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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集賴将軍

大政方針确定下來之後,下面就開始部署了,我們大家圍着桌子,蘇婉就用盤子茶杯當道具,在桌子上擺出了一個海岸的造型,指着其中由三四隻筷子鏈接的一條橫線,說道:“這個就是青島棧橋了,餘端武他們就駐紮在棧橋附近的水域裏,距離海岸很近,可以随時登陸補充給養。”

藥勁看了看,不無憂慮的說道:“水上安家,雖然可以躲避粽子的襲擊,可是真遇到了地下城的水軍,卻危險的很啊。”我抓了抓腦袋,皺着眉頭問道:“不是我多嘴啊,我就是奇怪,地下城怎麽還會有水軍?”所謂的地下城,在我們猜測看來,基本上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岩洞了,雖然從理論上來說,也可以有地下河,不過那些地下河不可能浩瀚如煙海啊。

可惜的是,我們大家對地下城簡直是一無所知,沒人能回答我的問題。我想了想,換了個途徑,問道:“那麽毀滅妹妹呢?她又給提供新的證據了麽?”蘇婉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張慶滿老爺子負責教授她說漢語,隻是除了一句‘花哥’剩下啥也不會說……”死胖子點了點頭,說道:“我臨來的時候去看了她一次,那小妞兒這幾天胃口蠻好,倒是有點兒胖了……我沒敢多看,咳咳,老花,你發現沒有,那個美女蛇的眼睛很特别啊,好看的沒法說……”我瞄了蘇婉一眼,堅決否認:“沒注意!”

既然都研究的差不多了,大家就開始吃喝起來,這一天一夜的熬下來,我們的疲憊的不行,尤其是我,流了很多血,居然不勝酒力,沒喝多少呢,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全黑了。揉了揉眼睛,就着刺目的燈光看了一眼手表,原來已經夜裏十一點多了。

“怎麽這樣快就醒了?”蘇婉坐在我的床頭,手裏還捏着一塊兒毛巾。含情脈脈的看着我。

我腰酸背痛的坐了起來,踢啦着鞋子就往外面走,蘇婉一把拉住我,笑道:“怎麽啦?睡迷糊了?”我暴汗,佝偻着腰。苦笑道:“我去上廁所……”腳底下軟綿綿的,低頭一看,又踩到棕熊貓的爪子了,它睡的比我還死,照例一動不動。

蘇婉失笑,放脫了手,我趕緊跑出去上廁所。喝多了酒,頭痛欲裂,上完廁所搖搖晃晃的走了回來,打開門一看。武書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裸睡呢,這個家夥睡覺也不老實,被子整個被踢到地上去了。

我汗,貪杯誤事~他奶奶的,還走錯房間了……他媽媽的,幸虧沒走進靜兒的屋子……找到自己的屋子,歪歪斜斜的走了進去,見蘇婉還坐在床頭上呢。她見我回來了,先問:“洗手了沒有?”我舉起手來看了看,不記得自己洗過手。就順嘴答道:“洗過了……”

蘇婉“哦”了一聲,這才走上來把我扶到了床上,服侍我躺下,把手裏的濕毛巾折成方塊兒。壓在我的額頭上。

我幹咳了一聲,訝然的問道:“你怎麽沒醉?剛剛明明看到你興高采烈的和藥勁幹杯,怎麽現在好像沒事人一樣?”蘇婉裝傻:“其實我也沒喝多少酒……”我想了想,才說道:“不是吧……我沒醉倒之前,看你少說也喝了快一斤五糧液了……”

蘇婉就跟我瞪眼道:“你什麽意思?我酒量好犯法麽?”

“沒,沒。沒那意思……”我趕緊道歉:“九哥嘛,酒量不好算什麽酒哥……”蘇婉哼了一聲:“今天這樣的場合,遇到了藥勁那樣的人物,不多喝幾杯行麽?你當我願意喝的頭暈腦脹的呢?還不是要表現的強悍一點,好讓成飛基地的人們看了安心?”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管怎麽說,你酒量真好的可以。”

蘇婉笑了笑,說道:“好啦,看你這樣子,已經能抗住酒力了,好好休息吧。”說着,站起身來就要走。

我連忙一把拉住了蘇婉的手,說道:“别了,我都醒了,一時半刻也睡不着,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蘇婉就又坐了下來,做在那裏看了我半天,最後冒出來一句:“你不是要說話麽,怎麽又不言語了?”

我幹咳了一下,說道:“九哥,你别怪我多嘴啊,你知道我的寫小說出身的,所以對事情有着不同一般人的觀察力……”蘇婉打手勢叫我别啰嗦了,說道:“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麽了?”

我扣了扣鼻子,問道:“總部那邊是不是還有别的事情讓你煩心了?”蘇婉訝異的看了看我,失笑道:“不愧是軍師啊,還真難瞞你呢。”這幾句話說完,忍不住歎看口氣,說道:“我們接到一封很奇怪的電報,從雲南發過來的。”

我一聽就樂了,笑道:“那不是很好麽?看來咱們又要多了一個雲南基地了。”卻見蘇婉搖了搖頭,說道:“沒那麽樂觀,發電報的人叫賴勇,是個職業軍人,少将軍銜,原來隸屬于雲南軍區……”

我越聽越驚訝,失聲說道:“咱們國家有軍人存活下來?!還是個少将?那個賴勇手底下還有多少兵?”雖然一般說來人口越集中的地方,感染後的危害也會越大,軍隊自然是逃不過不幸,但是,軍人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應對危機的機制和反應的能力都要比普通人要強很多倍,就算軍隊中有很多受到感染,但是,他們在發現不對時,手中現成的武器要比其他群體更容易脫險。

可是遺憾的很,除了在職的藥勁之外,我們目前隻有兩個退伍兵:區翔和傅濱洪。而且其中的傅濱洪還隻是一個二流的坦克手,連九九式坦克都不怎麽會操作。

正當我滿懷希望的等待呢,沒想到蘇婉的話讓我大大吃驚了:“問題就在這裏呢,賴将軍現在基本上就是光杆司令了。”我目瞪口呆,真是無語對蒼天:“他……就剩下他自己了?”

蘇婉歎了口氣,說道:“還有一個受了傷的衛生員女戰士,也幸運的活了下來,據賴将軍在電報之中說,現在整個雲南軍區冰消瓦解了,他用軍用轉向通訊電纜向外界發報。結果忙了好幾天,隻聯系到邊防哨卡上的一個副班長。”

我啞口無言:“……也就是說,現在賴将軍手底下隻有兩個人,其中還有一個被困在邊防哨所裏。另外一個是個不會打仗的女衛生員,而且還負了傷!”将軍倒是将軍,可光杆司令一樣的将軍對我們還有什麽幫助?他現在能不能照顧好自己都是問題。

果然,就聽蘇婉說道:“賴将軍和那個炊事班的戰士,被困在雲南省軍區下轄的一個導彈基地。周圍有很多魔化的戰士,情況危急的很。賴将軍似乎也想\心灰意懶,認命了,他請求我們派人過來,把那個炊事班的戰士救走,他要一個人留下,去尋找那個被困在邊防站的副班長。電報後面,賴将軍把他知道的所有駐軍部隊、武器庫、兵工廠等等機密信息都羅列成表,一起傳給了我們。”

我聽了倒頗受感動,一個将軍。到了這步田地,還能記挂着他手下的戰士,起碼說明這個将軍人品很光明。于是,我就繼續問道:“那你是怎麽做的?”

蘇婉苦笑道:“我還能怎麽辦?你沒聽出來那個賴将軍的畫外音麽?他分明是不想活了,所以才萬裏迢迢的發電報給咱們,希望咱們能解救那個女衛生員。”我聽了也是駭然變色:“不錯,不錯,這個賴将軍的電報,簡直就等于是遺囑了。”

蘇婉點了點頭,說道:“别管賴将軍是不是将軍。就算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幸存者,那麽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我們這邊極端缺乏軍事指揮人員,可萬萬不能讓賴将軍再自尋死路。所以。我就從錦州把呂海寶調回了總部,讓他帶着一隊兄弟,盡快啓程,趕赴雲南去營救賴将軍去了。”看了看手表:“現在呂海寶他們應該已經到達雲南昆明機場了,可是都過了快十個小時了,呂海寶他們還是沒有給總部發報。所以我有點擔心呢。”

我就安慰蘇婉道:“你也别太擔心了,呂海寶那小子鬼靈精怪的,又跟着死胖子混了那麽久,應該沒問題了。就算雲南的粽子和泰國的粽子一樣不怕陽光,那也沒事,呂海寶也早見識過了……你要是實在擔心,要不明天我先帶人去趟雲南。”

蘇婉趕緊揮手:“拉到吧你,賴勇雖然是個将軍,可咱們還是要顧及到大多數,畢竟青島那邊有一千多名幸存者呢,怎麽說也比一個賴将軍重要多了,沒理由将軍的命就更值錢。”

這番話說的我五體投地,感覺跟着蘇婉跑到現在,總算是沒跟錯人。卻見蘇婉多少有些古怪的看着我,問道:“老花……你從末日病毒大爆發以來,受了多少次傷了?”我聽她問的古怪,也沒想什麽,就慢慢回憶道:“救小魚兒的時候,被她媽媽抓傷了一次;去武警總隊的時候,被吸血鬼王打的渾身是傷;然後去抓美女蛇,又被毀滅妹妹在我下巴上抓了一把;去泰國的時候,被一個泰國粽子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在鳳凰山上,被一群魔化烏鴉啄的全身是口子;最慘的是在馬王爺地宮裏,先是被那個圓圓的黑腦袋咬了一口,然後被幾十隻草蜱子咬,然後……嘿嘿,你要是不問,我還真沒意思到我都挂彩這麽多次了……”

蘇婉就盯着我的眼睛問道:“那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突變了?”我被她這句話吓了一跳,一下子坐了起來,驚道:“你胡說些什麽?!”蘇婉趕忙扶住我的肩膀,說道:“你别着急,就算突變了也沒什麽,并不是所有的變種人都像孫大鼻子、龐老大那樣混蛋,你沒看呂海寶現在正義的很麽?”

我一把将蘇婉的手推開,氣憤憤的說道:“什麽叫就算突變了?我這麽不知道?我是屁股上長出魚鱗了,還是腦袋上長出犄角來了?”蘇婉也急了,說道:“你看你急什麽啊?我這不也是懷疑而已麽!也許所謂的突變并不僅僅限于身體的變化,或者有其他方面的能力延伸,也說不定啊。”

我氣急而笑,說道:“好啊,那你倒是說說,我哪方面的能力‘突變’的異常了?”蘇婉就吞吞吐吐的說道:“你都沒覺得自己現在很容易親近動物了麽?我記得以前你說過,你并不喜歡動物的。”

我張口結舌的坐在床上,說不出話來!那一刻我隻是在想:天啊。怎麽會這樣?!難道我真的也突變了?以前我的确不怎麽喜歡動物的,一來猛獸比較危險,而性格溫厚的動物往往身上一股怪味兒,難聞的要死。至于蒼蠅、蚊子、老鼠、蟑螂……更是讓人讨厭的無以複加。隻不過從小接受了生物多樣性的教育。才勉爲其難的認爲我們不該傷害動物,但也僅限于此,要我像現在這樣跟棕熊貓睡在一個房間,我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蘇婉看到我不說話,斯斯艾艾的說道:“其實我也看過一點你以前寫的小說……你說你現在的這種能力。有沒有點像是召喚師?或者是馴獸師?就是那種可以随意與動物交流,而且能取得動物們信任的那種人?而且你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太驚人了,不但輕易降服了傻叉子,還成了棕熊貓的好朋友……當然了,還有那個送信的老虎。”

我茫然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心想這已經是一個馴獸師的手了?我想象着自己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身後跟着一群豺狼虎豹猩猩猴子,突然有一種想放聲大哭的感覺。

蘇婉緊張了,問道:“老花你怎麽了?你沒事吧?你别着急啊,我也就是這樣一說。還做不得準的……”

我茫然的看了她一眼,正想說點什麽呢,我的房間門“呼!”的一下就被推開了,劍天寒一腳就踏進門來,一看屋子中的情形,立刻尴尬的說了一句:“原來九哥也在……”

蘇婉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說道:“餓……我看老花醉的厲害,過來看看他……恩,太晚了,我也該睡覺去了……”劍天寒趕緊攔住她。說道:“你在就更好了,剛剛收到總部轉來的呂海寶電報,我怕你睡着了,才來找老花的。”說着。就把手裏的電文遞了過去。

蘇婉接過電文來看了一眼,又慢慢坐回了我的床頭,歎道:“真是人一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啊。”将電報往我手裏一送,說道:“呂海寶已經到了雲南昆明,可是一下飛機。就被粽子們給困在昆明機場的航站樓裏去了。雲南的粽子果然跟泰國粽子差不多,都不怕陽光。”

我也懶得去看電報了,就把它還給了蘇婉,就聽蘇婉繼續說道:“不過呂海寶在電文裏面說他們現在很安全,而且他還說應該可以伺機突圍的。”我松了口氣,笑道:“麻煩你以後講話不要大喘氣好不好?害的我還以爲呂海寶這次死定了呢。”

蘇婉笑道:“我不是把電報給你了麽,是你自己沒看,我才補充的好不好?”我怔了一下,那邊劍天寒很識趣的說道:“那你們慢慢聊……我回去睡覺了。”蘇婉也笑道:“好啦,明天還要出任務呢,我也去睡覺啦。”

我眼看着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心理面想着賴将軍的事情,心想也難怪他心灰意懶,眼看着身邊朝夕與共的弟兄們全部發瘋,也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我們這些幸存者全部都是單獨在家,才沒有遭遇的毒手,唯一例外的就是蘇婉了。而賴将軍也能在亂局之中幸存下來,還救了一名女衛生員,看來也不是個酒囊飯袋。

想着想着,居然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做夢夢見蘇婉被粽子們吓哭了,沒地方躲沒地方藏的,最後吓得一頭鑽進我的懷裏瑟瑟發抖,我正想安慰她幾句,不料偏偏又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卻是傻叉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鑽進了我的被窩。

看看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雖然還在下雨,不過雨勢明顯減小了。看來藥勁說的多半沒錯,這雨水應該很快就會結束。

穿上衣服走出房門,迎面看到陳廷耀晨跑歸來,就拉住他,問道:“你不好好在潞王陵呆着,怎麽跑成都來了?”沒想到他立刻不滿的說道:“花哥沒你這樣的啊,聽說你遇到危險了,我才和千裏羽琪商量後,趕緊跑來幫忙的,你怎麽還能怪我?”說着,還給我擺出了一副我是你救命恩人的架子。

我上去就踢了他一腳,喝道:“你想騙誰呢?是不是想借機會離開潞王陵基地?”着小子果然露出狐狸尾巴:“嘿嘿,還是花哥了解我……現在總部要跟地下城的大軍開幹了,怎麽能少了我這個空軍大隊長呢?您說是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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