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站起身來,跑到鐵門旁邊,背對着門,借着一條豎着的鋼筋上下磨了起來。
縛住我手腕的繩子也不是很粗,要是很粗的繩子,掙脫就容易了,因爲粗繩打不緊扣。關鍵是縛住我手腕的繩子雖細,但是非常堅韌,我背對着鐵門,上下蹭了不知道幾百遍,直到渾身筋疲力盡,大汗淋漓,繩子仍舊未斷。
由于我是背對着鐵門,根本不好看繩子被磨到了什麽程度。有幾次因爲用力過猛,将手腕的皮擦掉了好幾塊,火辣辣的疼。
被束縛住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所以即使我累得夠嗆,也要堅持把繩子磨斷,再去想其他的!
磨着磨着,我感覺到有一股繩子給磨斷了,但是系繩子的人非常狡猾,怕我們逃脫,居然使用的雙股繩!
我牙關緊咬,任汗水從額頭流下,順着臉頰、脖子流下。功夫不負有心人,直到我的胳膊酸得不聽使喚,雙腿直打顫時,繩子終于讓我給磨斷,我狠狠掙開斷裂的細繩,将繩子掖進褲腰後,整個人就癱倒在地。
水泥地面冰涼冰涼的,但是我躺在上面卻覺得無比的受用。躺了不到十分鍾,歇得差不多了,剛想起來,仔細這個"地牢",就聽到外面,樓梯上方,傳來"咣當"一聲開門的聲音。
我馬上爬起來,靠近裏牆,掏出腰間的繩子後,雙手放到背後,假裝我仍舊被束縛着。我的意圖很明顯,如果來人開門進來,我就伺機用手中的繩子勒住他的脖子,找機會逃脫!
伴随着一陣大頭皮鞋撞擊樓梯的聲音,一個人出現在了鐵門外。
來人背着光,人高馬大,看不清容貌。但是他的頭頂光秃秃的,左肩膀似乎還纏着繃帶,右手提着一個塑料帶。我敢肯定,這個人就是在打撈船上劫持我們的其中一個,那個光頭。
光頭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低頭開鎖。
我心中竊喜,這人雖然人高馬大,無比強壯,但是他并不知道我現在已經弄斷了繩子,再加上他有傷在身,我來個突然襲擊,應該有成功的可能!
光頭打開鐵門後,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着我。他把整個門框全都填滿了,使得地下室更加陰暗。
我正等着光頭走過來,狠狠地注視着他,故意說道:"你們想要幹嘛?"
光頭哼哧悶笑了一聲,聲音顯得非常不屑。他并不過來,隻是站在門口,沉聲說道:"兔崽子,不簡單哦,這麽堅韌的繩子都給你弄斷了。"說着他就悶笑一聲,蹲下身子摸了下地面,"可惜,你這點小聰明騙不過我。"
我心中一震,暗自想道:"這個光頭四肢雖然發達,但是頭腦也不簡單!地上一些細微的繩子細屑都讓他給發現了!何況是在那麽陰暗的情況下!"
我靠牆而坐,見詭計讓人戳穿,隻好裝作無所謂地低下頭,偏向一邊,冷言相對道:"受制于人,我無話可說!"
光頭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對我的蔑視,他說道:"你這些花架子伎倆對我沒用,别看我現在有傷在身,就算我讓你勒住了脖子,你恐怕也沒那個力氣去對付我!"
我一想确然如此,之前我磨繩子已經耗費了大量精力,加上現在肚子又不争氣地餓了起來,我實在對付不了這麽一個肌肉男。
光頭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将手中的塑料袋随手丢在地上,"囔,這是專門給你買的,放心食用,裏面沒毒,留着你還有用!"
我看到自己被這樣侮辱,很有"嗟來之食"的意味,一陣激憤,口中嚷道:"别把老子看扁了!"站起身來,狠狠甩掉手中的繩子,朝光頭飛奔而去。
這個地下室本來就不大,所以我沒有多少距離助跑,蓄積的慣性不大,到了光頭面前,剛伸出胳膊朝他的臉打去,手還沒伸到,我的小腹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腳,直接飛出去,撞到側面的牆上,摔倒在地。
這一腳踢得我腹腔翻江倒海,我忍着劇痛一點一點爬起來,狠狠地盯着光頭,見他還是那一副輕蔑的模樣,讓人看着就來氣。
地上的食物也被我給一腳踏扁,反正我本來也沒打算吃。
光頭右拳緊握,關節咔咔作響,他獰笑着說道:"不是我看扁你,你本身就是一個廢物,要不是老闆覺得你還有用,我早就把你給捏死了!"
從小到大我哪受過這樣的屈辱,我最聽不得人的侮辱,話語越是帶刺,我便越是怒火中燒,要知道,即使一個人很孱弱,也有可能被怒火刺激得爆發出幾倍的力量來。
有時候,憤怒也是一種力量!
我這時候就覺得自己像八神附體一樣,暴喝一聲,爬起來後又朝着光頭沖了過去。
光頭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依舊不把我放在眼裏。不過我也不是一腔剩勇,這短短的時間内,我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
光頭的拳腳都很厲害,如果給他足夠的空間去施展,那無疑對我造成巨大打擊。所以我必須靈活作戰,或者控制住他...找到一招制敵的辦法!
雖然我覺得一招制敵,幾乎沒有可能。相反,我十有八九就一招被敵制了!
我現在如同出弓的箭矢,絕無回頭的道理,如今隻能硬着頭皮上了。我迅速看了一眼光頭的腳位,發現他兩腳并齊,并不是一前一後的攻防架勢。所以我思考,他這次很可能就不用腳了,再一看他右拳緊握,微微後傾,極有可能是想一拳把我擊飛。
我估摸着距離,跑到近前時,身子猛地向後一傾,同時就看到一個漆黑的拳影朝我面門打來,一股勁風撲面而來,眼看着就要擊中面門,光頭的拳頭卻如同強弩之末,停在了我鼻子前面幾厘米處。
多虧我提前想好了策略,快速向後閃開,要不這一拳肯定就打在了我臉上,從拳風就可以知道,這一拳如果打在鼻子上,鼻梁肯定就斷了!
光頭明顯錯愕了一下,提胸收腹,邁出一隻腳來,正待給我補一拳,我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第二次出拳中間有一個停頓,我就是借着這個機會,隔開他的拳頭,迅速貼了上去!
光頭一看我整個人正好投入他懷中,正中下懷,本來伸出去的右胳膊又收了回來,想當面把我抱住。
如果被他控制住,就糟糕了!這點我不是沒有想到,我之所以采取這招,其實還有别的想法。
我擡頭瞟了一眼,光頭猙獰地笑着,正想着怎麽折磨我,我也回之一笑,兩隻手如同鷹爪一樣,擡了起來,一起朝着光頭左肩的傷口部位摳了過去。
我的指甲有一段時間沒剪了,如今正好派上用場,加上我用勁非常大,在光頭殺豬似的嚎叫聲中,他左肩膀再次讓血水給浸透!
光頭下意識地就抽出右手去抓我的雙手,我一看機會來了,調整好身體,向後退了小小一步,提起右膝,猛然撞向光頭的裆部!
隻聽又是一聲嘹亮如殺豬似的嚎叫響徹整個地下室,光頭的面部變得極爲扭曲,同時也異常憤怒。我這一下陰毒的招式,是從電視上跟泰拳學的,打架無禁忌,專門攻擊男人最柔弱的部分,這樣才能做到一招制敵,以弱制強的奇效。
我已經不遺餘力地使出了這一連串招式,現在整個人暴露在光頭面前,如果他還有力氣打我,我肯定沒有還手的餘地。
光頭顯然不行,馬上弓起了腰,但是我能看出他的眼瞳中閃爍着怒火,幾乎是在我得手的同時,光頭咬牙切齒地,把他那如同電燈泡似的秃頭向後縮了縮,猛然伸向前來,砰地一聲撞到了我的額頭上。
一陣氣暈八素,我被撞得眼冒金星,再次摔到了後面去。
而光頭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雙手捂住大腿根,痛苦地跳了好幾下,最後直接躺在地上打起了滾。
我看過不少球賽,這時我想到了一個經常發生的場景:一個球員不小心被足球或者其他球員的釘子鞋踢到了裆部,尤其是沖撞飛踢的那種,被踢到了命根子後幾乎都是捂着裆部滿地亂打滾,和眼前的光頭一模一樣。
我爬起來,往頭上摸了一把,全是血。不過我現在心裏無比暢快,因爲我讓這個光頭嘗到了侮辱我的代價!
我掙紮着爬了起來,又朝光頭的屁股踢了一腳,丢下一句:"讓你看扁人!老子玩死你!"說罷就東倒西歪地朝着鐵門的方向跑去,剛跑到門口,突然就被一個人給踹了回來。
我直接坐到了光頭的身上,擡頭看去,來者不是别人,正是一臉老褶子的地頭蛇!(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