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誤打誤撞地通過古墓地下排水溝這條特殊的通道,從下面繞過了刻有巨型八卦的封門,現在已經來到了墓室之中。
吃飽喝足,養精蓄銳之後我四處打量了一下。與排水溝連線垂直的方向也有一堵巨大的石牆,正是封門的裏面。墓室空間之大令人咋舌,比起一個十多萬平米的巨型體育場也有過之而無不及。用手電照起來幾乎都看不到邊。
位于封門前方十米左右有兩尊一模一樣的巨型石雕,分立在兩側。我繞周圈仔細瞧了瞧,愣是沒看出雕的是什麽物種,好像是一個人模人樣的東西,身上一圈一圈被一條像蛇一樣的東西纏住。隻是像蛇,比蛇特殊的是它的軀幹上長滿了長腿,古人不會這麽喜歡畫蛇添足吧……我由上而下看,石雕的方形基石上同樣刻有四個環環相扣的八卦,每面各一個。周圍散落着數塊大石闆,大寶正是躺在一處隐蔽的石闆上休息,睡得甚香。
李通所說的那一夥人的确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可能已經進到了墓室深處,所以我們不再那麽顧慮。正欣賞這裏宏偉的景象時,冷不丁聽到有人高聲喊了一嗓子,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回身一看原來是大寶醒來了,正兩眼放光地看着我,好像看見了火星人似的。
“雪狍!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咋也到這兒來了!”大寶激動地問我。
“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也就是誤打誤撞,我還以爲你死了呢!”我道。
大寶看樣子休息得不錯,幾個箭步已經沖到了我面前,臉上欣喜難掩,笑着捶了我一拳:“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咱哥們兒吉人自有天相,到了哪裏都會平安無事的。”
我說“平安”倒可以勉強說上,遇到了這麽多危險都化險爲夷了,至少小命還在,沒少胳膊沒少腿的就已經萬幸了。但是這個“無事”就說不通了,且不說前面遇見的各種怪物,這不,這裏冷不丁地又憑空冒出這麽多人,定是窮兇極惡的盜墓賊一類,他們裝備精良,組隊而行,人多勢衆,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主,要想在這麽個皇帝老子都管不到的地方對我們下殺手,說着我将手掌平伸,對着自己脖子一摸,做了個“殺”的手勢,“那還不跟捏死個小雞似的?所以我們要小心才是,惹不起躲得起。”
大寶剛想說話,忽然想起了什麽,對坐在石闆上擺弄匕的李通說:“通哥,你放風放了這麽久,連眼都沒合一下,趕快休息下吧,這裏交給我和雪狍,你放心睡就行了。”
李通不是我們東北的驕傲——王進喜——有着鐵人的稱号,他也是凡人肉身,需要吃飯需要休息。即使鐵人精神主宰大腦,總也得有個物質基礎吧,我也對李通道:“大寶說的對,你就放心休息吧,養足精神我們好到裏面去看看。”
李通把匕插在腰間:“好吧,你們繼續聊天,但是聲音别太大,保不準那夥人會到這裏來,時刻警戒着點。”
我和大寶連連點頭,看着李通睡下後,一起到了旁邊石雕的基石上坐下,接着唠嗑。才分開了不過幾個小時,再見時我們卻覺得像是一個世紀,那場景真如生離死别後再會,有着說也說不完的話題。我和大寶小聲地唠着,均是滔滔不絕,無所不說,這樣消磨才感覺時間過的很快,我看了看表,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大寶抱怨:“我以爲來找我爹和王叔是一件簡單的事兒,沒想到這裏這麽危險,害你無辜躺這趟渾水,吃了不少苦頭,差點把命都丢了。哎我爹沒見到,怪物倒見到不少,剛開始就碰見個什麽竁屍,再往後又是大猴子,又是蛇怪,這古墓真是個怪物藏身之地。”
我正想說,現李通忽然坐起,不知道是休息好了,還是被我們吵得一直沒睡着。他道:“我休息夠了,反正也睡不着了,一起聊聊吧!就接着你們剛才的話說吧我覺得,大寶說的那些怪物,除了我祖父屍身所化的竁屍,其他的都是用來守陵的。”
“守陵?難道這裏真的有金銀财寶需要守護?怪不得那夥人也來到了這裏,十有**是奔财寶來的。”我猜道。
大寶跟着道:“既然守陵,那除了大猴子和蛇怪,肯定還有别的什麽怪物,要隻有這麽兩種,我們現在不久輕易拿到财寶了?”
李通點頭:“古代的達官貴人爲了訓練給自己守陵的動物,不惜重金從番邦之國買進奇異的動物,或者派遣手下遠赴他鄉去抓捕。抓到的奇獸放在暗無天日的假陵中馴養,好讓它們适應環境,馴養成的優良品種,稱爲陵衛獸。這些動物繁殖力都很強,并且兇殘惡極,餓極了甚至會以同類爲食。但是古人并不想陵衛獸因爲自相殘殺而滅絕,于是另尋他法,在富含有機質的古墓土層中種植有機菌株,菌系龐大且生長極快,好像蘑菇一樣可以爲守陵動物提供食物。反過來,守陵動物的捕食抑制了菌株過快生長,從而形成了平衡的生态系統,千百年來都不曾崩潰。”
我和大寶聽得目瞪口呆,暗暗佩服李通的見識廣博,我問:“這些你都是從哪裏知道的?”
李通說他以前認識一個盜墓的朋友,這些都是從他那聽說的。但是後來那個朋友可能在一次盜墓中遇險,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他。
大寶跟着問這問那,對李通是佩服不已。我自恃讀過的書也不少,怎麽這方面的内容一點都沒涉及?難道是商業機密,不洩他行?盜墓賊也是一種職業,和炒股一樣,風險與利潤同在。有人一朝暴富,一朝殒命,很難說清楚。我覺得,盜墓時除了應有過硬的素質和精良的裝備外,運氣也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
我回想起自己讀過的形形色色的書,甚至小學課本上李白的詩句都想了起來。由此還想起了一件有趣的小事:記得小學時有個同學背完《望廬山瀑布》,突奇想,問我李白的媳婦和閨女是誰。我一聽就愣了,别說我不知道,就算那古闆的語文老師也不見得知道,于是我問他難道知道?他說,這不,詩上面寫的明明白白滴嘛“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挂前川。”李白的媳婦正是“趙(照)香爐”,閨女正是“紫煙”我聽後大吃一驚,不禁佩服這位同學的才思學敏。
“喂!你小子想什麽呢!”大寶看我呆,喊了一聲。
“噢沒什麽,我在想些東西。你們說到哪了?”我反應過來。
“不就是守陵的那些怪獸,像大猴子、蛇怪之類!通哥剛才給我們講了許多種陵衛獸,你都沒聽見?我看你在水中泡時間長了,腦子進水了。”大寶道。
守陵?大猴子?蛇怪?
“等等、等等,我好像、好像想到了什麽!”我一激動就語無倫次。
李通和大寶都看向我,齊聲問道:“想到了什麽?”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對他們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