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新同志啊,太好了,我們的力量又加強了,大家歡迎!~”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維修人員率先鼓起掌來,他是真的服了,這麽難搞的馬克沁在新同志手裏跟玩具一樣,他實在太高興兵工廠又有能力更強的同志加入,而實力又得以提高。
院内引起一陣熱烈的掌聲,看來李衛憑着自己的真材實料,被這些人接納了,每一個人都熱情地一個個上前,報着自己的姓名,與李衛握手,大家算是認識了。
“找廠長是吧,往裏走,你就能看到了!~”那個在自我介紹時叫林富明的戴眼鏡維修人員指着一處院門說道。
“謝謝了!~”李衛露出一個笑臉道謝,其他人也沒有多說什麽,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聚精會神的投入工作中去。[
院内的熱鬧隻是一會兒功夫又消散了,仍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李衛進入更深的院子向一片熱鬧的深處走去,在他眼裏感覺這一趟有點像是玩電腦遊戲闖關打怪,觸發一下關的任務似的。
過了院子簡直和普通的鐵匠鋪沒什麽區别了,空氣中迷漫的熾熱着氣息,哪怕現在是秋天,這裏也是保持着夏天的溫度。有幾個人在裏面忙活着,歪帶着八路軍軍帽,赤着上身,一手鉗一手鐵錘,正用力揮舞鐵錘在鐵砧上反複敲打着的一個老頭,吸引住了李衛的目光。
李衛剛想開口,就聽那老頭甩手扔來一樣東西,他下意識的連忙接住,原來是一大火鉗,鉗頭還紅着呢。
看那老頭還盯着他,李衛明白了,這是要幫手呢,感覺咋真像打遊戲過關似的。
李衛也沒說什麽,放下包袱,袖子也不撸,兩手握着鐵鉗夾起鐵砧上鐵錠,老頭二話沒說,向手心吐了口唾沫操起鐵錘就狠勁砸起來,
砸了一會兒,老頭一示意,李衛聰明地又把鐵鉗交給回老頭,讓老頭把鐵塊放回爐火中再次鍛燒,李衛則開始拉風箱。
火爐上頓時火星直冒,火色由紅轉青,明顯是燃燒充分的表現。
那老頭不斷的抽出鐵塊放到火中燒軟,再由李衛用火鉗拿出來固定,老頭拎着鐵錘反複敲打,李衛和那老頭兩人整整一天一句說都沒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把意思傳達清楚,就是吃中飯,也是老頭啃一饅,甩一個給李衛,兩個人打鐵,固定,打風箱,直到太陽夕下。
旁邊視若睹得看着這一老一少配合默契打鐵。
滋!~一陣猛烈的白煙從爐中爆起,最後一絲火苗在老頭潑出的一瓢水後熄滅,一柄閃着寒光的成形刺刀離開水面。
把葫蘆瓢仍回桶裏,老頭擡正眼望向李衛:“後生,哪兒的人啊。”
“我是x市的。”李衛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突然又說道:“原來您老不是啞巴啊!~”原來他把這老頭當啞巴來。
這一句話說出來不要緊,整個院内院外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本來氣氛沉悶的院落立刻活躍起來,其他人早對這新來的和廠長兩人的配合工作留上神了,沒人知道這一老一小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恐怕隻有當事人知道了。
老頭也不生氣,隻是撸着白胡子道:“這後生有點兒意思。”
“你好,這個,這個啥,哦,應該叫同志,你好,同志,這兒的人都叫俺李老漢,你可以叫俺老李,俺是這兒兵工廠廠長,俺别得不會,就會打鐵。”老漢伸出粗壯滿是老繭的手。
李衛摸了摸後腦勺說道:“你好,李廠長,我叫李衛,和你是本家,今天奉王政委的命令到你這裏報道,以後請多多指導,這是我的介紹信。”
“指導啥了,互相學習,互相學習,得,今晚歡迎新同志加入軍械組,大家一起去喝兩盅。”李老漢一邊掃了一眼介紹信一邊說道,這句話深得民心,引得兵工廠一衆人一陣歡呼,其他人就深怕這小子不合老廠長胃口,留不住人,不然那損失就大了。
李衛暫時在八路軍的兵工廠裏暫時落下腳來,這個兵工廠是三團和其他幾個團共同組建的,前院是修理槍械,後面是打造簡單槍支零件,刺刀的打鐵鋪,在另一個比較遠的地方是子翻裝的地方,因爲軍工生産時的危險性,兵工廠并不合在一起。[
兵工廠廠長兼鐵匠師傅的老李是一把打鐵的好手,什麽樣的精巧零件都打的出來,連刻個精細花紋都沒問題,李衛卻是一個軍械結構精通的高手,兩人配合起來,居然相得益彰,李衛管提意見,拿方案,老李廠長管動手實施,兩人簡直是絕配。
軍械組的其他人也都驚訝起來,以前老李雖然是打鐵一把好手,但對槍械卻是粗通,雖然打各種金屬件的本事極好,想什麽就做成什麽,但對槍這種構成複雜的東西卻是從下手,而現在來了個李衛,對各種槍支原理構成極爲精通,什麽金屬化學成份,每天晚上都讓大家夥跟着暈頭轉向的琢磨着什麽鐵鉻比,銅錫比,碳鐵比,原有的小鐵爐子開始熔煉出優質的鋼材和合金,比起進口的大馬士革鋼的質量也差不多少。許多不能修複的槍支居然讓李衛設計出零件鑄模,一件件的回複起來,特别是一挺從小日本那兒繳獲的馬克沁重機槍,原來隻能打單發,現在被李衛修整了一下子,又在戰場上歡快的突突吼叫起來。
軍械組的院子裏開始多了李衛這個整個拿着筆杆子和紙成天劃着什麽的人,沒過兩天紙上畫出的東西就被打造出成品,而且很快又有一支武器在八路軍戰士手裏重煥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