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視線逐漸清晰起來,一轉臉,看到了身邊同樣遭遇的七筱,正瞪着大眼看着我,眼睛水汪汪的,充滿了危機感。
除了佟勵外,這次出海的人都被抓住了,一個個東倒西歪地靠着艙壁。我做了一陣無謂的掙紮,安靜下來,看到那個滿臉褶子的老男人正坐在座椅上面,捏着下巴,陰恻恻笑着看着我們。另外幾個爪牙端着手槍,鎮守四方。其中那個讓佟勵飛刀打到的光頭肩膀處纏了厚厚的紗布,但還是印出了血紅色。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陽光正盛,看來我暈過去的時間還不算久,一想到佟勵可能兇多吉少了,我心中一陣激憤,又是一陣劇烈掙紮,無奈被束縛得太緊。這幾個來路不明的人看笑話似的看着我掙紮了一陣子,也不管我,好像在等什麽。
那個滿臉褶子的老男人看了一眼手表,說道:"不能再等了,這事有蹊跷。"然後對那個光頭道,"去,把那個妮子的手機搜出來!"
那個光頭什麽也沒說,徑直朝七筱走去。我一看就急了,吱吱嗚嗚掙紮着擋到七筱面前,讓那個光頭一腳給踹開了,我很憤怒,也很無奈地看着光頭粗暴地把七筱的手機搜了出來,拿走遞給了那個老男人。
老男人拿着七筱的手機擺弄了一陣子,找到了什麽後,陰笑着吩咐其他爪牙:"去,你們都去外面,盯着點海上的動靜,别讓那個老小子耍心機!"
我猜測,這個老男人嘴裏的"老小子",很可能就是草頭王,隻見他将七筱的手機貼到了耳朵上,打起了電話。
過了大概0秒鍾,電話那頭有了回應,我不曉得那邊說的什麽,但是可以看得出,那個老男人的臉馬上拉了下來,變成了原來那副兇狠陰恻的樣子,咬牙切齒地道:"想要女兒,就拿紅珠子來交換,咱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很了解,你挺會耍心機,但是跟我耍,小心女兒的性命不保,老老實實拿紅珠子來交換女兒,嘿嘿,咱們也算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就憑這一點,我保證你們父女平安無事,如果你不老實,你那寶貝閨女,還有她的小情人,都得去見閻羅爺!三點鍾之前帶着紅珠子來到,過時不候!"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聽這老男人的意思,他好像和草頭王認識很久了,莫非...我突然想起了在橫斷山遇見的三個墨鏡兒,除了齊虎是自己人,其他兩個人,都是地頭蛇的手下!
難道這個老男人就是地頭蛇?毒蛇終于出窟了!不過我們現在的形式非常被動,看來地頭蛇急于從草頭王那裏得到一種紅珠子,所以在伺機綁架了我們,作爲要挾的砝碼!
當然,這一切還隻是我主觀的猜測,還需要進一步确定!
不知什麽原因,這個老男人竟然提到七筱的"小情人",據我所知,這裏可沒有七筱的什麽情人,我自戀地想了下,難道,他是指我?不過這種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在現在這種被動的情況下,我應該努力思考怎麽脫身才是。
接下來那個老男人在我們面前踱來踱去,不時地看着手表,等得很急躁。
我感覺非常難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艙外有一個爪牙開門進來,向老男人說道:"老闆,遠處有一艘快艇正向這邊開來!"
老男人頭一撇,吩咐那人道:"看好這幾個人,我出去看看!"
沒過多時,我們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一陣馬達聲,安靜下來後就聽到那個老男人大聲說道:"呵,好久不見啊,四弟!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接着是草頭王的聲音,話語中帶着幾分怒氣:"你還有什麽臉面叫我四弟?自從你多次陷我于不義之後,我們就早已恩斷義絕了!我的人呢,先讓我看看他們!"
地頭蛇陰笑着大叫:"好!"然後一拍掌,我們幾個人就依次被拖了出去。
七筱一看到草頭王,神情顯得非常激動,但是被膠布封住了嘴,所以誰都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
現在我已經非常肯定,這個老男人正是地頭蛇,人如其名,蛇蠍心腸,爲了自己的利益,連當年共同患難的兄弟也算計。
草頭王瞥了我們幾個一眼,見我們沒事,就從懷中掏出一個閃閃發亮的,雞蛋般大小的紅色珠子。他握緊了紅珠子,把手伸到船外,對地頭蛇道:"你要的東西在這裏,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地頭蛇奸笑一聲道:"如果那珠子沒問題的話,當然放人!"
此時草頭王已經上了打撈船,雙方僵持着,地頭蛇等了良久,終于忍不住,吩咐那幾個手下先跳上草頭王開來的快艇,檢查了一番,沒發現問題,地頭蛇舉槍對準我們幾個,道:"紅珠子交給我,我坐快艇走,快點!"
我一直很奇怪,地頭蛇這一幹人等是怎麽來的,也沒看到他們的船,臨走了還要把草頭王的快艇搶走。正想着,地頭蛇走到我的身邊突然抓住了我的衣領,将我拖到了快艇上面。
地頭蛇拿槍指着我的頭,吩咐手下啓動快艇,朝草頭王咆哮道:"趕快把紅珠子扔過來,要不這小子今天就死定了,你可不想看到你未來的女婿有什麽好歹吧!"
草頭王冷冷地凝視着地頭蛇,沉默了一陣子,舉起紅珠子道:"接好了,掉進海裏就不要怪我!"然後就将紅珠子丢給了地頭蛇。
地頭蛇一把接住紅珠子,露出一副貪婪至極的表情,吩咐手下的爪牙看住我,他則捧着那個紅珠子研究了一番,奸笑道:"是真貨!"
草頭王不動聲色地說道:"現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我正等着地頭蛇将我推回到打撈船上去,誰知道他這時卻不守信用,戲谑地看着草頭王道:"你這未來的女婿很有意思,來到是客,我帶他回去玩兩天,保證他安安穩穩回去!"
說畢,不等草頭王有任何回複,地頭蛇一個爪牙開着快艇,飛速地航遠了。
我心中氣憤無比,爲什麽偏偏選我?我哪裏有意思了?心中無數個疑問隻化作快艇後面激起的道道波浪,以及那飛速離我遠去的打撈船。
我看到遠處的打撈船上站着一排人,仿似正凝視着我們。
跟地頭蛇這種奸詐的人講信用,簡直是對牛彈琴,我不知道他帶走我究竟要做什麽,但是現在我又是那麽地無力回天,隻能任其擺布。
再後來我又被套上了一個頭套,下了船後被人推搡着進了一輛轎車,在車上坐了很久,身邊的幾個人都很沉默,一句話都不說,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停了,我又被人推着進了一間房子,身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接着我又讓人抓着胳臂下了幾十道階梯,又是一聲開門的聲音,我被推進去後打了個趔趄,門關上後就沒人管我了。我心中一驚,難道我現在讓人關進了地下室?
喘了幾口氣,我掙紮着站了起來,低下頭想努力把頭罩給甩掉,奈何頭罩是有松緊帶的,我像吃了搖頭丸似的低下頭狂甩了幾下,沒見效果。
現在我的雙手被縛住,非常不便,但是胳膊和肩膀活動還算自由,接下來我就借着胳膊和肩膀,拼命地蹭着頭罩,忙活了二十分鍾,終于将頭罩給甩了下來。
但是,當我甩掉頭罩時,我又變得極爲沮喪。因爲周圍非常陰暗,面前有一道鋼筋焊成的鐵門,從門外傳來微弱的光芒,借着這點光,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四壁如洗,幾乎什麽都沒有,水泥地面上面布滿了灰塵,隻放着一個草墊子。
我感覺現在簡直就是在蹲号子,甚至不如!(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