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走出封門前的短甬道,下了數十階石梯,就來到了寬闊的墓室之中。墓室是圓形的,周圍靠牆的地方立了一圈之前所見的怪石雕,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石雕上雕刻的是三種守陵動物,但不知道爲什麽要立這麽多。
墓室的正中間的地上有一塊大圓石闆,從遠處看估摸着約有一人高。石闆上放着一塊條形石頭,其餘的地方很空曠,空無一物。
墓室的穹頂很高,如果竁屍打洞時再稍微偏向下一點就可能直接打進這墓室中。
看着一尊尊巨大石雕,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厭惡。大寶對石雕沒興趣,直奔中間的圓石闆,我和李通怕他惹出什麽麻煩,也跟着走了過去。
李通繞着圓石闆走了一圈,對我們道:“這上面是一個棺椁,裏面可能就是墓主的遺骸。”
“這麽久了骨頭早爛成渣子了,咱們還是看看裏面有沒什麽寶貝。”大寶像是個盜墓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是不是周朝的文明展還不完全,這殽杗把墓葬弄得排場倒挺大,可惜是個空房子,沒有什麽值錢的家什。”我道。
李通看着上面的棺椁呆,從他的眼睛中,我讀到了些異樣的感覺,具體是什麽又說不清,反正他是自己人就行了。
我又向周圍看了看,前面同樣有數十階石梯,裏面還有空間,李通說的那夥人就是在那裏面,就情況來看,他們并沒有進到這間廣闊的墓室,難道裏面的空間還能通向别的地方?我看了看周圍的石雕,毛人像上纏繞着長滿腿的蛇——既象征了蚰蜒,又象征了蛇怪。站在中間,四周的毛人石像的臉都朝着自己,有種被**裸窺視的感覺,讓人心裏毛。
我催促道:“我們趕快走吧,這裏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你們看,周圍的雕像像是在看着我們一樣。”
大寶總是對我的一些神經質的行爲言語不以爲意:“看就看呗,難道它們還能活過來不曾”說着他跳了一下,想仔細看看棺椁,“咦,那石頭棺材上面好像有東西!”大寶好像很興奮,“絕對是值錢的好東西。”
圓形石台本來就比較高,再加上半米多高的棺椁,上面的東西我們還真沒現。我也舉起手電,跳着看了看棺椁上面,現果然有個閃着金光的東西。
我叫李通也看了看,他說這是陪葬品,金器。
大寶一聽“金”這個字就來勁了,不顧我們勸阻,身影一動,已然爬到了圓形石台頂,隻看了一眼棺椁的上面,興奮地對我們叫道:“這上面有好多金壺啊!這下我們可了。”說着就想去拿。
李通急忙喊道:“慢着!小心機關!”但現在大寶眼中全是¥¥¥¥,根本不去聽李通的勸阻,隻見他俯身伸手,抓了下去……
我和李通精神緊繃,左顧右看,生怕又有什麽機關被觸動。這時聽到大寶怪叫了一聲:“媽的,這金壺好像黏在了石頭闆子上一樣,怎麽拽也拽不下來。”
這一聽,我們更是心驚,必是機關無疑了,必須馬上把大寶拉下來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但爲時已晚,大寶在上面又急又惱,使足了吃奶的勁兒拽金器,隻聽清脆的一聲——
嘎嘣!
機關被觸動了。但是我們身邊并沒出現什麽異像,大寶在上面也沒出什麽事,正高興地把玩着拽下來的那個金壺。
嘩啦嘩啦……
周圍忽然傳來瀑布流水一樣的聲音,我和李通一齊舉起手電向周圍看去,心中皆是一驚!
那一圈巨型石像上的毛人嘴巴不知何時全都大大地張開,足有人頭那麽大的口子,正嘩嘩地湧出一道道莫名的液體。液體不似水的流動性那麽強,但流量極大,漸漸漫向中間,空氣中充斥着刺鼻的氣味。
“不好!這是蝕水!能讓人化成膿水!”李通恍然大悟,大叫了一聲。
我一聽這還了得,這不比硫酸硝酸還毒嗎?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我忙招呼一臉錢迷像的大寶:“大寶,快下來,大事不妙,再不跑命都沒了!”
大寶剛才早已反應過來,聽到李通那麽說,已經跳下了石台,我們三人互相拉扯着,全都以百米沖刺的度沖向遠處的石頭階梯。可惡的是,那蝕水不知從何而來,源源不斷,我們最終還是功虧一篑,隻差幾步,就能跑上石頭階梯了。
蝕水在周圍形成了一個三米多寬的環形包圍圈,并且還在不斷擴大!再這樣下去,我們非得被腐蝕成膿水不可,三人慌張地四處亂跑,妄想找到一條生路,全都徒勞……
我看我們實在是跑不出去了,我忽然瞥到了中間的圓形石台,還好有這麽個落腳地,我心道,對大寶和李通說:“跑不出去了,我們先爬上中間的石台子上避避!”
蝕水的包圍圈繼續擴大,已經把我們逼到了一個半徑五六米的小圓中。再耽擱可就要玩兒完了,三人不再猶豫,三步并做兩步,直奔圓形石台爬去。
李通功夫好,連手都不用,三蹬兩蹬就到了台子頂。我手忙腳亂,雖然姿勢很難看,但好歹是爬上去了。上來後我環視四周,沒見大寶,俯身一看,這小子還在下面蹬歪呢!剛才他見了金器腿腳挺靈光,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了!我恨得牙根癢癢,忙和李通将大寶拽了上來。
大寶腳剛一離地,下面就被蝕水覆了個滿,慢一步就會葬身蝕海。
三個人像落難在孤島上一樣,沒有救援的船隻,沒有足夠的食物,耗下去隻能等死。蝕水還在不斷上漲,大寶急得亂吐髒話,我一看,他的鞋子前頭已經被蝕水溶光了,剩下五個黑丫丫的腳趾頭露在外面。我也沒心情去笑話他,擔憂地問李通該怎麽辦。
李通也沒轍,對我說:“這裏是一處假墓室,故意布下很絕的機關,專門用來對付盜墓賊的,真是一時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