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勝克,麥當勞和肯得積三個戰士臉上頗顯尴尬,沒想到自己會這麽有名,居然有人會對他們崇拜到這種程序,三人表情怪異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還以爲自己哪兒做得不對,得罪了這位新同志。
“沒事就好,那就繼續吧,棒槌,輪到你了。”雷龍捧着自己的茶缸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個身材比李衛還高出一個頭,體格魁梧的高大戰士,沖着李衛咧了咧嘴,露出善意的微笑道:“俺叫張猛,俺從小就比别人個兒大,小時候人家就喊俺棒槌,你可以叫俺張大棒槌,叫棒槌也行,等咱們一起趕走了鬼子,咱就回蓋他三間大瓦房,娶一個漂亮婆娘,再生他一窩娃娃,兄弟你可别忘來咱家,絕對好酒好肉招待着,對了,俺還沒有告訴你,俺是哪兒的,俺是關外的,熊瞎子屯的,那裏特好,土地像肥油的流油似的,種啥都能長好……”
“打住,打住,又跑題了,我說棒槌,你别老是這樣好不好,自我介紹就自我介紹好了,怎麽又扯到你家什麽什麽屯去了。”肯得積連忙跳出來喊打住,制止張猛的跑題,他感覺自己都要被這楞漢子給忽悠暈了。[
其他同志還是小心的偷瞧了一眼李衛,還好,這回沒被張大棒槌的大名給驚翻了。
李衛是一臉的笑呵呵,這個戰士還真是個憨直的棒槌啊,傻的可愛極了。
“鄧風!~”最後一個戰士很簡單的報出自己的名字,再也沒有講出第二句話。
李衛卻是對這個鄧風地戰士很感奇怪,三班的其他戰士都很熱情。唯獨隻有他,除了剛進門哪會兒起立鼓了幾下掌外,再也沒有其他表情,隻管自己磨着一支刺刀,整個人像是一塊冰一樣,冷冰冰的,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見鄧風對新來戰友還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雷班長有些生氣。但還是對李衛解釋道:“這小子,打仗時候比誰都狠,就是脾氣差了點,像塊石頭,李同志請見怪,這家夥就這樣。”
李衛理解的哦了一聲,麥當勞見李衛頗是好奇的打量着鄧風,湊過身,在李衛的耳邊耳語道:“班長沒說錯,這小子就這樣。聽說以前他未過門的媳婦被鬼子糟蹋了。還被屠了村,他一氣之下燒了鬼子地軍營,逃上了山當了道士不問世事。後來見咱八路軍打鬼子勇猛,幹脆還了俗當了戰士,可别小看他,聽說還練過功夫呢。”
大家一番互相了解,李衛驚奇地發現這個普通的八路軍戰鬥班組裏居然還真是卧虎藏龍,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精彩故事。
李衛到三團的晚上是一個熱鬧的晚上,像是來到了一個大家庭,感覺像是一下子多了好多親兄弟,東南西北的話題放開了胡扯,肆忌憚的大笑。拉着家常,李衛不知不覺沉浸入這種氣氛中,心底裏仿佛家的感覺又回來了。
熄燈号吹起,李衛才和其他人爬上大炕睡覺。
清晨,悠揚的起床号響起,李衛被身邊的雷班長拍起,和其他戰士一起擠出營房,開始了新一天。
飯前運動就是沖鋒演練,趁着夥房還沒正式開飯。李衛跟着雷龍和其他地戰士一起跑步到村外地郊地,此刻正是青紗帳起,老百姓收完了糧食,倒也不擔心踩到莊稼。
随便找了其他幾個班的戰士,組合成攻防雙方,檢查清除槍膛後,就開始了日常的沖鋒和拼殺訓練。
“靈活點,猛一點!~”
“衛子,從右邊包抄上去,殺!幹得好!”
“好,注意後面,迂回,棒槌惟意身後,唉,笨死了!”
“老麥注意和老肯地配合,二打一要快準狠。”
“來啊小子,老子一挑三,嘿!來啊!”
雷龍班長的指揮地位幾乎就是整個戰鬥小隊的核心,經驗豐富的調配着每一個戰士戰鬥配合,不斷在演練中提高團隊的戰鬥,八路軍是一個講究團隊性的隊伍,個人幾乎是以整體利益而存在的,通過不斷強化個人能力和配合能力來提高團隊的整體戰鬥力。
演練場上土塊都成了假想的子和手榴,随手扔出的,隻要擊中對方就算打死一個,一個班算是一個小隊,一會兒碰上這班幹一場,然後撞上另一個班接着再幹一架,一大溝渠農田和算不是很大地樹林,到處是士兵你來我往,喊殺聲不斷,田邊上站滿了老百姓圍觀,算是一大風景線。[
一塊巨大的幹牛糞呼地從眼前不遠的地方飛過,李衛差點有一種想狂嘔的感覺,這啥玩意兒也不看清了再扔啊,簡直是太不負責了,一大堆**在農田和小樹林之間沖進沖出,右躲右閃的扔着泥巴牛糞,農民版的真人s演習,讓人想笑又不能笑,隻能備受爆笑折磨的故做嚴肅狀地參與其中。
一直到開飯号響起,像是生物試驗室的條件反射,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互相張望一眼,幾乎沒有什麽命令傳遞,自動整隊集合,清理一下裝備和衣服,然後向開飯地地方集結。
三團除了團部外,不論是營長還是士兵都得捧着碗排着隊打飯。
在八路軍中吃飯都很有講究,當兵打仗費得是錢糧,錢是兵饷,糧是軍糧,戰鬥和訓練對于體力消耗極大,一般的普通戰士的飯量幾乎是普通人的兩倍以上,普通的學生吃上三兩飯已是很飽,而對于這些農村出身的戰士來出,半斤飯才是不過是八成飽,要是戰鬥比較激烈了,搞不好連一斤飯都未必夠飽。
有的人用大碗一次性裝足吃得夠,有的人用淺盤,滾燙的小米粥涼得快容易下咽,吃完了還可以再盛,幾乎是各有各的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