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撲克臉這麽出其不意大喝一聲,所有人身子都猛一震,不約而同回頭看他。
撲克臉仍舊站在原地,面朝神樹旁邊一處茂密的灌木叢,臉上的肌肉近乎扭曲,闆得更加厲害。見撲克臉站在原地沒有走的意思,我剛想問他怎麽回事,猛地瞥到他右手已經按到了匕把上,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意識到有危險,也慌忙跟着拔出匕。
氣氛一下變得凝固,周圍風吹草動都讓大家心起波瀾,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操出家夥,背對背自然形成一個環狀,劍拔弩張,以應對随時可能冒出的危險元素。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不再多問什麽,靜待事情展。一陣山風掠過林間,惹得枝桠沙沙作響,就在這時,撲克臉面前的那堆灌木叢抖動了一下,一個人竟然從裏面緩緩站起。天色非常陰沉,我們離得比較遠,加上灌木遮擋視線,我們都沒看清這面前究竟是人是鬼,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那人的頭長的可怕,随風擺動好像一個女鬼,我腿一軟,差點沒站住。沒有辦法,隻好看着撲克臉怎麽辦。
撲克臉手中握着的匕并沒有放松,疾步向前,徑直朝着那個“女鬼”跑去,我們幾個看得呆了,竟忘記跟上去幫忙。
撲克臉跑得非常快,旋風似地眨眼間已經跑到了那個“女鬼”面前,突然間一聲尖利的女聲響起:“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我覺得非常熟悉,再一看旁邊的次仁也跟着跑了上去,我恍然大悟,“嗨,原來是康卓!你跟着跑來做什麽?”
我剛想放松,卻現撲克臉并沒有放松的意思,徑直将一臉驚懼的康卓撲倒。難道這家夥瘋了嗎?我來不及多想,就看到一條大花貓一樣的動物緊跟着從灌木叢的深處跳了出來,利爪掃過撲克臉的後背,竟然硬生生地把他的衣服抓出幾道大口子。
看到這一幕,站在後面的四個人完全呆了,還是七筱第一個反應過來,“不好,是雪豹!”
看到一條花斑大豹子從灌木叢中突然跳出,次仁猛然一個急刹車,吓得身形不穩,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管什麽忌諱,扶着神樹巨大的樹幹,連滾帶爬好歹站起來,退到我們身邊。
面對這種猛獸,我慌了神,機械化地把荊轲匕架在胸前,不斷亂舞,同時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以思考計策。然而那雪豹是屬貓的,反應極爲靈敏,根本不給我們思考的時間,落地後用黃綠色的眸子掃了我們幾個一眼,馬上又回身去撲咬翻滾在地的撲克臉和康卓二人。
撲克臉應該早就現康卓在跟蹤我們,但是并沒有理會,剛才他現雪豹正在康卓後面虎視眈眈,馬上厲聲喝出,目的是給雪豹來個下馬威,以争取更多救人的時間。雪豹的度再快,還是慢上了一拍,撲了個空。
撲克臉意識到雪豹再次向他們撲去,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電光石火間,撲克臉将康卓緊緊護在懷中,手腕一翻,匕刀刃馬上向上,正朝着雪豹撲來的方向。
還好雪豹就這麽一隻,似乎還很忌憚我們手中寒光迸的匕,見到撲克臉手中的匕刀鋒倒豎,雪豹矯健的身子偏了偏,還是向着撲克臉和康卓撲了過去。
此刻就算我們跑過去也于事無補,隻見灌木叢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便漸漸平靜了下來。我們四個人忙跑近,看到撲克臉正扶着康卓慢慢站了起來,他手中的匕尖上閃着血光,想必雪豹一定受了重創。我一看撲克臉上身也挂了不少彩,一道道血紅的抓痕曝露在空氣中,康卓正心疼地撕下自己的衣襟,幫助撲克臉包紮傷口,撲克臉連拒絕都沒說,把康卓晾在灌木叢中,直接朝七筱走過來,咬着牙齒道:“大小姐,情況不妙,我們馬上離開。”
次仁馬上恢複了神勇,看到康卓眼睛一亮,連忙跑過去對她安慰不已,隻是這次輪到康卓把次仁晾在一邊,在她的眼裏,好像隻有撲克臉,真是奇怪。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聲凄厲悠長的野獸嗥叫。
次仁有些慌神道:“是雪豹,它好像受傷了。”
悠長的嗥叫響絕,叢林中突然一陣躁動,附近一些傍樹而栖的鳥類被驚得雜亂無章地起飛,撲哧撲哧拍動着翅膀,聽得人内心惶惶不安。
撲克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捂着傷口對我們道:“趕緊離開!”
此刻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我們打亮手電,由次仁和康卓領路,疾步回走。對于這種處處布滿恐怖氣息的鬼地方,我一刻都不願意待,隻盼望回去的路可以平平安安。
走了沒兩步,大寶忽然道:“不對勁兒啊!你們聽,這鳥好像在跟着我們飛一樣。”
所有人盡量将步子放輕,果然聽到,頭頂那呼扇呼扇的聲音竟然仍舊不絕于耳。
田雞吓得抖了下肩膀:“都這時候了,你别開玩笑吓我們了好不好,或許隻是這裏的鳥類數量太大,受了驚後到處亂飛,不光我們頭頂有,别的地方也有啊!過一會兒就好了!”
七筱點點頭,催促我們别磨蹭,趕快走。
大寶很堅持自己的觀點,竟然停下了腳步,對着我們幾個輕聲道:“不信你們再聽聽!”
我和七筱正顯得不耐煩,這時撲克臉卻停了下來,打開手電照了照頭頂,沉聲對我們道:“大寶說得沒錯!我們遇到别的麻煩了!”
聞言,我拿着手電照了照頭頂,隻見枝桠像鬼爪一樣延伸,撕破天空,除此之外,沒現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剛放下手電,我正好看到田雞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哆嗦着嘴唇對我們道:“好、好大的鳥!”
我心裏一驚,再次舉起手電,正好看到頭頂一大塊飛機一樣的陰影呼嘯而過,仔細一看不止一隻,好像都盤旋在我們幾個人的上空。
七筱同樣現了這些盤旋在我們頭頂的東西,臉色非常難看地問次仁:“這到底是不是鳥啊,怎麽天這麽暗也能看清路?難道是貓頭鷹?”
次仁扶着康卓,一臉驚懼地搖了搖頭,繼續悶頭走路,七筱也沒空去弄清次仁的意思到底是那些東西不是貓頭鷹,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眼下的情況着實不容樂觀,瞧這些鳥一樣的東西,不斷地盤旋在我們頭頂,其樣子好像是……伺機捕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