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明明馭鬼術已經施展了出來,而且我還消耗了大量了精神,可爲毛那個該死的女鬼卻跟個沒事鬼一樣,半點不受影響。
我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切,蠢貨就是蠢貨,想契約我?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種三流的風水師也配契約老娘,下輩子吧!”墊腳女鬼大聲的嘲諷道。
“靠,我不說話你還真以爲自己牛逼了是吧?如果我是三流的風水師,那你就是不入流的倒黴鬼!”
墊腳女鬼再三的嘲笑,終于讓我忍不住了,罵了一通之後,我就舉起玻璃瓶子,想砸在地上,好出一口惡氣。
“王少爺别沖動啊!”
獨眼鬼見狀,及時沖過來阻止,它說:“這就是一個潑婦女鬼,您用不着跟她一般見識,先消消氣。”
墊腳女鬼怒了,她罵道:“你個獨眼歪嘴,有本事進來,看老娘不摳瞎你的眼睛!”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把火氣給壓下去,剛才真的好險,要不是獨眼鬼攔着,這個玻璃瓶就真可能被我砸了。
自己當了這麽久的風水師,居然還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明明知道鬼最喜歡影響人的負面情緒,她這樣做就是想讓我生氣,然後把玻璃瓶摔碎,這樣她就能逃出來。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對獨眼鬼感激道:“謝謝你攔住了我。”
獨眼鬼笑着說:“應該的,應該的,王少爺,您一時無法契約墊腳鬼也不要急,依我看啊,您這種術法就像是抽水機一樣,想第一次抽出水來,就必須加點引水進去。”
我的眼睛一亮,沒想到這隻獨眼鬼倒是有點見識,于是我示意它繼續說。
獨眼鬼說:“墊腳女鬼就相當于第一次抽出來的水,隻要能成功契約了她,以後您再遇到想契約的鬼,那就容易的多了。”
我有些郁悶的說:“話是沒錯,但這個引水我要去哪找啊?”
獨眼鬼微微一笑,說:“其實引水已經有了,就是……就是不知道王少爺您願不願意用。”
“已經有了?說來聽聽。”我有些愣,莫非這個引水得用我的冥婚咒血來充當?
如果隻是一點點血,我也就忍着疼用了,可如果這個引水要的血是那一大碗的,那我就有些不願意了,我沒必要爲了一隻墊腳鬼這麽傷害自己。
獨眼鬼把那隻獨眼看向遠處的餘先生,當然了,它看的不是餘先生本人,而是他懷裏抱着的男孩。
“你是說引水是那個男孩?”
我一怔,随即就連忙搖頭:“這不成,如果爲了契約一隻鬼,就讓我違背了風水師的道德,那樣我睡覺都睡不安穩!”
獨眼鬼說:“王少爺,這怎麽算是違背了您的道德?那個男孩已經傷了底子,就算解除了鬼詛咒,也最多活到五十歲的樣子,而且他活着也是多災多難,不如讓他早死早生,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啊。”
“好了,這個方法我是不會用的,傷人害命的話以後别跟我說,我王宇雖然不是什麽大善人,可做人的基本原則還要是堅持的,如果因爲自己的原因就去罔顧人命,那我跟那些惡鬼有什麽區别?”
我義正嚴詞的說道,這番話說出來,就連我自己都快要感動了,原來我竟是這樣一個不爲私利、做人有原則的好男人。
獨眼鬼被我的說的張大了嘴巴,它好幾次想再說些什麽,卻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麽。
“咯咯咯,笑死老娘了!”
正當我還在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玻璃瓶中的墊腳女鬼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個毛啊!”我沒好氣的沖她罵了一句。
“我笑你們活人就是虛僞,明明自私的程度不比我們鬼少,表面上卻裝的一本正經,裝的像個堂堂君子,拜托,能不能别這麽惡心我了,我現在惡心的都要魂飛魄散了!”
說完,墊腳女鬼還作出嘔吐的樣子來,好像真的讓我說的話給惡心到了。
“臭婆娘,你說話注意點,知道這位是誰嗎?他的先祖可是鬼煞鬼大人,惹怒了王少爺的先祖,你以爲自己在陰間還能混的下去?”
獨眼鬼見我不說話,生怕被墊腳女鬼給氣到,連忙出聲喝斥。
“鬼煞?你騙鬼呢?這種謊言以爲我會相信?哼!”
墊腳女鬼冷哼了一聲,可我現她在聽到鬼煞的時候,身體明顯有些顫抖,說明内心對這種強大的鬼很畏懼。
“蠢娘們,你不相信?那就睜大眼睛看看老子,老子可是正兒八經的惡鬼,你以爲世上有幾個風水師能不用靈符的方式驅使老子?可老子還是甘願做王少爺的鬼仆,這說明什麽?如果這都看不出來,那你就可以去死了。”獨眼鬼冷冷的說道。
墊腳女鬼不說話了,就連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凝重起來,鬼是喜歡欺騙、喜歡說慌,可那隻是針對人來的,鬼跟鬼之間很少會去欺騙對方,因爲它們都負面情緒的集合體,都互相了解。
或許,這個獨眼鬼說的是真話,所以墊腳女鬼有些猶豫了,她不怕我的風水術,哪怕讓她魂飛魄散也不怕,因爲她在男孩的身上下了鬼詛咒,隻要這個詛咒一天不除,她就能再次凝聚魂魄回歸。
但要是被一個鬼煞惦記了,那她做爲一隻鬼絕對是可憐的存在,随時都要擔心哪天會讓鬼煞給吞掉,那她就徹底消亡,無**回,無法變成鬼妖,更無法擁有自己的意志。
想到這裏,墊腳女鬼打了個冷顫,她害怕了,頭一次産生了由裏到外的深深恐懼。
看着女鬼那縮成了鹌鹑蛋的樣子,我就一陣無語,原來獨眼鬼說我的威懾力隐藏的很深,現在想想,還真是這樣,它所說的威懾力,我估計就是扯鬼煞這張大虎皮吧……
歎了一口氣,我看着獨眼鬼,問:“除了那個男孩外,還有其他的什麽可以充當引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