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姑直勾勾地看着我,半晌才道:"我沒治過這樣的病,不知如何根治,但是你體内的蛇毒被抑制住了,這是好事,證明還有補救的時間。我對人頭蛇不是非常了解,僅僅限于書籍上的記載。"
韋瑩問道:"師傅,那書上記載解毒的方法了嗎?"
藥姑點點頭,道:"記載倒是有記載,隻怕是..."
我盡量使自己冷靜,說道:"您盡管說吧,沒關系。"
藥姑道:"别嫌我說得太玄,傳說人頭蛇的蛇祖和龍是生死對頭,古書記載,中了人頭蛇毒,非龍血不能解,而且不同體質的人,需要用不同的龍血。像你是極爲罕見的辟邪體質,貔貅又叫辟邪,傳說是龍生九子之一,所以你得用貔貅之血或者貔貅的骨髓來解毒。當初人頭蛇攻擊你,可能也是被你的辟邪體質吸引。你這樣的體質,也有一定的好處,如果真的找到了貔貅,不會費很多周折。"
"又是龍又是貔貅的,的确很懸啊,這些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物種,你要我們上哪去找!"劉大寶一副不信邪的模樣。
"大寶,你别打岔,聽袁大夫說!"我狠狠瞪了劉大寶一眼。
藥姑對劉大寶的話不聞不問,接着對我說道:"龍的确難找,但并不代表沒有線索,龍珠就是一個引子。另外中國古代關于龍的傳說不勝枚舉,你也可以從中尋找線索。你的蛇毒還能被抑制兩三年,我再給你開些處方,可以讓蛇毒發作時間再延長一年,也就是說,你最多隻有四年的時間來尋找解藥。"
"喜馬拉雅龍的龍血行不行?"想到這一點,我忽然問道。
藥姑擺手道:"不行,必須是傳說中的母龍,或者貔貅。我奉勸一句,這是觸龍之逆鱗,你要小心行事!"
"袁大夫,謝謝你的指點!"我畢恭畢敬鞠了一躬,雖然沒有根治蛇毒,但是至少知道了解毒的方法,即便很玄,我也要試試!
治病的話題,就此略過,雖然很無奈,但也沒法辦,誰讓我命途多舛呢!
吃完飯,我們三個人的衣服兀自未幹,藥姑索性一直陪我們圍着火爐烤火。她向我問了問關于草頭王的消息,又向韋瑩問了問0的消息,中間甚至講了一段當年盜墓十三雄驚心動魄的倒鬥曆史。
窗外的雨仍舊嘩啦嘩啦下着,不時有雨滴打在玻璃上,窗外幾乎一片漆黑,隐隐約約能看到樹影婆娑,在風雨中搖曳着——在這樣的環境下,圍爐夜話,倒也顯得溫馨。
韋瑩問藥姑道:"師傅,我聽說這片山林有古怪,很多人進入深山,不是消失就是受傷或者精神失常,您知道怎麽回事嗎?"
藥姑點點頭,凝重地說道:"的确有這麽回事,傳說深山中有不知名野獸作怪,我在夜裏也常常聽到野獸的嚎叫聲。下午你們等我那會兒,我去給村裏面的人看病去了,那個人從深山回來後,精神失常,一條胳膊被生生撕扯了下來。"
正說着,窗外忽然傳來哇地一聲怪叫,緊接着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窗外晃動,着實把屋内人吓了一大跳。
聽到叫聲後幾個人齊齊打了個激靈,向窗外望去。我更是唰地一下站起來,目光落在黑漆漆的窗戶上,碰巧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貼到了玻璃上,不停地拍打蠕動,由于外面風雨交加,我楞了一下,一時還真沒看清窗戶外面是什麽東西。
"什麽人在外面!"藥姑雖爲女流之輩,但她此刻表現出的勇氣和果斷卻讓我和劉大寶汗顔。隻聽她暴喝一聲,不知從哪抽出一把斧子,正指向窗口。
這時我才看清,貼在窗戶外面的,分明是一張扭曲了的人臉!人臉被玻璃擠得變形,一時也看不清是什麽人。
我心頭稍定,心想可能是個瘋子,就要開窗将他趕跑,孰料手還沒碰到窗戶的把手,窗外那人卻蓦地縮回腦袋,咧嘴朝我怪異地一笑,扭頭跑開了。
借着室内的微光,這一次我看得分明,對方的的确确就是一個瘋癫的中年男人。
劉大寶臉湊到我旁邊,看着男人跑開的背影,苦笑着說道:"哪來的瘋子,害咱們虛驚一場..."話說一半,他卻忽然驚訝地咦了一聲,叫道,"那人好像隻有一條胳膊,難道是我看錯了?"
說話間藥姑把我和劉大寶推向兩邊,自己擠到窗戶前,看着窗外那人怪叫着跑向叢林中,臉色忽然變得異常凝重。
"師傅,怎麽了,你認識那人?"韋瑩見狀,下意識地問到。
藥姑點點頭,說道:"那人叫彭昌明,的确斷了一條胳膊,今天下午我就是在幫他止血消毒,此人精神失常...不好,快把他找回來!"
藥姑急沖沖地說着,居然靈敏地從窗戶翻了出去,沖進了大雨中。
我和劉大寶、韋瑩三人呆立原地,面面相觑,面對這突生的變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彭昌明,我記得二娃子他爹好像叫彭昌凡,難道剛剛那人是二娃子他大伯!"韋瑩恍然大悟,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中,唯有大雨瓢潑。
"不行,外面下這麽大的雨,山裏又不知有什麽危險,不能讓師傅一個人去追那姓彭的,我不放心。"韋瑩說完,居然也跳到了窗外。
劉大寶看着韋瑩的背影,朝我一聳肩,說道:"沒辦法,咱們又得去淋雨了!"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對劉大寶招手道:"快走吧,不然一會兒找不到人了!"
說罷,兩個人相繼翻到了窗外,沖進雨幕中。
事出匆忙,加上大山中條件較差,所以我們居然都沒拿手電等照明設備,就急急忙忙摸着黑,鑽進黑咕隆咚的樹林子中。
藥姑對山中熟悉,所以她臨走前并沒有招呼我們一起去,她怕我們迷路。但是這事兒我們既然攤上了,就不能置之不理。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跟緊了藥姑,幫着她一起把彭昌明給追回來。
大雨仍舊嘩啦啦下着,我身上還沒烤幹的衣服,轉瞬間再次被雨水澆了個透。
一股涼意蔓延全身。
天上無星無月,樹林間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好在這裏的樹木不是很密集,在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動中,我勉強能跟上前面的身影。
在這種情況下,前面的人也不敢跑快,即便是瘋了的彭昌明,也不願意直接往樹幹上撞。
饒是如此,一路上也少不了被灌木叢刮破褲子,更少不了磕磕碰碰。
很快,我和劉大寶追上韋瑩。
韋瑩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那瘋子和師傅熟悉地形,所以跑得很快,咱們幾個得加快速度,不然早晚把他們跟丢。"
說完,韋瑩大呼了幾聲師傅,加快腳步向前跑去。
由于我們可能是跑在當地居民經常行走的山路上,所以我們在後面也不至于太狼狽,勉強能保證自己不一頭撞在樹上。
但是一口氣跑了不知多少裏後,我們三個站在樹林子中,傻眼了。
遠離了藥姑的住處,這裏正是深山老林之中,加上天上兀自下着大雨,周圍不知覺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幾乎是一片漆黑。我擡頭看了看,天空中隻有些許深藍色依稀能辨認出哪裏是天,哪裏是地,但是這麽點濃稠到發黑的墨藍色,不仔細看的話,四周跟烏七八黑幾乎沒啥兩樣,連天空砸将下來的雨點都看不到。
此刻,藥姑和彭昌明早已絕迹于茫茫林海間,不見半點蹤影。
"怎麽辦!"站在我旁邊兒的一個黑影歎了口氣,發出了聲音,聽聲音正是劉大寶。
我搖搖頭,苦笑道:"這下好了,追人沒追到,忙沒幫上,反而把自己困在這鬼地方,現在這哪是哪我完全分不清了..."
劉大寶再次歎了口氣,問我旁邊另一個相對較瘦小的身影道:"韋丫頭,回去的路,你能找到不?我看咱還是甭追了,老實回去呆着就算是幫忙了。"
沉默良久,韋瑩幽幽地說道:"說實話...我也迷路了..."
三個人站在大雨的樹林中,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但因爲全身發冷,又不願意停下來,就這樣且走且停,時間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三個人都是氣喘籲籲。
黑暗中,我正扶着一顆攔腰粗的大樹歇息,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由于周圍實在太黑了,一米開外的東西我都看不清,所以我極力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前方到底是什麽東西。
身後的韋瑩同一時間也聽到了同樣的聲音,她以爲是藥姑在前面,所以忍不住叫道:"師傅,是你嗎..."
但這時我和大寶幾乎同時噓了一聲,就聽到前面那悉悉索索的聲音驟然間增大,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在迅速向我們這邊移動一樣。
我被驚得刹那間汗毛倒豎,大叫道:"躲——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