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馬上,姜梓就打消了拿這顆珠子換錢的主意。
珠子放在手心,觸覺本是冰涼,但是時間稍微長點,姜梓就感覺到自己的掌心居然熱了起來,這種溫熱,不是來自與紅珠子的直接接觸,而是仿佛從手掌内部傳來。
緊接着,姜梓發現自己手背的燒傷不再疼痛,居然有轉好的迹象。
正是因爲這神奇的功用,才導緻姜梓将賣掉珠子的主意打消。
這處大山,在經過水深火熱的洗禮後,已然變得一片荒涼,根本就不适合生存。所以姜梓不得不選擇離開。
這兩年多來,想必官府對于當時竈丁逃亡的事情,已經不再追究,現在,是姜梓出山的時候了!
正巧在這時,一個老獵人上山來尋找燒死的野獸,要知道,這些野獸平時狡猾得很,費盡心思和時間才能打那麽幾隻。山火過後,肯定有不少野獸被燒死,老獵人正是抓準這樣的時機,在雨停後,第一時間上山來。
老獵人發現姜梓時,背上已經多了一頭鹿。兩個人一見如故,談了不少。老獵人有感于姜梓這些年來的經曆,便把他帶回了家,并且把自己的啞巴女兒許配給了姜梓。
老獵人的女兒,出落得還算水靈,隻是落下了個啞巴的病根,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成親。
姜梓看着喜歡,也不嫌棄,開開心心和啞女成了親。姜梓對這個啞女媳婦,可謂疼愛有加,他知道自己手裏的那顆紅珠子可能有特殊的功效,便拿出來,時常讓啞女含在口中。
一年多後,奇迹出現了,啞女居然能開口說話,張口便是熱情洋溢的"夫君"二字。
而後姜梓夫妻倆其樂融融,生活頗爲美滿,子孫滿堂,直到壽終。
後來,姜梓的後代一直在上海發展,生根發芽,姜梓的手劄和紅珠子,也是代代相傳。其後代,有設簖捕魚的漁民,有講着洋泾浜英語的買辦,有黃包車夫、米商...直到現在,到了草頭王這一代,已然變成了有着幾處餐飲和文化産業的大老闆,而且隐藏身份還是"地下工作者"。
草頭王的女兒,七筱,十有八九女承父業,隻是到了她這一代,紅珠子卻丢了,草頭王不惜付出大量精力和财力去尋找,隻因爲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
這,便是草頭王手中那顆紅珠子的來曆。草頭王經過長時間的研究,才确定,那正是一顆龍珠,隻可惜這顆珠子,連帶地頭蛇的那顆藍珠子,一并下落不明。
草頭王的惆怅,蓋因如此。現在我回來了,草頭王說正好,我可以一并去東海上幫忙。
發現金屬球、打撈沉船貨物的那片海域,對于我和七筱等人來說,是夢魇一般的存在。
在我"消失"的那些天,草頭王又去尋找了幾次龍珠,均無結果。
不過,草頭王因此知曉了海底礁盤擡升的消息,也不失爲一種收獲和一絲線索。
我既然歸來,當然義不容辭再次投入到這件事情中去。現在正值草頭王和地頭蛇關系緊張的時期,草頭王身邊可信任的人不多,佟勵失蹤,他之前所經手的工作,沒人可以完美代替。
第二天,我和草頭王父女倆正吃着午飯,一個電話打來,草頭王趕忙放下筷子,剩下的半碗米飯都沒心思吃,便招呼我準備準備,馬上出海。
我将荊轲匕首帶在身上,這把匕首,經曆了千年,仍舊鋒芒可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七筱更是親手爲其制作了一個刀鞘。
草頭王的手下打來電話,說指定海域再次出現幽靈島,由于幽靈島蹤迹不定,時隐時現,所以草頭王這才連飯都顧不得吃,把車鑰匙扔給我,讓我去車庫内開車。
七筱自然不願一個人留在家裏,現在我回來了,出現幽靈島這等刺激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她。一陣軟磨硬泡中,草頭王終于答應帶七筱一起出海。
三個人一路上馬不停蹄,到了海邊,直接跳上了一艘快艇,由我掌舵,直奔那片海域,飛馳而去。
我們三個人着實有些匆忙,甚至沒有察覺,在我們後面幾百米,另一艘快艇,正緊緊尾随着。
越接近那片海域,海上的天氣越發糟糕,此時海面上布滿了灰蒙蒙的霧氣,天空中原本燦爛的陽光,也消失不見,天地之間一片陰霾。
這樣的天氣,讓我聯想到了上次大風浪來臨的前夕,這一次,是不是也是不好的預兆?
如此糟糕的天氣,能見度極低,這就導緻,我們根本發現不了後面有人跟蹤。
好在我們及時和停泊在這片海域上的打撈船接頭,将快艇拴在船舷邊上後,我們三人相繼跳上了打撈船。
在這艘打撈船上,有六名船員,身材火辣、戴着一副大墨鏡的藍兆菲赫然在内。
藍兆菲的裝束仍舊火爆,隻是她身邊的五名男性船員卻一點都不敢打她的主意。除了佟勵,沒人敢和這樣一個淩厲的女子開玩笑。
藍兆菲朝草頭王和七筱點了下頭,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便移開目光,看向遠海。
她的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軍用望遠鏡,扔給草頭王後,她語氣不鹹不淡地說道:"一小時前,幽靈島出現在前方00米處,現在應該還沒消失,隻是這天氣,你不一定能看得到,我們需要再靠近一些才可以。"
草頭王早已把望遠鏡架在鼻子上,朝遠海望了望,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到。"
藍兆菲二話不說,直接走到方向盤前,操縱着打撈船向前方的海霧中開去。
她身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是打撈船上的船員之一,名叫朱亞斌,此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此時面露難色,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這樣未免太魯莽了,那幽靈島的大小,我們還沒有确定,這樣貿然靠近,會不會出現什麽事...故?"
無論是漁民還是各種船上的船員,最忌諱說諸如"事故""觸礁""沉船"等字眼,朱亞斌深知這一點,一向謹慎行事的他,最終還是迫不得已說出了這樣的字眼。
藍兆菲聽罷蓦然轉過頭,目光冰冷地盯着朱亞斌,一字一字說道:"你信不過我的技術?"
朱亞斌頓時蔫了下來,忙尴尬地擺手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我也是爲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說着,他看了草頭王一眼,多了一分自信,"老闆和大小姐都在這裏,小心點總不爲過。"
藍兆菲那讓人渾身不自在的目光在朱亞斌身上停留了片刻,有意無意朝我這邊掃了一眼,便轉過頭去,什麽都沒說,仍舊我行我素。
朱亞斌苦笑着歎了口氣,找到一處座位頹然坐下,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他還沒坐穩,身子突然劇烈地傾向一邊。
不光是朱亞斌,船上所有的人都齊齊打了個趔趄。
藍兆菲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對草頭王說道:"幽靈島還在,咱們正擦了個邊!"
這藍兆菲不光膽大包天,而且絲毫沒有愧色,當真是個強勢的女子。
這時,霧氣雖然還未消散,但是不用望遠鏡,我們已經能夠看清,緊貼着打撈船附近,一座環形的荒涼小島,孤單地伫立在海上。
這幽靈環島,并未完全封閉,整個環狀珊瑚礁上,尚且有一絲缺口,在環島的中間,有一處潟湖(潟,音"細",潟湖是部分海水被泥、沙岸或珊瑚礁所環繞而形成的出口很窄的鹹水湖)。這潟湖,是船隻躲避風浪的優良港灣。
此時,藍兆菲正熟練地操縱着打撈船,小心駛進了環島缺口,安穩停靠在潟湖内。
癱坐在那裏的朱亞斌,終于長長舒了口氣,在他的心裏,對藍兆菲有着一絲複雜的情緒。一方面,藍兆菲作爲一個極品的美女存在,是所有男人期望得到的尤物,在朱亞斌心底,就有那麽一絲若有若無的自卑的暗戀,這一點船上其他男船員也有同樣的感覺;另一方面,朱亞斌感覺和這樣一個強勢的女子相處非常壓抑,因爲藍兆菲的身上,總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嚴。
打撈船停穩後,大家正張羅着到環島上去看看,這座看似普通的小島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孔洞,在黑沉沉的霧氣中,仿佛一條遍體鱗傷的長蛇,盤曲在海面之上。
當先踏上幽靈環島的,是打撈船上的另一個老船員,此人四十多歲,經驗豐富,做事沉穩,名字叫做尤沛。尤沛眼角的魚尾紋看起來有種滄桑的感覺,他壯年時便跟着草頭王混,是爲數不多可信任的人之一。
尤沛從打撈船上跳下,回頭對草頭王說道:"老闆,我先去探探路,你們先在船上等着。"說罷他便提腿,小心向島上攀去。
環島上的地勢參差不齊,尤沛此時正向一處海拔最高的山丘上爬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