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鋼筋朝外面大喊大叫了一陣子,實在累得夠嗆,口幹舌燥,隻好靠牆坐了下來。
沒事可做,我就把這事的前因後果想了一遍。想到阿幺,我不禁心念一動,我總是覺得這個人熟悉無比,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說來也奇怪。
如果對方是個女人,還好辦,你可以把這種奇妙的感覺歸結爲一見鍾情,或者其他感情,但是一個男爺們兒...偏偏讓我産生了這樣的情愫,這點讓我想不通。光是我自己了解這一點還好,我看得出來,阿幺好像對我也有一樣的感覺,這事就連地頭蛇都知道,不然他爲什麽指定阿幺來見我?
不過我現在的情況貌似很糟糕,我恨我自己那麽傻,竟然輕信地頭蛇這樣奸詐的人的話。
地頭蛇一幹人等上了樓梯後,四周就漸漸安靜了下來,地下室的門關上後,周圍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我心浮氣躁地在黑暗中踱了一陣子,地下室中腐爛的味道和化學藥劑的味道混在一起,不斷刺激着我的鼻子,使我安不下心來。我大罵着使勁踹了幾腳鐵門,發出"當當"的金屬撞擊聲音,而後餘音不斷,使得我更加心煩意亂。
我心中不斷念叨着地頭蛇的話,一個幾乎不相關的人,突然抓住了你,說你的身世有問題,這事換到誰也不會相信。但是他偏偏又找出了一個不是很有說服力的"證人",讓我感覺似曾相識...
想着想着,我便覺得頭疼似裂,靠牆坐下後,十指插進頭發内,低下頭,閉上眼睛,盡量使自己鎮定下來。
我想了想遠方的父母,想了想和大寶誤打誤撞進入這行,一直到分開,又想到了和李通極度相似的佟勵,我愈發覺得這個世界不可思議,可是偏偏一切都像霧裏看花一樣,飄渺無比,看不到真相所在。
胡思亂想着,時間就過去了兩三個小時。我想躺在草席上睡一覺,奈何這地下室密不透風,還有一股怪味,加上我心亂如麻,實在是睡不着。
正茫然失措,門外漸漸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腳步很輕,不似之前光頭和地頭蛇等人下個樓驚天動地,咚咚作響。這裏非常安靜,所以我能注意到這細小的聲音。
這時門外也出現了一道雪亮的光芒。光芒很細很集中,一看就是那種小型手電發出。我可以确定,一個人正下樓來,而且走得小心翼翼。
我不禁警惕起來,朝門外喝問道:"誰?"
那人默不作聲,走到了門口,拿着小手電照着我,看了我一眼,見我也正看着他,他才說話:"我是阿幺。"
我豁然站了起來,問道:"你來這幹嘛?"
阿幺将手電朝下偏了偏,同時有鑰匙串叮當作響的聲音發出。我适應了手電光芒後才看到,原來他正在開鎖,邊開邊說:"我來救你出去。"
我不解道:"你爲什麽要救我,你認識我?"
阿幺淡淡道:"沒有爲什麽,我不認識你,隻是看着你比較眼熟罷了!"
我的想法終于被證實,阿幺居然也對我有同樣的感覺!不過一時之間,我不知如何發問,待他開了門,我走到門口,才悄聲問道:"你知道他們對我做的那個實驗檢測是什麽意思嗎,用來做什麽的?"
阿幺将鎖鎖了回去,看也不看我,直接轉過身,背對着我說話,"這個我也想知道。"
我皺眉道:"這個與你有什麽關系?你到底是誰?"
阿幺終于回頭看我,一字一字道:"因爲,他們也對我做過同樣的實驗。"
我驚訝地"啊"了一聲,問道:"地頭蛇這一夥人是什麽組織啊,是不是從事什麽生化研究?抓來很多人來做實驗!"
阿幺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目前,隻有我們三個人有資格在那間實驗室中被檢測。"
心中的好奇讓我忘了逃跑,我借此機會不斷問着阿幺,看樣子他不不愠不火的,非常淡然。
我接着問道:"什麽?隻有三個人?算上你和我?"
阿幺點頭:"對。"
我又問道:"那另一個人是誰?"
阿幺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那個人你不認識,我也不認識,我隻知道,是個女人。"
我喋喋不休追問道:"她現在在哪裏?"
阿幺道:"跑了。"
我道:"也是你放跑的?"
阿幺神情有些不自然道:"對,我看她也很熟悉,就偷偷放她走了。"
我還想再問,阿幺終于不耐煩了,拿手電照着我的臉,一字一字地問我:"你還要不要逃走?"
我點點頭,撥開他的手電,道:"那是當然!但是...外面沒有人看着嗎?"
阿幺已經上了樓梯,停下來道:"隻有我和光頭在,他喝了很多酒,睡了。"
我忽然突發奇想,對阿幺道:"哈哈,哥們,原來你都擺平了啊,怪不得我聞着一股酒精的味道。既然這樣,那漫漫長夜,不是很安全,我逃走也不急于一時啊!"
阿幺問道:"你想幹什麽?"
我雙手一攤:"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個用在我們身上的實驗是幹嘛的嗎?對了...你手上那串鑰匙是不是也有實驗室那兩道門的鑰匙?"
阿幺淡淡道:"好像有。"
他的語氣雖然依舊那麽平淡,但是比剛才的話語多出了幾分期待,看樣子他也一直非常迷茫,想知道那個實驗是什麽意思。
我道:"不如去探探?"
阿幺沒有反對,直接将鑰匙串交給了我,囑咐道:"要盡快。"
我點點頭,"那是,你來給我照着點!"
說罷我倆蹑手蹑腳地走到了樓梯間那個小門旁邊,我連續試了三把鑰匙,那個門就被打開了,接着我又找到了打開第二道門的鑰匙,我們再次進入了這間陰暗的實驗室。
打開燈後,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那一堆機器旁邊亂摁起來,打開電源,熒光屏上全都是直線圖像,什麽都看不出來。
阿幺告訴我,現在沒有實驗者被測驗,所以熒光屏上會是一道直線。機器裏面有實驗記錄,都是一些波紋圖,找出來我們也看不懂。
我問道:"那關鍵應該在哪裏呢?"
阿幺看了一周,指着靠牆的一個白色鐵皮櫃子,對我道:"那是一個檔案櫃,有人工記錄。"
我看了櫃子一眼,回頭對阿幺道:"不早說。"說着走到檔案櫃旁邊,發現櫃子上下兩層分開,全都上了暗鎖。我把兩道櫃門拉了幾下,都沒拉動,我又拿出阿幺拿來的那串鑰匙,逐個試了試,可惜都打不開。
我搖了搖頭,在實驗室内走了一圈,發現一個錘子比較順手,操起來就要去砸檔案櫃,被阿幺給出言制止了。
阿幺道:"這樣會發出很大的聲音。"
我放下錘子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接着阿幺也在實驗室内走了一圈,最後不知從機器的哪個部件上扭下來一根細鐵絲,弄直後又在手裏彎了幾道。
我瞪大了眼睛,問阿幺:"這個...行嗎?"
阿幺不回答,直接将鐵絲插進上層檔案櫃的鑰匙孔内,轉了幾圈,隻聽"啪"一聲響,櫃門居然開了!
我趕忙打開櫃子,發現裏面的文件少得可憐,隻有幾個檔案夾,和一個密封了的檔案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