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攢土造人,就是讓人類在自我毀滅中走向成熟,然後在成熟中走向自我毀滅。"草頭王目露悲色地看着眼前的悲壯情景,他的眼中已經沒了初始時的驚異和震撼,有的隻是以景入情時所聯想到的人類的悲哀。
眼前的場景,詭異之色已經漸漸退去,土人們仍舊如火如荼地進行着存亡輪替,仿佛我們所在的彼岸就是真理和終極的目标。
隻是這個目标雖然僅有一步之遙,但卻是永遠不能跨越的天塹。任何試圖跨越的人,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眼前隻不過是一個微縮的人類文明史罷了。
現實中很多人都懂得這個道理,但是這個漫長過程就像導火索一樣,一旦點燃,鮮有人能撲滅,人們無法停止這一進程,以滿足物質需求爲由,明知故犯,直至惹火燒身。
這是全人類的悲哀,包括我在内。我的思想或許非常偏激,但是卻無法對這個世界産生一丁點影響。
所以,這種可笑的念頭在我腦海一閃即逝,我隻是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場景片刻,然後回到了最初的擔憂上——藍兆菲還沒有與我們會合。
到這種時候,大家的内心都開始絕望,對藍兆菲的情況已經做了最壞的估計。我們無路可退,前進無門,隻能等待着眼前這縮略的文明在長期的演替中走向滅亡,趨于平靜——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就好像當初我們剛剛來到這裏一樣,大地一四平齊,沒有任何波瀾。
然而就在這時,大地突發性地發生猛烈的震顫,好像天崩地裂一樣,雷鳴般的巨響滾滾傳來。可悲的是,對面的衆多土人毫不知覺,仍舊我行我素,好像一群彷徨但麻木的螞蟻。
我們四人在這邊驚慌失措地看着對面大批的土人在震顫中粉碎,老孫一臉駭然地說道:"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地震了!"
"看樣子是!"我随着草頭王和七筱躲到晶石壁下面,以防在震動中掉入深溝。
黑暗的環境中,四個人依偎在一起,彼此看不清表情,但卻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有土屑如雨般紛紛落下,落入領口。随着土屑的掉落,一絲絲明亮的光點開始相繼顯現出來,那光點就漂浮在幾個人的眼前,好像暗夜中靜止在空中的螢火蟲一樣,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這一發現讓我們神色一怔,草頭王下意識地伸手在晶石壁上摸了一把,被他摸過的地方落下一層沙土,露出了一小片明亮的光斑。
"原來如此,壓電效應并沒有消失,隻是晶石壁覆蓋了一層沙土!"
草頭王恍然大悟,接着在面前清理出更大一塊光斑,使得光亮能夠将整個半圓形地面完全照亮。
"這裏的沙土,太詭異了!"我暗歎一聲,自從進入這裏後,我們就一步步地陷入了泥土的擺布中。
震動還在持續,并且愈演愈烈。
覆蓋在晶石壁上的沙土大面積脫落,露出了一塊塊明亮的光斑,這些光亮瞬間照亮了半邊天,好像一把利劍一樣,淩厲地刺入黑暗。
晶石壁振動的頻率就好像低空跳動的乒乓球一樣,快到幾乎讓人連殘影都看不出來。随着震動的持續升溫,堅硬緻密的晶石壁上,居然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紋。
如果地震真的到了這種程度,那麽後果很可能是緻命的,整個空間,甚至整個海底秘境,都會在地震中毀于一旦,屆時海水沖破裂縫,大肆湧入,這裏的一切遺迹都将不複存在。
然而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
晶石壁上的裂縫就那麽寥寥數條,橫豎分布,線條也非常直,顯得非常有規律。
我忍不住退後兩步,擡頭看去,這才驚愕地發現,晶石壁上裂開的縫隙,居然形成了一個高大的拱門!
"這就是人路!"我激動地大叫。
七筱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她盯着晶石壁上的拱門看了片刻,然後黯然地轉過頭,面朝混亂的土人,似乎想從它們中間找到藍兆菲的身影。
"兆菲姐..."七筱喃喃着說道,眼中滿是晶瑩。
...
十多分鍾後,在劇烈的震動下,拱門内的晶石,連同我們腳下的半圓形石質地面,緩緩地動了。
以石門豎直中線爲軸,石門連同其下連接着的半圓形石台一起,沿着逆時針的方向,慢慢轉動,漫天沙落成雨。
我們四個人穩穩地站在半圓形石台上,随着石門一起轉動,在石門即将轉過一百八十度,我們将要被帶到晶石壁的另一邊的時候,四個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一片光芒燦爛中,大片的土人好像瞬間被風化了一樣,化作散沙,無力地抖落在地,重新化爲泥土。
那一刻視線再次變得開闊,我看到了塵埃中的女娲像,仍舊屹立在原地。然而就在那麽一眨眼,一刹那,石門将要與晶石壁嚴密契合的時刻,我似乎看到了一個曼妙的身影從女娲雕像後面一閃而出,平靜地目送我們離開。
那是真實的藍兆菲,還是幻覺?現在想想,我覺得我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石門轉過一百八十度,轟然停止,再次與晶石壁契合,這時我們已經被帶到了另一處奇異的空間。眼前的場景不再那麽單調,甚至似曾相識,但是在這種地方出現,卻不得不讓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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