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大寶都沒有戀床,早早的起來洗刷完畢,送飯的很準時,仍舊是那兩個長相甜美的少女,早飯完畢,三個房間的五個人來到陽台上放風,撲克臉仍舊闆着個臉,手扶護欄望着下面的草地和遠處的高樓,做深沉狀;田雞精神了許多,眼鏡片已經被擦得幹幹淨淨,閃亮無比,但是上面的幾道劃痕卻永遠擦不去了,我想這也是一種見證,死裏逃生的見證。
七筱簡要把絡腮胡手機短信中的内容都說了一遍,因爲陽台上的幾個人都比較可信,而且不出意外,我們五個幸存的人還要去橫斷山脈,深入中國西南腹地,去繼續探索未知的謎團。可是茫茫橫斷,現在也不确定目的地究竟在哪處山旮旯,唯一的線索,隻有絡腮胡的手機短信了,所以七筱才把我們幾個叫到陽台,集思廣益。七筱叮囑我們,短信的内容,隻許我們五個人知道,決不允許洩露,幹這一行的危險性可想而知,除了要對付來自古墓地宮中危險重重的機關和粽子,還要提防小人暗中使絆。
看完絡腮胡的短信,撲克臉的臉上也露出了驚疑的神色,“沒想到這其中有這麽多的隐情!看來,我們橫斷山是必須要去了,但是這裏面并沒有提到具體在哪,依我看,最重要的線索,就是o32回複的這條‘老辦法,努力想想邪惡論修辭學’,什麽是邪惡論修辭學?”顯然撲克臉對這個什麽邪惡論修辭學也不了解,别說他,就連一向以飽學著稱的田雞也疑惑地搖搖頭。
七筱正色道:“這個我昨天晚上上網查了,與此相關的隻有《西方修辭學簡史》中柏拉圖關于正派的修辭和邪惡的修辭的論述,我大緻看了下,沒有現什麽特殊意義的地方,就算有,也是大海撈針,因爲暗語規則是o32和江哥他們制定的,我們很難猜到。”
大寶突然問:“老江是什麽學曆?平時喜歡看書嗎?”
七筱道:“江哥初中畢業,平時隻看一些關于考古方面的書籍。”
“這不就結了!”大寶叫道,“老江肯定不愛看那個外國人寫的書,所以線索八成與那個什麽西方修辭學無關,或許這隻是個字謎,或者文字遊戲。”
大寶說得有道理,我們幾個點點頭,每個人就都沉默起來,琢磨着這條短信的字面意思。邪惡論修辭學……分析了許久,所有人都沒得出答案,田雞不斷用手指在另一隻手掌上寫着什麽,嘴裏默默念叨着,最後還是失望地說:“大小姐,字面意思也無從下手。”
這個“邪惡論修辭學”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我想了想,就道:“也許線索并不在這條短信中,而是在一本名叫《邪惡論修辭學》的書中……”
七筱反對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上網查過了,并沒有這本書。”
一時間五個人的思考都陷入了僵局,許久,還是撲克臉打破沉默:“應該從問題的本質分析,你們想想,這條短信無非就是要用一種隐藏的方式來告訴老江橫斷山脈的确切地址,而老江在下面的短信中也沒多問,顯然是領悟了要義。所以這條短信代表的,一定是一個地名,橫斷山區的地名。”
七筱皺着眉頭道:“但是我上網時同時将邪惡論修辭學和橫斷山脈輸入搜索引擎,現兩者毫無關聯。”
我也一直在想,想到頭疼還是沒想出來,便要求再看看其他短信有沒有隐藏的線索,來來回回就是這幾條短信,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背都背下來了,還是一團亂麻,毫無頭緒。看來集思廣益也沒取得效果,但是我們又不能把這些短信的信息洩露給其他人,所以就算是秘密爛在肚子裏,也隻能是我們五個之間相互讨論。
期間七筱再一次用絡腮胡的手機撥打尾号o32這個号碼,但是對方已經關機,顯然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任何信息。再次猜了一個多小時沒頭緒,衆人不歡而散,各自回房間去了。午飯大家聚到一起吃的,經曆千辛萬險出來,大家難得在一起吃頓飯,我和大寶都喝了不少冰鎮啤酒,有點微暈。撲克臉一直闆臉吃飯,對于大寶的敬酒讓酒無動于衷,他隻說自己從不喝酒,我們也不再勉強。田雞是個斯文人,也滴酒不沾,倒是七筱,一個女孩子家,喝的啤酒不比大寶少,而且臉不紅心不跳,跟沒事人似的,讓我們幾個人刮目相看。
飯桌上,我問七筱,“如果橫斷的線索找不到,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七筱頓了頓,先是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看樣子她不想讓我們幾個回去,但是又沒理由把我們留下。是走是留,就看那條“邪惡論修辭學”的短信線索是否能被解開。雖然很想家,但是我内心隐隐的還是想去橫斷;雖然這一路兇險未知,但是我現我已經對七筱他們所追解的謎團産生了強烈的興趣,幾乎是上瘾了。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天,這兩天很少見到老高,安排完一切他就把偌大的别墅交給了我們。下午大家沒事大家就都坐在大廳的沙中,聊着一些相關的話題,促進相互了解。撲克臉問七筱老高去哪裏了,七筱回答,說他忙生意去了,酒店可以放着讓經理去打理,但是他的愛好——“考古事業”可不能擱下,這不,咱們幾個在地宮淘來的寶貝剛被老高找了幾個豪爽的賣家,賺了不少。
說着,七筱手裏已經多了幾張塑料卡片,全都一樣,給我們四個一人一張。我接到手裏才現,原來是張工商銀行的銀聯卡,上面一連串号碼。我問七筱:“這個是什麽意思?我們的工資?”
七筱笑起來,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對,托老高,那批寶貝買了五百多萬,你們每個人的卡裏都有五十萬,密碼都是331122,記得改密碼,剩下的錢用作遇難家屬的補貼和公司的經費,你們有什麽異議嗎?”
一聽到五十萬,我險些沒暈過去,稍微回過神來,連忙道:“沒問題,沒問題,這些錢已經夠多了。”撲克臉和田雞比較淡然,都很平靜地把卡收起來,說沒問題。倒是大寶一個屁不放,我轉臉一看,這家夥兩眼直瞪着手裏的銀行卡,口水都快出來了,我見狀推了大寶一把,大寶猛然回過神,一臉猥瑣地親了銀行卡七八下,堆笑着說沒問題。确實,從小到大我們哪見過這麽多錢啊,雖然隻是總共賣價的十分之一,但是這些錢對我們已經夠多了。突然有了錢,我就慌了,原來的理想一股腦都忘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筆錢。
七筱轉達老高的話,說這兩天外面風聲很緊,新聞我們也都看了,所以沒什麽要緊的事不要擅自出去。别墅裏什麽都有,衣食無憂,每天都有小mm送豐盛的飯菜上門,住上一輩子都沒問題,所以我并不介意悶在别墅中,但是大寶就坐不住了,整天如火燒屁股一般,時不時就想拉攏我去外面找台atm查詢一下,銀聯卡裏到底有沒有五十萬。
除了大寶,每個人滿腦子都是“邪惡論修辭學”這六個字,上網,查閱書籍報刊,甚至考慮咨詢專家,無所不用其極,但是始終得不到結果,想了整整四天,腦子都快炸開了,互相一問,所有人均未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答案。
就在我深深爲其困擾,決定放棄的時候,一件事情打亂了我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