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大叫一聲,然後轉身就要逃跑,而這時,一條黝黑的鐵鏈從污水裏沖了出來,出悉悉索索鐵塊相撞的聲音,徑直的追向鬼魂。
噗嗤一聲,那條鐵鏈竟是從鬼魂的後背透體而過,然後鎖鏈回轉,将它給捆住,猛的拉回了水塘!
這一幕,可把我跟李浩給吓壞了,我們怎麽都想不到水塘裏還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王、王宇,快回來,水塘裏的東西太強了,我們絕對不是它的對手!”
李浩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哆哆嗦嗦的向我叫了起來,讓我趕緊離水塘遠一些。
其實不用李浩的提醒,我早就知道水塘裏的東西很強,它散出來的鬼氣,讓我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隻是……
我望着水塘邊上的鈴铛,實在不甘心就這樣的退回來,無論如何,也要把那鈴铛給搶到手才行。
不然,我這一夜的罪不是白受了?
心中有了打算,我便不顧那麽多,咬着牙,朝鈴铛跑去。
越是靠近水塘,那裏的鬼氣壓力就越大,我都快要被陰寒的鬼氣弄的窒息過去,但爲了法器,還是死憋着一口陽氣,不肯退縮。
正要到達極限,我終于跑到鈴铛跟前,以閃電般的度把鈴铛撿起,然後就像被狗攆了一樣,急忙轉身退離。
可這時,水塘深處傳出了一聲嗚咽,細聽下去,竟是個女人哭泣的聲音。
我當時就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瞥了一眼。
結果在翻滾的水花中,竟然看到一個貼滿了符咒紙的大水缸,那水缸足足有一米多高,水缸上的外面凝固着一道道的幹涸血迹,讓人都看不出它原本的顔色。
女人的哭聲則是從那水缸裏出來的,仿佛帶着幽怨,帶着憤恨。
“這、這是什麽符?”
我真是驚着了,自從拜了林玲爲師後,我也算是見過不少的符咒紙,但那水口水缸上貼的符咒紙,卻是一張都不認識。
我知道,它們一定在揮着自己的作用,目的就是爲了封印水缸裏的東西。
嘩啦啦!
黑黝黝的鐵鏈把鬼魂拉進了水缸口,那隻鬼魂叫的更加凄慘無比,甚至不停的向我揮手求救。
鬼是最懂鬼的,能讓它這麽害怕的存在,說明實力已經越了杜婉,哪怕陰陽眼都不是對手。
那隻被縛着的鬼魂拼命的在掙紮、嚎叫,可沒有一點用。
而它叫的越慘,水缸裏的東西就越高興,因爲我聽到那東西又傳出來變了音調的抽泣聲,聽着像抽泣,卻分明是在獰笑,好像餓了許久的狼,忽然得到了食物一樣。
一條慘白帶血的胳膊從水缸裏伸了出來,手指很細,也很長,是隻标準的女人手。
隻見那隻手慢慢移動到鬼魂的脖子處,然後用力一扣,那隻鬼就再也不出一點聲音。
再然後,我就看到水缸口擡起了一個描眉畫眼的長女人頭,正朝着我七竅流血的獰笑。
我不想再看了,可不知道爲什麽,兩條腿不聽使喚,居然無法後退!
那個女人是很恐怖,但我還不至于害怕的雙腿不聽使喚,可現在是什麽情況?爲什麽動不了了?
我急壞了,想大聲叫李浩幫忙,結果連嘴巴都張不開了。
就像當年我白天睡覺時突然得了夢魇一樣,明明腦子還清醒,身體就是沒有任何反應,現在的情況跟那時是一模一樣。
女人張開血口,露出滿嘴的獠牙,把那隻可憐鬼的腦袋都給咬碎了,腦漿和血液如同瀑布一樣嘩嘩直流,在鬼魂驚恐到極限的時候,才将其吞進肚子裏。
鬼當然沒有腦漿和血液,那些都是鬼氣化成的,水缸裏的女人故意這麽搞,目的自然是想吓我。
看樣子,一隻鬼魂并沒有滿足她的口腹,她還想把我也弄死!
嘩啦啦!
黑黝黝的鐵鏈再次動了,徑直朝我飛來,一旦被鐵鏈打中,我的下場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死!
可是,現在的我連動都動不了,别說施展刺身畫咒,就連最簡單的風水術都沒辦法弄出來,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看着那鐵鏈越來越近,許久不曾有過的死亡恐懼,再一次的降臨。
哐當!
就在生死攸關之時,沖過來的鐵鏈被一個木錐子給打飛了出去,卻是李浩憑着一己之力,用最後的精神力施展出驅魔錐的術法,這才救了我一命。
不過,他因爲精力用盡,此時連站都站不穩了,幾乎都要倒在地上。
那鐵鏈被打飛,我的身子立刻就能動彈了,連忙轉身拉着虛弱的李浩逃離水塘範圍。
直到跑出上百米遠,這才徹底擺脫了那隻女鬼的控制。
遠遠的,我還聽到那女鬼出幽幽的歎息,似乎在可惜沒能殺掉我一樣。
小心的放下李浩,我們就都像條死狗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氣,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跑的時候也沒顧得上害怕,這時候卻手腳軟,就連輕輕挪動一下都覺得使不上力氣。
“你、你小子是不是瘋了?我那麽喊都不聽,要不是上來幫忙,剛才你就做了她的替死鬼了!”
李浩喘足了氣,便對着我一頓數落。
“還好那隻女鬼被人封印在水塘中出不來,否則今天我們都得死,今天我也算是倒了大黴,接受個愛情考驗都能遇到厲鬼!可惜了,現在不僅搭進去一隻磷火蟲,又賠了我一個驅魔錐,唉,心疼啊……”
“原來,那個女的是隻厲鬼。”
聽到李浩的話,我這才釋然,如果隻是巅峰級别的惡鬼,根本做不到被封印了還能對外界施展鬼術。
我估計,這隻女厲鬼八成還是個鬼妖,比尋常的厲鬼還要強大,以水缸爲附靈的鬼,隻有水精鬼這一類,所以她是一隻達到黑色厲鬼級别的水精鬼,難怪會被人封印。
單單從那些符咒的外觀看來,這隻水精鬼起碼被封印了有好幾百年之久,應該是爲了防止她變成鬼煞。
總之,今天很危險,如果沒有李浩,我可能真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