狗跳,幾個土匪俘虜也被當作阻攔障礙,給鬧得人仰馬翻,叫苦不疊,誰叫他們是俘虜呢,人形障礙物不得不做了,偶爾還要客串一下人形沙包。
季平特派員也是偷笑着看着這兩個戰士追追打打。
一個是跋山涉水一整天。一個是躺在擔架上養精蓄銳,周燕女孩子力弱,哪裏經得過李衛這麽練家子氣力悠長,很快周燕就氣力不繼,嬌喘不已,還是沒碰上李衛半點邊。
“隊長,你和雷班長盡欺負人!”實在是抓不到李衛出氣的,周燕撲向張俊生隊長,小胳膊小腿地撲打着。
作爲主謀之一地張俊生隊長隻得苦着臉生受着,李衛躲得遠遠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嘿嘿地偷笑着。
“那男主角呢?!”雷龍看向張俊生隊長。
“哦!”張俊生隊長楞了楞,忽然指着李衛喊:“你,就是你,看哪兒呢,你給老子配合周燕去,啥,不樂意,别給我裝鬼臉,沒門兒,咱們遼縣的周燕都做出了犧牲,你們一分區三團的也得犧牲一下,真是便宜你小子了,别給我,主意兒是你想地,别想跑。”[
雷龍班長也在一邊狐假虎威地沖着已經表情僵硬的李衛吼着:“衛子!~你敢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你想出來的馊點子,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兜着。”
李衛苦着臉慢慢走了回來:“不會吧,班長,你的心咋就這麽黑呢,你看,你看,棒槌高大威猛,子蘇溫文孺雅,老肯憨厚忠實,陳火老成穩重,個個都比我強啊,怎麽不挑别人專挑我啊。”
聽李衛這一說,周燕毛了,趁機扭住李衛的胳膊,手捏胳膊上的肉,左旋180度,再又旋180度,“哼!~咋啦,看不起咱鄉下妹子?”
“哎!~小姑奶奶,這是肉,不是煤氣竈開關!輕着點兒。”李衛直抽着冷氣,苦命啊,革命軍隊面對人民群衆隻能打不還手,罵不還手。
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狀的陳火湊上爲道:“得了吧,瞧你小樣說的,這是領導派下來地艱巨革命任務,李衛同志,你可要好了完成啊。”
“你!~~~~~~”李衛氣結。
哨卡上,大瓦數的白熾按照燈不時的向四周亂晃,崗樓上的鬼子哨兵懶散地在崗樓頂上來回走着,崗樓外二十餘米的地方是鐵路,順着鐵路邊是一溜子電線杆子,每個電線杆子上還挂着一盞馬燈,把周圍照亮,崗樓上黑糊糊的機槍眼探出幾支鐵黑的槍口,如果一有情況。能立刻封鎖鐵軌附近一大片開闊地。
崗樓内夾雜着混亂喊叫和吵鬧聲,不時有酒瓶互相撞擊的聲音,鬼子士兵唱着鄉土淫詞爛調的鬼唱,顯然把中國這片熱土當成了他們地王道樂土。
崗樓底下不時有幾個鬼子組成的小隊牽着狗巡邏而過,偶爾還從崗樓裏拿出一瓶酒,互相轉遞着輪流灌着。
幾乎是醉眼惺忪,幾個鬼子兵歪歪扭扭列着隊,牽了條大狼狗。順着鐵道邊走着,也許是不太有人來闖這道鐵壁銅牆封鎖線,平時的巡邏也成了例行公事。
觀察着遠處鬼子崗樓的動靜,估算着鬼子兵力流動狀況,李衛扭過頭,沖着周燕,咧開嘴壞笑了一下,然後假作嚴肅狀道:“周燕,你準備好了嗎?”
“嗯!~”周燕的聲音如同蚊子般細小,低着頭顧自扭着衣角。小臉兒已是燒地火辣辣地紅。
“那。就開始吧。”
站在崗樓門口的鬼子哨兵,突然聽到崗樓右邊鐵路方向猛然爆發出一聲女子的尖叫聲,穿雲裂石般。異常清晰的回蕩在開闊地鐵線路附近。
鬼子哨兵,立刻閃身就縮回崗樓裏,子上膛,原本烏煙瘴氣,群魔亂舞的崗樓内立刻在一片混亂後,變得鴉雀聲,樓頂上的按照燈立刻向聲音響起的地方照了過去。
與此同時,附近的一支鬼子巡邏小隊齊刷刷的撲倒在地,緊張地向女子尖叫的聲音慢慢靠近了過去。
但緊接着,又是一聲女孩子的尖叫聲。但是還清晰的夾雜着:“八嘎,花姑娘的有!”“喲西,身材地一級棒,哈哈哈哈。”“花姑娘,花姑娘!”
聽到夾雜着生硬中文地日語鬼叫聲,鬼子小隊以爲是自己人抓到了一個女人,不是什麽意外情況,立刻松了口氣,紛紛站起身。拍着身上的灰土。
“不知道哪個小子運氣這麽好,居然逮到了一個中國的花姑娘。”
“是啊,運氣真不錯啊,估計是夜裏出來放水撞上地。
“哈哈,我們去看看吧,分一杯羹也好啊。”
很顯然,日本鬼子們也把女子尖叫和夾雜着日本話的淫叫,當作了哪個幸運兒撞上了偷偷越過鐵路線的中國民女,一聽到花姑娘紛紛興奮地靠近了過去,連一般的警惕心都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自認爲這裏是封鎖線,人多勢衆,裝備精良,放心大膽的沖着尖叫聲響起的地方靠了過去。[
李衛淫笑舉了個竹簽子,挂着一個隻肥大的地老虎蟲子,在周燕眼前示威式的晃着,周燕被這惡心的蟲子給着實吓到了,臉都白了。
“……”作爲讓敵人失去警惕的冒充日本鬼子地日本淫聲浪語,李衛也隻會反反複複的八嘎,喲西和花姑娘的咪西,這些還是從地雷道和地道戰學來的。
“聽這動靜兒,周燕不會有事吧!”聽到不遠處李衛和周燕上演的大戲,心下有些惴惴,好像太逼真了些,若不是他自己跟進的方案,不然他也被信以真的給騙進。
“扯!你們家燕兒不來欺負咱們家衛子就不錯了!我還擔心我們家衛子呢!”雷龍搖搖腦袋道,心底下真偷笑,這小李子太能演了,回頭可不能讓文工團的知道,不然準來搶人。
“媽的,咱們遊擊隊地便宜全讓你們主力團占去了。”張俊生聽到動靜,忿忿不平道。
“嘿,主意是你拿的,這就叫做軍民協作嘛!回頭讓你家燕子來占咱小李子便宜好了,保證沒二話。”雷龍呲了呲牙裝着老實,逮着機會就占便宜是他們二營的老傳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