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營幾乎是每人都背着兩支槍,挂滿藥,押着僞軍俘虜繼續追趕大部隊,各連的指導員立刻行動起來,對這些僞軍進行政治思想教育,盡可能的宣傳我黨的政策和政治渲染影響。
李衛都驚訝這些指導員的政治思想工作能力的專精和熟練,簡直是最優秀的心理學專家,赤化工作做的非常專業徹底,很快有不少僞軍意識到爲鬼子賣命不僅僅是丢人,也是沒有好下場,不要對日本帝國主義抱有任何幻想。
直至淩晨太陽噴薄而出,天色放明,雨勢漸止,奔波和戰鬥了一夜的二營才趕上三團的其他幾個營,趕到了已經被八路軍奮力拼殺所占領的陽泉煤礦稍作休整。
安排休整的駐地内,幾乎是所有的人立刻都癱軟下來,連日奔波和昨晚的血戰,二營的人早已是精疲力竭,連上次打井陉煤礦都沒有這麽疲累過,幾乎是沒來得及喝口熱粥和爬上炕頭,大多數的戰士不顧一身泥濘胡亂找了地方躺倒後,就被睡神所俘虜了。[
有些戰士一進到院裏就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幹脆就保持跌倒狀,直接打起了呼噜。
在動員老百姓清理出的院落内,炕上,裏外屋,柴堆,石磨邊,院落邊。屋頂,井邊,甚至牆頭上都挂着七零八落的八路軍戰士,每一個人連背包都沒解,仍是抱着槍,人體密密麻麻的鋪面了地面,呼噜聲此起彼伏。
炊事班的戰士們準備好了早餐卻發現隻有小貓兩三隻的戰士來打早點,全然沒有了平時哄搶狀的熱烈氣氛。不得不收起攤,留作戰士們睡醒後再回鍋熱一遍了。
直到太陽西下三團的戰士們才逐漸醒轉,在原地跳躍着拍散拍落身上已經幹結的泥塊,迎接他們地是熬了許久熱氣騰騰的熱粥。
百團大戰的攻勢已經展開,陽泉煤礦已經被八路軍主力部隊攻占,久經血戰的獅地山的戰場上,仍彌漫着戰後的硝煙和殺意,李衛幾乎仍中以從當地駐守部隊的戰士們臉上看到不久前的那一戰是多麽慘烈,八路軍付出了不可想像地代價奪取了這一戰略要地,至今仍能從空氣中聞到血腥殺氣。
三團在陽泉稍作休整。補充了給養後。彙合了晉察冀一分區一團,并沿途參與了三分區二團,第二十。第二十五團、特務營、騎兵營共計一萬五千人的大規模集合,在地方遊擊縱隊決死一縱和三縱隊配合下,由山西境内,繞五台山山脈,延山西與河北交界北上。
宣告百團大戰進入白熱化階段的第一戰由晉察冀戰區第一分區司令員指揮的戰鬥開始。
李衛和其他戰士從軍需處領足了每人十發子的基本藥基數,當然李衛自己背包裏仍藏着近幾十發紅爆頭,這點兒家底專門來應急用,反正沒人能拿他說事兒了,用了别人也當沒看見。
李衛随着大部隊北上,沿途不斷加入三團行進中的幾近上萬人的行軍隊伍是多麽壯觀。浩浩蕩蕩,像數條巨龍一樣籠罩過山嶺,平日裏一向不怕八路軍對空射擊的日本鬼子戰鬥機都隻敢遠遠的從邊上掠過,根本沒膽子像以前一樣直接從隊伍上方作耀武揚威的低空飛行,沿途地鬼子據點幾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被連根拔起,鐵路在部隊過手,全被挖得七零八落。
如此大張聲勢地大部隊行軍,除了牽制吸引日軍主力注意力外,另外直接威懾沿途的鬼子防線。
李衛心裏很清楚即将面對的将是一場惡戰,而且三班長雷龍從連指導員那裏獲得地消息也是如此。
跟在行軍隊伍中,守護三團團部隊伍的警衛連戰士段誠心底裏一個勁兒地七上八下,在他的記憶中八路軍一向是遊擊作戰,很少直接于鬼子主力正面應對,但近入八月底裏來,八路軍主力出人意料的活躍讓他心底裏直打顫,如果是在以前,他是肯定很樂意見到這種局面,但是現在,自己的父親是爲日本人賣命,自己也跨出了永遠法回頭的一步,自己的命運幾乎完全和日本人捆綁在一起,日本人失勢,就意味着自己的将來一片灰暗,将來能有花天酒地舒服日子的機會更加渺茫。
想想美女細嫩的肌膚,讓人滿口流油地美味佳肴,段誠端的冒起一股邪火,擔心受怕,粗糙食物的八路軍生活讓了實在是法忍受,又偏偏不能露出半點馬腳,甚至有時候段誠就一直處于法忍受和膽戰心驚的生活,偏偏他這個被插回進八路軍内部的釘子,又沒有人聯絡他,甚至給他下達一個命令都沒有,有時他甚至以爲被遺忘了,甚至被抓起來了。
有時段誠特别怕别的同志看他,他的心底裏總是一陣陣的發虛,連平時來往比較多的王保等幾個戰友都很少參與他們地活動。
在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中,段誠試圖通過觀察周邊的人,尋找和他一樣被插進入路軍的人,結果卻讓他失望了,那些可能性最大即像又不像,讓他始終法确定。
相比起來,李衛雖然下放到戰鬥連隊,小日子過得比較滋潤,因爲上級對于李衛的消息列入保密檔案,其他戰士都不太知道李衛原來是出自兵工廠,又被下放到三團的,都以爲李衛和那些新兵一樣都是剛入伍的新戰士,而且有時團部的幾個同志還捎點東西給李衛,三班和其他一排的幾個班的老人都認爲李衛背後肯定有人照顧他,隻是相對于那個年代而言,照顧僅僅算是安排到同一部隊,當時的條件也不好,官與兵的待遇相差并不明顯,就算是照顧也沒有什麽特殊優待,萬一在戰場上挂了,那也就是挂了,誰都沒啥好說的。
範國文這機槍手上了戰場幾乎是最牛b的一個,雙手一扳,子像流水一樣花花的出去,猛烈的掃射正合他意,隻是讓他發揮表現的機會特别少,小打小鬧的戰鬥根本輪不着他上陣,有時打起來,别的機槍手還得替他盯着點,重機槍怎麽也算是敵人重點照顧目标。
前方不遠處不時響起着步槍及機槍聲和爆炸,硝煙和晨霧缭繞着戰場上,三團的第一波攻擊由三營在半個小時前發動,李衛所在的二營作爲第二波攻擊力量,李衛和其他戰士正好整以暇地準備集結待發,四營和一營作爲第三波的預備隊,這次戰鬥攻擊方向是靈丘附近的鬼子據點,協助第6,第26團及地方遊擊隊圍攻靈丘。
因爲前幾次戰鬥三團減員嚴重,補充的新兵一時之間不能盡快恢複的戰鬥力,最近幾次戰鬥安排都是較小規模的戰鬥,話說回來三團顧躍雖然爲人死闆,又非常激進,但是戰鬥**非常旺盛,接連從司令員手裏搶到了不少戰鬥任務,這倒是對了一些老兵們的胃口,沒仗打連吃飯都沒勁。[
在晉察冀戰區一分區司令員的指揮下,包括五個團的兵力及特務營和騎兵營逼近靈丘後開始分隊進攻,直指河北省境内的涞源方向,并且以破襲戰爲主,不斷打擊日本鬼子軟肋,牢牢牽制住日軍主力南下的生命線正太線鐵路及周邊據點,并扼制住日軍的軍事資源運輸。
雖然事先分配了戰鬥任務,粗略了解了地形,但是沖向這個殺機四伏的戰場,新兵們心中仍是充滿着少許緊張,即使李衛自己心底裏也有那麽一丁點兒,也許打戰打多了,又開始冒出了第二春,至少李衛心思是這麽嘀咕的,按最近這半個月走的路和方向差不多離北京沒多遠了,大部隊不會想一口氣把北京也給打回來吧。
戰士們之間早已沒了平時插科打诨的心情,也在準備發擊的集結隊列中,靜靜等待上級下達的命令,隻要一聲令下,這些戰士就像勇猛的獅子一下撲向戰場。
李衛不自覺的撫摸了一下背後倒插的格鬥刺鞘,格鬥刺柄上傳來的冰涼讓他稍稍鎮定一點,等一回兒的白刃戰就全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