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要升官了~!”李衛心中忍不住一陣竊喜,不動聲色的折好信件,收好裝回信封内。
黃涯洞兵工廠隻有極少數人知道李衛極有可能有正式級别的消息,而且李衛對誰都沒說,依然是正常的參與工作,這個定級對他來說隻是走走形勢,開張任命書而已,之前是幹什麽活,之後也是幹什麽活,并沒有什麽區别,倒是範國文這幾天顯得特别活躍,幹起活兒來勁頭特足,興奮的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覺,掰着手指不斷得算父母什麽時候會來太山行,若不是其他人知道了範國文是因爲父母找來了而這麽興奮,否則都還以爲他吃錯藥。
黃涯洞兵工廠特備的線電報機也收到了範國文父母到了太行山的消息,範國文的父母是愛國華僑,以前沒少爲抗日捐款,也算是重要進步人士,因此來太行山找兒子也特别受到八路軍領導重視,特别使用電報發送消息。
黃涯洞兵工廠裏的不少人很快就知道了範國文一直沒有直說的底細,立刻另眼相看,啃過洋面包在當時也算是見過大世面了。對于這些出身自信息閉塞的農村小鎮的戰士和技師們來說,在他們眼裏原來還是個李衛在外頭撿回來的野小子立刻就出息了,人家是專啃洋面包地,就是不一樣。[
清晨,李衛還在兵工廠的警戒崗亭邊上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等這個範國文這小子摸東摸西在折騰見父母前的準備工作,已經快半個小時了。
從淩晨四點鍾起,範國文就已經耐不住思親的激動。從床上爬了起來,又是洗臉,又是刷牙,再花了很長一大段時間來理自己的發型,然後就爲了決定該穿拿套衣服是見自己的父母而猶豫了快一個小時,連早飯都沒怎麽吃,還在打理着自己的皮鞋。
李衛已經等地直打呵欠,半坐在崗哨的拒馬上,他是鬧不明白這小白臉倒底是去尋親還是去相親,有這麽爲了表現一個最佳地外表而大費精力的麽。
李衛已經耐不住開始犯困。差點習慣性的開始修煉起煉神訣來。
正當他有些不耐煩的想跑回去把喊範國文時。
兵工廠的洞口才見着這小子施施然的邁着方步出現了。
待範國文走到他的面前,李衛看得直搖頭,一臉的油頭粉面的小白臉狀配上兵工廠的工作服。兩種不搭界地風格湊在一起,巨大地差異化簡直是有礙觀瞻,更令人可氣的是臉上居然還帶着自以爲是得滿意笑容。
連崗亭處站崗的警衛戰士都是看得目瞪口呆,差點舉槍直喊“站住”。
“唉,你瞧瞧自己,一副鬼樣,這麽大地人了,連理自己的生活都沒學會,你的審美觀念真是讓人感到羞恥,一個大男人還抹着什麽粉。這粉哪兒來的?!不會是滑石粉吧,頭上搽得是什麽?你不會把機油當發油抹在頭上吧,你這樣出去是要吓死人的,長得難看不是你的錯,但出去吓人就是你的不對了,知不知道。”李衛忍着爆笑的沖動調侃着,這個範國文也太會胡搞了,就是用西方人的一套也不看看地方。
“老大,你說怎麽辦?”範國文花了近三個多小時。自認爲煥然一新打扮,一下子被李衛毫不客氣的戳穿并狠狠地鄙視了一把,難怪早上兵工廠地其他人一看到他就像見着鬼一樣閃得遠遠的。
李衛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溪,道:“去,把滿頭滿臉的給洗幹淨了,不然我可不帶你上路。”
“噢!~”範國文奈的應道,花了這麽大力氣卻是落得白辛苦一場,還得重洗,老實向溪邊走去。
李衛看看崗亭裏的馬蹄表,估計差不多也有六七點鍾的樣子,趕到王家峪鎮也差不多要吃中飯的樣子,都是這範國文害的,浪費半個白天在路上,想想自己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做,心下有些不爽,撿起一塊石頭,向趴在溪邊洗臉地範國文擲去。
“動作快點,把頭上的油也給我洗幹淨了。”
“哇!~”範國文慘呼一聲,石塊正中屁股,很幹脆的腦袋整個兒一頭沒進溪水裏。
洗掉一頭的油頭粉面,範國文再也沒搞出什麽花樣,老老實實的跟着李衛直奔王家峪鎮的八路軍總部。
在一座農家小院,李衛陪着範國文見到了範國文的父母。
“爹地!~媽咪!~”範國文像一個未長大的孩子一樣撲向站在屋門口臉上綻放着驚喜的一對中年夫婦。
三個人摟抱在一起先是開懷的大笑,最後抱着痛哭起來,一家團圓的場景總是充滿了那多的喜悅和傷感,李衛轉過身去悄悄的抹去溢出來的眼淚,大步而去。[
找到了政工科的辦公所在地,李衛報上了姓名後,立刻得到了他們的熱情接待。
“李衛同志,來來,請到裏面坐!~”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幹部連忙站起身收拾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走上前來與李衛握手。
這名幹部很主動的把李衛帶到一個房間,屋内兩張拼在一起的四方桌,李衛剛坐下,立刻就有人給他泡來茶水,李衛對他們的熱情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邊接住茶杯邊不住的道謝。
“坐坐坐,不要緊張,也沒什麽,隻是核實一些情況。”一個帶着眼鏡的幹部握着幾份文件坐到了李衛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