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不太願意去客戶的家裏談工作的,因爲吃了人家的飯,到時候談價錢的時候抹不開那張嘴,想報個高一點的價格都不好意思了。
可對方說兒子生病在家,如果可以的話,就讓我直接幫他兒子把病看好來。
基于這些情況,我實在沒辦法拒絕,就答應了。
從公司倉庫的冰櫃裏拿了幾瓶童子尿,還有幾張符咒紙,我這次的主要工作應該就是幫劉先生處理他兒子的胳膊問題,并不需要去抓鬼,所以沒必要帶太多的風水道具。
而且我也就隻打算給他治好兒子的胳膊,根本沒想過解決那隻鬼的事。抓鬼太麻煩了,哪怕我是風水師,也不想在過年的前一天還去墳地轉悠,太不吉利了。
東西準備好後,我便打車向劉先生家出。
今天是過年前的最後一天,本以爲大街上應該沒什麽人外出了,卻沒想到,人比平時還要多,看他們匆匆忙忙的樣子,估計都是年貨還沒買好的人,這不在新年到來之前,還在拼命置辦年貨呢。
當晚六點多鍾,我打車來到了郊區,在某個約定好的路口跟劉先生碰面。
剛下車,我就看到劉先生一臉焦急的在那裏左顧右盼。
我上前問了句:“你是劉先生吧?”
劉先生立馬看着我,點頭說:“沒錯,我就是劉先生,你可算過來了,快點跟我過去吧。”
好吧,這家夥太心急了,我連自我介紹都沒來得及說,就讓他給拉着到了他家裏。
劉先生家房子不大,裝修的也很普通,但房間裏的衛生打掃的卻相當整潔,看的出來,他家人應該是比較愛幹淨的。
劉先生的妻子在廚房還在燒菜,見我過來了,就說飯菜馬上好,再等一會就可以吃了。
我過來可不是吃飯的,便對劉先生說:“你兒子在哪?我先給他看看吧,說不定能在吃飯之前就把他的胳膊治好。”
劉先生一聽,頓時激動起來,抓着我的胳膊問:“你真能治好我兒子的胳膊?”
“當然了,隻要确定是惡靈弄的,我就能治,如果不是惡靈,那我就無能爲力了。”
我不是醫生,隻能驅邪,如果遇到真正的病痛,那隻能讓他們去找醫生了。
劉先生卻沒想那麽多,隻說肯定是惡靈搞的鬼,說着,就帶我來到小浩的房間。
進到房間,我看到床上躺着一個穿着毛衣的小男孩,年齡大約就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他弓着個腰,用手不停的捂着左手的胳膊,不停在呻吟呼痛,額頭上更是泌出絲絲冷汗,可見他被這條胳膊的痛給折磨的很慘。
“大師,你一定要幫幫我兒子啊,他都痛成這樣了,我給他貼了好多止痛膏藥都沒用,都快急死我了!”劉先生滿臉焦急的說道。
“你說什麽?他的胳膊上還貼了止痛膏藥?”
我聽到這句話後,真是氣到不行,這劉先生自己什麽都不懂,卻敢胡亂貼止痛膏藥,就不怕把他兒子的胳膊弄殘了嗎?
要知道,小浩胳膊上是中的陰氣,不是外傷,更不是内傷。
這陰氣在胳膊當中會阻礙小浩氣血的運轉,得用至陽至剛的東西慢慢搓揉,這樣才能化解陰氣,而止痛膏藥完全把那陰氣給堵死,一點都散不出來,難怪此刻的小浩會痛的全身冒冷汗。
當下我就大聲吼了劉先生一句:“你是不是傻啊,這是被鬼抓了胳膊,你要貼也得貼個開光的護身符,貼止痛膏藥頂個屁用!還好我過來的早,不然你就等着給兒子截肢吧!”
劉先生本來隻是心疼兒子,想減少些他的痛苦,可看我這麽生氣,他這才知道自己差點害了小浩,當時就吓的臉色慘白,眼睛紅,不停的問我該怎麽辦才好。
我實在被他弄的頭大,普通人被鬼手抓到,那陰氣的沾染程度可比陰箭還要厲害,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危及那人的性命。
而且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就算用童子尿來化解都無濟于事,必須用開光的符咒紙才能搞定。
無形之中,這驅邪的成本就增加了好幾倍,讓人頭疼啊!
按着我來之前想的報價,用童子尿給小浩進行半個來小時的刮痧就差不多能搞定,到時候收劉先生五百塊錢應該不成問題。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用符咒紙進行驅邪,沒有兩千塊錢下不來。
劉先生見我半天沒有反應,就隻是盯着他兒子看,很是着急,再次提高的聲音,問:“大師,到底怎麽辦啊?”
我本來就被劉先生的擅做主張給氣到了,聽見他催促,更是煩躁,便說:“本來你兒子的問題并不嚴重,不過是被鬼手上的陰氣附體,隻要用些秘術就能将陰氣化解,可現在不一樣了,因爲你的愚蠢行爲把陰氣給擴散到小浩的整條胳膊上,除非用開光的驅邪符進行化解,否則别無他法。”
劉先生雖然急,但他也是個聰明人,一下就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于是當場就開口說,隻要我能幫忙治好他兒子的胳膊,他願意照價支付我所消耗的所有風水符。
看在他這麽上道的份上,我也不再矯情,立刻讓他把門窗打開,先保持房間的通風,然後在小浩的床頭貼上辟邪符,防止有孤魂野鬼出現搗亂。
做完這些,我對小浩說:“你忍着點疼,我幫你把止痛膏藥撕下來。”
小浩痛的臉都憋紅了,他說不出話,隻能用點頭的方式回答我。
胳膊上的止痛膏藥可不能亂撕,我先是從背包裏取出一瓶童子尿,均勻的潑灑在小浩的胳膊上,這才輕輕的動手撕扯。
“啊……好疼……疼死我啦……”
膏藥才撕開一點點,小浩就出撕心裂肺的哭叫聲,拼命想抽回胳膊,不讓我再撕扯。
劉先生站在旁邊,看着兒子痛成這樣,他似乎也感同身受,就問我能不能不去撕扯也能把小浩的胳膊治好?
我白了他一眼,反問:“你覺得可能嗎?”
劉先生燦燦的笑了一下,沒有再跟我說話,而是轉過去不停的安慰兒子,鼓勵兒子,讓他堅持下去,馬上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