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誼敬接連數次預測精準,現在我簡直都要把他當成活神仙了,聽他這樣一說,急忙說道:“賴将軍,這個不可不防。”賴将軍就冷笑道:“這個不但不可不防,簡直是一定有花樣的。工程學上就專門有一種易守難攻的通道設計,恐怕咱們直接爆破的話,不但不能打開這道石門,恐怕還會引來殺身之禍,甚至導緻這條坑道的永久性報廢。”
我們大家呆在石室裏面,一籌莫展,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就問道:“有一個事情我不明白……如果情況如我們大家預料的這樣,那麽這條密道的通風設施是怎麽回事?難道他們就不怕坑道裏面缺氧,導緻人員直接被悶死麽?”
賴将軍聽了,精神一振:“那一定是有通風口的,而且那個通風口就一定在這個石室裏面!大家快找找。”
其實根本就不用找,小小的石室裏面一目了然,我指着牆壁上的空調機說道:“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裏了。”劍天寒就爬上去把那架空調機拆了下來,結果一使勁兒,那架空調機就應手而落,露出牆壁後面一個鐵篩子網,弄開鐵篩子網之後,一尺見方的通氣孔就出現在我們大家面前。
可是這個通氣孔還是太小了,除非是五六歲的小孩子,否則根本沒可能爬出去。我轉了轉眼珠,問傻叉子:“還想吃臘肉不?”傻叉子本來都快睡着了,一聽見臘肉兩個字,立刻瞪圓了小眼睛,不住的點頭:“老闆,有什麽吩咐?”哈哈,看來它也乖巧多了,知道沒有白給的臘肉。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指着那個通氣孔,說道:“飛進去看看,想辦法找到能打開石門的開關。”這種巨門少說也有數千斤,弄不好就得上萬,靠人力肯定是開不開的,唯一合理的辦法自然是用液壓開關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臘肉當前,勇鳥也不乏其數。傻叉子忽閃着翅膀就飛了進去,沒用上兩分鍾就飛回來了,張嘴大叫:“有兩個開關。”我一看有效,急忙問道:“兩個什麽樣的開關?”楞了一下,忽閃着翅膀又飛回去了,我在它身後氣的大罵:“看明白了再回來,你以爲臘肉是那麽好騙的?”
不一會兒傻叉子就飛了回來,這次是确定了:“一個像樹葉,一個像鴨子。”死胖子斜着眼睛看我:“老花,你的鳥趕緊紅燒了算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又是樹葉又是鴨子的?”我歪着頭想了一下,問賴勇:“一般來說,白色的開關和綠色的開關,在這種門上代表了什麽?”
賴将軍怔了一下,說道:“一般來說,按照越南那邊的習慣,綠色開關應該是送風用的,至于白色麽……有可能是自毀裝置。”傻叉子見我還沒有給它臘肉吃,就自告奮勇:“我去開門……”展翅欲飛,我吓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的把它抓了回來,怒道:“那兩個開關都不是開門用的,你想害死我們啊?你說,裏面還有什麽東西?”
傻叉子歪着腦袋想了想:“還有一個大拉杆子……”賴将軍立刻喜道:“是了,就是這個拉杆,上面還有一個圓圓的球兒,是不是?”傻叉子沒聽明白,我隻好給它解釋道:“是不是拉杆上面還有一個圓疙瘩?”傻叉子立刻點了點頭。
賴将軍确定道:“沒錯了,就是這個拉杆,隻要一拉,這個石門就打開了。”可是知道了這個也是沒用啊,我們根本沒辦法去觸摸拉杆。
我想了想,覺得還得打傻叉子的主意,就讓大家把鞋帶解開,連在一起,相互之間都系結實了,在一端系上活套,讓傻叉子叼着:“去,把這個挂到拉杆上,挂好了之後大叫一聲……你就有兩片臘肉吃了。”
傻叉子二話不說,叼着活套就飛了進去,我們在後邊趕緊輸送鞋帶連接成的細繩子,過了一會兒,果然聽到傻叉子在裏面“呱”的叫了一嗓子。我聽了之後大喜,招呼大家後腿,我一個人拉着鞋帶使勁兒一提,果然感覺到了拉杆被拉開的動感,剛剛覺得有些心喜,突然聽到通風口裏傳來了傻叉子的一聲驚叫。
我大吃一驚,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呢,石門已經吱吱呀呀的升起來了,露出後面一道寬闊的通道。通道邊的拉杆開關上,傻叉子正奮力撲騰,不知道出了什麽變故。我顧不得危險,急忙跑過去一看:原來是活套勒住了它的兩根腳趾頭。趕緊把它解救下來,傻叉子已經暴怒了:“我要吃三塊臘肉!”
我點了點頭,把裝備給它吃的兩片火腿腸切成三片……就是稍稍薄了一點兒。傻叉子識不破其中的奧妙,才算熄了怒火,開始吃它的“臘肉”。
這條密道修建的十分牢固,清一色采用磨石搭拱形結構,具有超強的抗震性,爲了快速反應,越南人還在密道裏面修建了鐵軌。我們打着軍用手電筒,沿着鐵軌一路往下,走了很久,地勢才開始上升,坡度還挺大,比向下的一段還大。
衆人累的滿頭是汗,不過這些日子磨練下來,大家的體力都好了很多,加上這種沉悶的環境很容易壓抑人的情緒,所以也沒人說話,大家繼續急沖沖的趕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曹誼敬忽然說道:“有動靜。”我們大家急忙停下來,把手電筒的燈光集中到一起,向前方照去,果然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向我們走來。大家端起槍來嚴陣以待,沒過多久,區翔就碰的開了一槍,說道:“是粽子。”我們大家走過去一看,果然見到一名身穿越軍服裝的粽子橫躺在地上,額頭上中了一槍。
賴将軍詫異的看了區翔一眼:“槍法不錯哦。”區翔苦笑道:“我天生遠視眼,越遠的東西看的越清楚。”
死胖子突然“咦?”了一聲,俯下身去,從那名粽子的腰間取下一串鑰匙,嘿嘿笑道:“咱們的運氣不是這麽好吧?剛一進來就得了這麽多鑰匙……看起來這個大青山地堡群,簡直就是給我們準備的是的。”
賴将軍沉聲說道:“大家小心了,看起來大青山越軍地堡群裏面已經不安全了,指不定還有多少粽子們等着我們呢。”于是大家提高戒備,繼續向前邁進,可是又走了很久,也沒有再次遇到粽子。
鐵軌的盡頭,停着一輛兩邊帶火車頭的小火車,看來就是越軍緊急行動時候用的東西了,我們爬了半天的密道,坐着這個東西,用不上幾分鍾就能到達1058高地,也算是反應神速了。
繞過小火車,後面是一間十分寬敞的人工山穴,足可以裝近千人的面積。隻不過這些年來兩國之間相安無事,這裏也就少有人來,地上甚至還有一層薄薄的灰塵,用軍用手電筒一照,隻有一行污血淋漓的腳印,估計就是被區翔打死的粽子留下的。
山穴之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不過走不多遠旁邊就會出現岔路。賴将軍是軍工專家,到了這地方可也不敢貿然亂走,帶着我們大家停停走走,一口氣經過了七八個地穴,都是空無一人。好在這些地方已經有照明設備了,我們也就關了我們的手電筒,以節約電量。
我們看到了各種軍用物資推擠如山,短槍長炮無所不包,雖然與我們手中的這些國産武器相比稍有不同,不過都屬于蘇系武器,原理都是一樣的。
再走了一段時間,我們來到一個大山穴之内,還沒來得及看看地穴之内的情形,就見對面的通道口上一下子出現了七八名人影,我們這邊的人大吃一驚,急忙舉槍,對面的七八個人就已經開火了。
大家就趕緊尋找隐蔽體躲藏,互相射擊,山穴之内彈頭亂飛,險象叢生,片刻之後,就聽賴将軍喊道:“别打了!停止射擊!”連喊了三四句,我們這邊總算停了下來,對面的人見我們停火了,也跟着就不開槍了,不過我們大家還是隐藏在各自的掩體裏,不敢冒出頭來。
賴将軍就用越南語叽裏呱啦的喊了幾句,過了片刻,對面的一個人用越語回了一句什麽,就和賴将軍交流了起來。沒過多久,賴将軍突然從掩體裏站了出來,又驚又喜的問道:“孫宏旭?你沒死?”
就聽對面的一個聲音苦笑道:“像我這種人,天生命大……咦?您是賴将軍?”賴将軍就哈哈大笑着走了過去,跟對面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握了一下手,笑道:“你剛剛一提暗語,我就想到可能是你……你怎麽會知道我?我并不主持邊境的具體防務啊。”就聽那個孫宏旭笑道:“賴将軍少年得志,名滿南疆,即使在越南這邊,也是如雷貫耳,在下怎麽會沒有耳聞呢?”
賴将軍就把我們大家招呼了過去,給我介紹道:“老花,你一定要認識認識這個人。”指着孫宏旭:“北京科技大學生物系高材生、南京軍區特種軍工學院碩士、中國北方公司一線技術指導孫宏旭先生……二十一世紀中國大陸最高級别的叛國者。”
我本來很開心的和孫宏旭握手,聽了賴将軍的最後一句話之後,不禁怔住了,尴尬的看着賴将軍,而賴将軍卻在看孫宏旭的同伴。孫宏旭幹咳一聲:“說道:沒問題的,這些人都是我在當地的越南人之中培養的親信……他們都聽不懂漢語。”
賴将軍點了點頭,還是把我、死胖子以及孫宏旭啦到一邊,悄聲說道:“孫宏旭是我們國家派出去的特種間諜……數年的含辛茹苦,蒙受不白之冤,不容易啊。”孫宏旭就瞟了賴将軍一眼,擦了把汗:“幸好你知道我的底細,否則可要出大事了……剛剛這位楊隊長都開始摸槍了。”
死胖子就笑道:“這能怪我麽……這些年咱們國家的變化可是翻天覆地,你小子不好好在國内呆着,叛逃什麽越南,可不是找着挨槍子麽?”正色道:“不過事情既然是這樣的,那可辛苦你了。”孫宏旭就瞪眼道:“你當我願意來麽?我……”
賴将軍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一切爲了國家利益,個人委屈點也沒辦法。”孫宏旭歎了口氣,說道:“現在也不用說這些了,現在什麽都亂套了,越南這邊已經是十室九空,滿大街都是粽子僵屍,沒日沒夜的四處溜達。我們的生存環境十分惡劣,就召集了幾個可靠的兄弟,就一路把他們帶到大青山基地裏來了……沒想到剛剛到地方,就遇到了你們……國内的情況怎麽樣?”
賴将軍就大約的給孫宏旭介紹了一番,孫宏旭就重重的一握拳頭,說道:“國破山河在!老花,現在你說怎麽辦吧?我這個‘叛國者’,也該正式聽從祖國調度了。”
我點了點頭,問道:“我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爲什麽越南這邊的粽子們要整群結隊的向中國遷移,我和賴将軍、楊隊長都覺得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阻止這個勢頭,否則國内的行駛可就更加艱難了。”
孫宏旭“哦”了一聲,說道:“這個我知道,就在大青山以南大約一百多公裏遠的宜光市地區,出現了一種鐵罐頭獸,十分強悍……”我們三個都愕然了,齊聲問道:“什麽獸?鐵罐頭獸?那是什麽東西?”
孫宏旭搖了搖頭,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隻不過遠遠的看了一眼,那鬼東西沒有什麽固定形式,大到汽車坦克,小到手表打火機,隻要是有金屬外殼的東西,就會被它們鑽進去,然後那些大大小小的金屬殼子就活了起來,可以向外面噴吐腐蝕液,最恐怖的坦克罐頭獸,可以從炮管裏面把腐蝕液射出去上百米遠。除了石子、土壤之外,一切東西都可以腐蝕掉。”
我皺了皺眉頭:“可是這與粽子們逃跑有什麽關系?”如果真有這種鐵罐頭獸的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這個東西殺起粽子來肯定是比我們快多了。
孫宏旭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宜光市地區隻從出現了鐵罐頭獸之後,不但幸存者們被害的雞飛狗跳,連粽子們也受不了了,紛紛逃離家園,一部分南下,往河内方向逃去,另外一部分就向我們是的,一路北上,希望可以借助邊防軍的基地暫時栖身……或者找機會偷渡到中國去避難。”
我見他手裏還抱着一枚大大的地雷,就愕然道:“你拿着這東西做什麽?”孫宏旭就苦笑道:“當然是回去救人了,中國人雖然把我當叛徒,越南人可是一直拿我當英雄來着,一直對我很照顧的,現在都這個局勢了,也不用再當什麽火柴人了……我帶着這些人隻不過是探路來的,我們身後還有一千五百名幸存者正陸續趕來呢,我現在就是這部分人的頭領。現在越南方面亂七八糟,沒有一個像樣的組織,我手下的這點人,早就是全國最大的團隊了,南越那邊傳來的消息,最大的武裝也隻有三兩百人而已,還一半是老人和孩子。各個基地之間聯系困難,各自爲戰,損失相對慘重的多。”
汗,真沒想到這家夥在這邊還混的風生水起,比國内還得意。
賴将軍就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是這樣,以前的事情就别再提了,你好好當你的北越領導人吧……”越南北部地區有接近兩千萬人口,孫宏旭一下子就帶走了一千多名幸存者,已經是事實上的北越王了。
孫宏旭也點了點頭:“現在最糟糕的事情就是我們手裏沒有像樣的武器,而且還被鐵罐頭獸威脅着……正好大青山基地裏面武器充足的很,隻要我們把落在身後的幸存者帶到這裏來,就可以武裝起來,進行反擊了。”
我說道:“很好,既然你已經處于這樣一個位置上了,不如就一口氣幹的更大,我們幫助你把鐵罐頭獸的危機解除掉,一來給你們解了燃眉之急,二來也免得那些粽子們繼續往北遷移。然後你想辦法帶人救助南越幸存者,把整個越南都統一起來聽從你的指揮。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提吧。”
孫宏旭愕然道:“将軍……您願意救助越南的幸存者?”賴将軍回頭看死胖子,死胖子就去看我,我點了點頭:“現在還說什麽越南人中國人的,統共也沒有多少人幸存下來了,能救一點是一點。”
孫宏旭聽了大喜,回頭招呼他的同伴,大聲說着什麽,賴将軍悄聲給我們翻譯道:“孫宏旭向他的同伴說明了我們是中國人,還說我們願意出手幫助他們……”那些越南人果然高興起來,紛紛跑過來與我們握手。
孫宏旭說道:“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急,留在我們身後的那些幸存者們,多數都沒有武器,而且成用的男人很少,大多數都是女人和孩子,他們的前後左右都有大批的粽子,随時都會遭遇滅頂之災。”
賴将軍看了一眼孫宏旭手裏的地雷:“看來你早有主意了,是不是?”孫宏旭就點了點頭,說道:“粽子們頭腦簡單,不會辨别太複雜的危險,隻要我們在沿路布滿地雷陣,應該就可以緩和幸存者的壓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