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春,國民黨政府趁共産黨的八路軍正全力阻擊南下的日本鬼子主力時,國民黨軍胡鍾難部趁機占領了陝甘甯邊區的淳化,旬邑,正甯,甯縣和鎮原等地,築起六道防線,這個東方的馬奇諾卻把友軍也擋在了外面,雖稱是共産黨的軍隊抵擋不住後的最後防線,但是在布防上卻是針對延安方向的。
若不是西安事變後的國共合作共同抗日,恐怕國民黨軍直接以剿匪的名義殺入革命根據地,爲了民族大義,挽救生死存亡之間的中國,共産黨領導的中國工農紅軍不得不放下姿态,接受國民黨政府的所謂整編,成爲第十八集團軍和新四軍,當時的換裝就讓當時的紅軍戰士們好一陣郁悶。
雖然成爲國民黨政府承認的軍隊,但是在戰争物資上,共産黨領導的隊伍得到了極不公正的對待,國外支援中國的抗日物資,很大一部分都落入了國民黨軍的腰包,着實肥了一大批大員和高官們,很多人仍稱共産黨領導的隊伍爲共匪,連帶着小日本也稱拿着大刀和步槍的八路軍爲土八路。
缺少物資補給的八路軍一向被國民黨軍看不起,遇到鬼子時,所謂的國軍跑得比兔子還快,甚至還拖八路軍的後腿,恐日症泛濫之下卻對自己人異常兇狠,脫離了遊擊隊和革命民兵隊伍的保護,李衛仍是以學生的身份掩入進入國民黨占領區。[
抗日戰争前中國還擁有百餘所高等院校,受到日軍的戰火影響,中國的各大高等院校不得不轉移,至1940年,全國還僅剩不到九十家院校,而且因爲缺少設備和資金,不得不合并成立國立西南聯合大學、西北聯合大學和上海臨時聯合大學。
李衛所要去的西北聯合大學所在的漢中城固縣還算是受日軍影響較少的地方,但仍免不得時有日軍飛機來轟炸。
西北聯合大學主要由西北工學院、國立西北大學、農學院、醫學院及在甘肅的師範學院組成,李衛所要去的,正是位于班固縣的工學院。
雖然離戰區遠了,但仍是充滿了兵荒馬亂的氣氛,爲了生存,人們什麽時都做得出來,小偷、強盜、土匪都四處作戰,看着各種悲劇發生,李衛卻是有力而使不上,這并不是他能解決的,除非直接撞到他手上,他也隻能漠視這一切。
爲了加快行程,李衛還不得不客串一下扒火車,對于時速僅爲40公裏的火車,順向爬上和逆向跳下時隻要掌握方向也不會有大問題。
穿過國民黨軍所謂的防線時,那些國民黨士兵簡直就和土匪沒什麽區别,把李衛的行李翻了遍,最終沒發現什麽值錢的東西,就僅僅拿了兩件衣物,看到李衛的學生氣質,就知道撈不出多少油水,最後罵罵咧咧地用槍托狠狠的一拔拉就放行了。
有時候,李衛真得是很惱火,這算什麽兵啊,跟土匪沒什麽兩樣,根本是蠻不講理,隻知道搶奪值錢的東西,而且内部根本不團結,互相陷害的事常有發生,若不是有任務在身,他恨不得沖上去捏死他丫的兩個。
生氣歸生氣,李衛仍是隻能裝着一個手縛雞之力,人畜害的學生狀,向目的地前進,因爲戰争,交通不便,李衛用了快一個星期,遠遠的接近了城固縣城,隻是李衛心還在嘀咕着,地圖上看去這麽點距離要走這麽長時間,現代做做快客,也就七八個小時的路,坐飛機半小時就到了。
忽然路邊一堆人吸引住了李衛的注意力,戰亂時期各地兵荒馬亂,有人落難被圍觀也不算少見,李衛有同情卻能爲力,隻是這回吸引住他的卻是圍住的人群中有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fukyou,住手,t‘s我的bg,gowy!~”聽上去蠻有現代意味,算是比較順耳的中英文混合雙罵,真的很少見哦,李衛不禁很好奇的挪着步子湊了過去。
隻見人群中圍着一個雖然西裝革履,卻肮髒不堪的年輕人正抱着一個外國老頭和一隻大皮箱子,滿是泥灰的臉上正一臉怒火着的望着周圍的人。
年輕人手上的外國老頭花白的頭發,臉頰深陷,雙眼已經失去生命的光澤仰望着天空,看樣子剛挂了不久,這年頭打仗食不裹腹,一個老人家到處跑肯定吃不消。
而邊幾個衣不蔽體的難民正不懷好意的圍着這個年輕人,顯然他們是盯上了年輕人一隻手緊抓着的大皮箱子。
“小子,看你這落難樣子,弟兄們幫你把這洋鬼子入土爲安,你就拿你的東西做報酬好了。”一個難民拄着一根竹竿一臉奸笑着。
“sht!~滾,你們這幫賴,我不要你們幫什麽忙。”年輕人的臉上已經分不出什麽是淚水什麽是泥水了。
然而卻沒有絲毫作用,反而更激起了别人的貪念,在這裏斯文就意味着好欺負。
幾個難民已經準備躍躍欲試沖上去搶包,開始搡起年輕人,而有個難民潰兵悄悄的走那個年輕人背後輕輕舉起一支粗壯的樹枝。
“操你媽的,住手,你們都給我滾!~你,你,還有你,看個毛個看,想死的就給老子站這兒别動!~”不知出于何原因,李衛竟然開了腔,一時順口,帶上了現代的流氓腔。
“喲嗬,哪個婊子的褲裆破了露出個你來,沒你什麽事,滾遠點。”那個舉起樹枝欲行歹意的難民見行徑被揭破,雖然對李衛的話是半懂不懂,但仍聽得出不善的語氣,頓時老羞成怒,罵得甚是惡毒。[
其他幾個難民更是眼中露出戲谑的目光,看來也想把李衛當做他們的目标了。
“哪來的臭小子,找死是吧。”一個難民看李衛像是個學生樣,毫不把他放在眼裏,大大咧咧的撸起袖子撿起一根粗棍子欲要收拾李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