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水淵,到達對岸後,我們從五個人變成了四個人,在一陣凝重的氣氛中,一行四人走進了一條寬闊的隧道中。
如同之前走過的隧道一樣,這一處隧道同樣空空蕩蕩,七扭八拐,并且一路上地勢一直在下降。走了不知有多深,前面再次變得豁然開朗。
因爲老孫的離去,一路上幾個人都沒怎麽說話,隻是默默地走着。到了這處巨大的空間,我們才發現,前面居然有建築群,好像是城市一般。
最前面是一個圓頂的石屋,巨大無比,石屋的前後各有一個馬蹄形的門洞,上面沒有門。我們走進大型石屋,發現裏面隻有一些類似于石頭桌椅,以及一些奇怪的大小石台,除此之外,别無他物。
沿着石屋中心的過道,我們向前走去,奇怪的是,地勢一直在傾斜向下,這與人類居住的原理根本就不一樣。看這裏破敗的樣子,難道發生了什麽滅頂之災?
"這裏好像是一個失落的文明,建築風格和我們生活的地方一點都不一樣。"過了許久,七筱輕聲說道。
"嗯,你們看,前面的那些好像大樓一樣的建築,全部都沒有窗戶。"我指着前面一排建築說道。
最前面的幾個高樓一樣的建築,隻有一個黑洞洞的馬蹄形的門,後面的建築一半淹沒在水中,看起來就好像一根根巨大的水泥柱子。
"這裏地勢傾斜,大半建築物都淹沒在了水中,像是海底城一樣。"藍兆菲說着,忽然問草頭王道,"老闆,前面都是水,還要往前走嗎?"
草頭王點點頭:"沒有退路,隻能往前走了,好在水流不急,遊泳過去的話沒問題。"
"爸,我總覺得不妥,水裏不知有什麽東西,貿然遊過去,是件很危險的事。"七筱擔憂地說道。
"顧不了那麽多了,丫頭,我們沒有退路。"草頭王憐愛地看着七筱,然後毅然轉過身,走向深水,慢慢地向前遊去。
我回頭朝七筱勉強一笑,淡淡地說道:"走吧!"
随後三個人也潛入了水中,随着草頭王一起,沿着右側的石壁向前遊去。
前方水流轟鳴的聲音越來越強,聽聲音好像一條大河滔滔流過。這一次運氣不錯,我們遊了許久,一路上都沒遇見什麽危險,唯一的威脅就是漸漸湍急的水流,不過這點我們已經不必擔心,因爲此刻我們已經爬上了一道石質階梯,站在了一塊狹長的空地上。
狹長的空地依靠高大的石壁開辟,另一邊是一條無比寬廣的,類似于河流的存在,其内水流湍急,轟鳴之聲不絕于耳。
"這條大河,與咱們最開始見到的那處水流,是不是同源?"我心中一動,問道。
"這個誰也不清楚,不過這裏的水系這麽龐大,不同源也肯定會有什麽淵源。"七筱道。
大河邊的堤岸筆直向前,不知通向何方,走到中段時,前面的藍兆菲忽然面向石壁站定,好像在觀察什麽東西一樣。
我們來到近前,發現她所觀察的,是鑲嵌在晶石壁上的一塊黛青色石闆,石闆上刻滿了稀奇古怪的符号。
"這些都是什麽意思?好像一種文字一樣。"七筱喃喃着說道。
其他人同樣一頭霧水,除了我之外,其他三人都通曉多國語言,但仍舊認不出石闆上的文字屬于哪一種語言。
"這是不是文字還真不好說...如果這裏刻的真是英文俄文西班牙文,那事情就詭異了。"我道。
"不是,我覺得這是一種我們從來沒見過的文字,你們看這裏,"藍兆菲指着其中一處文字,"再看這裏,"說着又指向另一處,"這兩處文字一模一樣。"
我一頭霧水地道:"這有什麽意義嗎?不光你指的那裏有重複,其他多處也有重複的文字。"
"這就對了,這麽多的文字在這裏,如果沒有重複,很可能就不是有一定意義的語言,世界上任何一種語言都是建立在重複的基礎上。"藍兆菲道。
我捏着下巴想了想,道:"别說你說的還真有道理,咱們漢語在世界上基本上算是最複雜的一種語言了吧,繁體簡體異體字,那麽多方塊字,但是每篇文章基本上都有重複的漢字,不然這麽龐大的單詞量,光記憶就夠麻煩的了。"
藍兆菲微微點頭,"我的分析也沒多大實際作用,無論如何,我們都沒法解讀出這些文字的意思,走吧。"
"也不是沒有用,至少從側面證實了這裏是另一種文明的可能。"草頭王道。
"說不通啊,前面咱們見到過各種宮殿,那裏很明顯都是華夏文明,甚至伏羲女娲九宮等都出現了,然而這裏卻是另一種文明,這兩處地方并沒有隔絕,怎麽可能會存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文明?"七筱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這不是我們所能了解的,走走看吧!"草頭王道。
幾個人正要轉身離開,忽聽背後一陣高頻率的拍打聲,聲音熟悉之極,甚至給我留下了深刻的記憶,不用看就知道,飛魚再次來襲了。
一條飛魚閃過一道銀光,直奔藍兆菲飛來,刹那的功夫就飛至近前。
藍兆菲早就聽出了不對,蓦然回過頭,同時劈掌成刀,迅雷不及掩耳地朝直撲面門的飛魚砍去,手起掌落,飛魚啪地一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撲騰了幾下就不動彈了。
再一看藍兆菲,她那白皙瘦削的手掌側面已經被切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一滴滴地向下滴落。她面無表情地盯着地上的飛魚,看也不看自己的傷口,仿佛這點傷口對她來說不值一提一般。
由于我們所在的堤岸不算寬也不算窄,不似之前的窄徑,勉強還能活動得開,但是由于臨近流水,所以我們再次變成了飛魚的攻擊目标。
第一條飛魚被藍兆菲擊落後,而後接二連三,從湍急的流水中不斷有飛魚沖出,直奔我們飛梭而來。
"走!!"草頭王大叫一聲,四個人在岸上格擋了一陣子,終于抵擋不住,貼着牆壁快速向前跑去。
跑了千餘米,堤岸在前面轉了個彎,向右拐去,相應的,河流在這裏變得更加寬闊,水流也稍顯舒緩。
到了這裏,飛魚大軍已經遠遠地被我們甩在了後面,紛紛潛入水中,不再飛起。
我們放慢了步伐,一陣喘息,七筱抓着藍兆菲的手,心疼地說道:"兆菲姐,你手上的傷口沒事吧,疼不疼?"
"沒事,皮外傷而已。"藍兆菲毫不在乎地說道。
我心道,這妞現在倒是表現得雲淡風輕,之前要不是她及時用手擋住,挂彩的可就不是他的手了,而是她那精緻光滑的小臉蛋,若是那樣看她還能不能表現得這麽淡定。
無論怎樣,我們總算是暫時擺脫了那些該死的飛魚,我身上不少傷口都是拜這些東西所賜,而且老孫也是被這些冷血動物害死...我正恨恨地想着,七筱忽然指着前方叫道:"你們看,那邊有東西!"
順着七筱的手指看去,在那邊,堤岸之外赫然多了一大塊平台,平台之外停靠着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
走近一看,黑色的東西呈梭形,上面有個圓形的蓋子,看起來非常熟悉。
"是潛水艇!"我叫道,緊接着想起了什麽,"是不是之前遇見的那個幽靈潛艇?"
草頭王眉頭緊皺,伸出手掌示意我安靜,緩緩來到岸邊後,沉吟了片刻,對我們使了個眼色,說道:"走,進去看看,裏面究竟有沒有人。"
我們幾個在後面點了點頭,随着草頭王小心翼翼地走下了平台,平台上面蔓延上來一層淺淺的水,将我們還沒幹透的鞋子又全部浸濕。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當初那艘幽靈潛艇去往何方,但是不知怎麽,我很确定這就是當初看見的那艘,甚至連上面斑駁的鏽痕都像深深印在了腦海中一樣。因爲這艘潛艇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廢棄已久,根本不可能再用,可是我們眼睜睜地看着它開走了,所以才感覺像幽靈一樣。
然而這艘潛艇現在就這麽靜悄悄地擺放在面前,近距離的觀察下,甚至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潛艇的艙門虛掩着,不知裏面有什麽東西在等在着我們。
草頭王當先爬到了潛艇上,慢慢地打開了艙門,裏面漆黑一片,除了一條向下的鐵梯,幾乎什麽都看不到。
爲了防止出去的人突然回來,草頭王示意我們在外面守着,他自己則打開打火機,慢慢攀下梯子,鑽進了潛艇中。也許是怕明火産生影響,過了一會兒,火光就不見了。
七筱想跟進去,被草頭王嚴厲拒絕了,原因是艙内空間本來就擁擠,再進去一個人會礙事。
我們在外面焦慮地等待着,過了許久,草頭王的身影出現在艙門外,他的手裏多了一大包東西,我們迎上去一看,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口袋内,有壓縮餅幹、各種罐頭、成盒的牛奶等食物,甚至還有一大堆桔子,看桔子的樣子,竟然仍舊保持新鮮,再一看有生産日期的食品,居然都沒過期!
最重要的,皮口袋裏面還有一隻嶄新的探照手電,以及兩把短小精悍的輕型沖鋒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