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麽?!~你這頭肥豬!~”被山田稱爲賤民的那個士兵,被揭到短處,立刻陷入暴怒之中,面色漲得通紅,抽出刺刀欲好好教訓一頓。
哪個日本兵都沒少沾過人血,軍中打架是沒人反對,除了影響行軍和招來一頓長官們的責罵外隻要不死人就行,可是看現在動刀子要出人命的樣子,來搞不好沒打死敵人,自己人先傷亡幾個,這樣謂的内耗搞不好要連坐一起上軍事法庭,邊上的幾個日本兵連忙拉阻起來。
看到那個賤民出身的士兵還敢用這樣的态度對待他這樣高貴家族出身的人,山田君也毛,滿臉橫肉的他兩眼瞪得快突了出來,罵出一連串髒話,手裏的三八槍還拉上槍栓要幹掉對方。
靠近的人都圍了上去,有勸架的,也有看熱鬧的,長長的行進隊伍之中出現一小塊不正常的人群,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像是發覺到隊伍裏異常的喧鬧,一個小隊長沖了過來,滿嘴的“八嘎”,用手裏的皮鞭狠狠地抽着看似有鬧事可疑的人,直到把人群驅散。
一會兒功夫,兩個像是要拼個你死我活的人被遠遠的拉開了,但仍就在雙方互相可視的範圍内,不時地互相用怨毒的目光瞪視着。
不要看日本鬼子侵略中國在沖鋒陷陣時表面上都很精誠團結的樣子,其實自身内部卻充滿着矛盾,這種矛盾來自于社會階層和家族利益等多方面的矛盾,若不是日本發動侵華戰争在一定程度上暫時緩解了這些矛盾,這些矛盾甚至有可能激化到把日本打回到戰國内戰的時代,在下級軍官和士兵中也同樣存在很多矛盾,甚至有私下互相陷害。打黑槍的行爲,這種内部之間地暴力行爲極其常見。
一場很平常的糾紛平息下去了,大隊的日本鬼子兵們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繼續保持着隊伍前進。
恢複平靜的隊伍中又如往常一樣邊開始聊天起來,一路辛苦的趕路總是很郁悶的,不過好在沒什麽官長會特别要求下面的士兵趕路時緊閉嘴巴。
“中國那麽大,人那麽多,如果他們訓練的跟我們一樣。拿上跟我們一樣地武器,那會是什麽樣子?”
言者心,聽者有意,幾個腦子快的鬼子不齊刷刷地打了個冷戰,如果真是那樣,全日本這麽點軍力還不像小舟被大海濤天巨浪一樣被吞掉,連個渣都不剩。
不過很快他們抛開這個念頭,又開始嘻嘻哈哈地道:“這怎麽可能呢,支那人不團結,一盤散沙。又不敢反抗。你有見過給豬武裝步槍和刺刀嗎?豬再怎麽武裝仍就是豬啊,還不是一樣任人宰割。”
忽然一支長滿粗長汗毛的手重重的拍在那個剛開始說話的那個鬼子兵的腦門上,吓得他回頭一看。居然是他們的小隊長,鬼子小隊長看了他一眼,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用粗重嗓音平淡說道:“小子,要是想活的更久,就永遠不要想這些,天照大神是永遠保佑我們大和民族的。”
躲在茅草叢中的陳四毛一邊心驚肉跳地看着鬼子兵大隊人馬通過,一邊心下計算着通過地鬼子兵人數,越到後面臉色越蒼白,這一路鬼子人人馬是前所未有的多。光前面就過去六七千人,看樣子後面還有一大半沒過完。
正當陳四毛屏住呼吸靜守着鬼子們過去的時候,不料背後地樹叢中,好死不死的飛出一隻野雞,一下子吸引住了鬼子們的目光,幾隻望遠鏡瞄了過來。
還沒來的及悄悄轉移,鬼子的迫擊炮對野雞飛的地方試探性射擊開了一炮,通一聲炸茅草四散,雖然沒炸着陳四毛。卻震得茅草枝杆疏散把他的身影暴露出來了。
“八路!~”這是鬼子們的第一條件反射。
“撒給給!~”由于隻看到一個人,鬼子軍官們興奮的抽出指揮刀對着陳四毛的藏身處瘋狂嚎叫起來。
“呸!~狗日地鬼子~”陳四毛狠狠的吐出嘴裏的草根,真是晦氣,這該死的野雞,他二話不說,在迫擊炮和密集的子射向他的藏身處之前,拖起紅纓槍就跑,手上沒有步槍,跟這麽一大堆鬼子對幹純粹是找死,他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
眼角餘光處那隻晦雞已經被鬼子那個炮炸得隻剩幾根漂亮的羽毛挂在草莖上。
鬼子的迫擊炮不斷的在陳四毛周圍爆炸,炸飛地茅草滿天飛舞,若不是茅草長得太過密集,四射的片早就傷到他了。
鬼子大隊人馬依舊保持行進外,幾隊鬼子嗷嗷叫着向陳四毛包抄過來,對于他們來說,在這一帶恐怕還沒有哪一支抗日隊伍能有實力碰他們支主力師團。
剛沖下丘陵的小坡,迫擊炮已經摸不着他的邊了,但鬼子兵們就已經追了上來,指頭大的子挾帶着呼哨聲打得他身邊的草莖碎枝飛竄,偶爾一兩個手榴也會掀起一團火光震得他腳步踉跄。[
“操你個狗日,還淨欺負人!~”陳四毛隻恨手上沒槍,手裏的紅纓槍猛然發力朝着後面動靜最大的地方擲去。
一條黑影掠過茅草叢的上空,陳四毛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聲,看來瞎貓碰着死耗子,楞是讓他碰上了。
“夠本了!~”陳四毛大喜,更是撒開腳丫子直竄。
紅纓槍的投擲卻更加讓鬼子兵清楚了他的位置,沒跑出多遠,陳四毛隻感覺右腿上一麻,頓時失去右腿的控制,一頭撲到在地。
“你個***!~”直到這個時候,陳四毛都沒忘罵敵人兩句,他仍是用力抓着地上的土想站起來,卻幾次不能成功,骨頭像是被子打斷了。
忽然一個鬼子兵拔開草叢沖了出來,發現躺在地上的陳四毛,先是一個楞,然後猛然大喊:“在這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