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怪獨眼鬼,畢竟那種如炮彈一樣的逃跑鬼術,實在太突然了,一直以爲墊腳鬼的腳後跟不會落地,卻沒想到,落地後居然還能成爲一種鬼術,真的太欠考慮了。
獨眼鬼說:“王少爺,那臭娘們鬼的老巢就在這一帶,您隻要再用上次的馭鬼術,把這方圓數裏的遊魂都召來驅使,還怕抓不着她?”
我歎了口氣,說:“那招馭鬼術我還沒學到家,失敗的概率太大,不方便用。”
獨眼鬼‘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而我卻是心裏苦澀,馭鬼術我早就學會了,也想用出來,但用過之後對身體産生的副作用太大,全身虛弱不說,就連精神都要萎靡一陣子。
那個時候我可是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要是有鬼使壞,我不就死翹翹了?
雖說獨眼鬼對我還算聽話,但那也是畏懼我那個名義上的鬼煞祖奶,不是真心聽話的鬼,我可不放心。
這時,門外傳來了餘先生的叫喊。
他大聲喊道:“大師,您還好吧,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他許是見屋子裏半天沒有動靜,就壯着膽子在門外喊了一聲。
我聽到他的叫喊,才想到現在不是糾結墊腳鬼逃跑的事情,眼前餘先生的房頂被女鬼給撞出一個大洞,我要如何跟餘先生交代呢?
真是頭疼,這修補屋頂得花不少錢吧?虧大了……
“女鬼已經被我打跑,你們可以進來了。”
我歎了口氣,這屋頂的事情隻希望餘先生能别讓我全包了,不然我就得向人借錢,真是的,估計我是所有五品風水師當中混的最慘一個。
餘先生跟他老婆抱着孩子進了屋子,看到裏面狼藉一片,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覺得這驅鬼就跟拆遷一樣,把他的房子都快要拆塌了。
“這、這是?”餘先生指着地上的瓦礫和牆邊上的裂縫,不敢置信的問道。
“如你所見,這些都是那隻墊腳鬼搞的,那隻鬼很兇啊,雖然最後我赢了,可卻仍然叫她逃了。”我有些尴尬的說道。
餘先生臉色白,他焦急的說:“那、那可怎麽辦啊?那隻鬼會不會還來禍害我的兒子,大師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我暗暗松了口氣,看來餘先生對房子被破壞的事情并不關心,于是拍着胸口說:“放心吧,那隻鬼我不除掉決對不會離開的。”
正要安慰餘先生一家不要着急的時候,卻看到獨眼鬼單目炙熱的向餘先生的老婆走去,當然它的目标不是他老婆,而是他老婆懷裏的男孩子。
“獨眼鬼,你在做什麽!”我大聲喝了一聲,然後伸手扔出一道符,正中獨眼鬼的後背。
“啊!”獨眼鬼慘叫一聲,然後立刻恢複原來的表情,它連忙說:“王少爺别用符打我啊,我不亂來就是了。”
餘先生的老婆也讓我這一下子給吓的差點沒摔坐在地上,她看到那張符就這麽懸浮在半空,滿臉的震驚和害怕。
“大、大師,又、又怎麽了?”餘先生吓的連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
“沒什麽,剛才是我看錯了,還以爲又有惡鬼來害人,對了,餘先生你們先到屋子外面等一下,我有點事情處理,拜托了。”我不想讓餘先生害怕,就說是自己搞錯了。
“好、好的,我們這就出去。”
餘先生說完就立刻拉扯着自己的老婆向屋外跑去,他對這個屋子算是徹底産生了恐懼,一刻都不想多待。
等餘先一家出去後,我才一臉冷漠的盯着獨眼鬼,聲音寒的道:“說吧,剛才爲什麽要對小孩子出手?要是你的答案讓我無法滿意,就别怪我收了你!”
獨眼鬼谄媚的讨好道:“王少爺怎麽可能會收了我?我可是您最忠實的鬼仆啊。”
我皺起了眉頭,這隻鬼的臉皮真厚,我根本就不記得有收它爲鬼仆的事情,于是就冷聲說:“少扯淡,趕緊說!”
獨眼鬼見我生氣,就收起了谄媚,苦着臉說:“王少爺,這不怪我啊,是那個小男孩身上的氣息吸引我的,您知道的,身爲一隻鬼,很容易被本能驅使,小男孩是三陰之體,那是做替死鬼最好的人選啊,我、我就忍不住,哦不對,是本能驅使的,不關我的事情……”
它解釋了一大通,我才算聽明白,一切還是那男孩的三陰之體惹的禍,這樣的體質天生招鬼,命格淺薄,一生都會多災多難,也不怪獨眼鬼會有之前的舉動了。
我想了想,問道:“那個男孩身上應該被下了鬼咒吧?好化解嗎?”
獨眼鬼點頭,說:“是啊,下鬼咒的就是那個墊腳鬼婆娘,這鬼咒屬于契約詛咒,不是強制下的,所以想化解詛咒有點困難,不過我相信王少爺的本事,您一定可以化解的,實在不行您還可以叫那位鬼大人幫忙嘛,有她在,天下任何鬼咒都是擺設。”
我沒好氣的白了它一眼,要是那位鬼煞大人有這麽好說話,我老王家也不用一直活在短命的恐懼中了。
我揮了揮手,說:“記住,你既然願意幫助我,就要遵守規矩,沒有我的命令不能随便害人,好了,你去外面繼續找墊腳鬼的蹤迹吧。”
獨眼鬼連連答應,說絕對不會再害人了,然後化作一團陰風飄了出去。
我走出屋子,看到餘先生一家都神情不安的站在院子裏,就對他們說:“餘先生,你放心好了,我既然來了這裏,就一定會把那隻鬼收掉,對了,你能不能幫我弄一袋子的鍋底灰來?我有急用。”
餘先生一愣,說:“鍋底灰?是沙鍋底下的黑灰嗎?”
我點頭,說:“沒錯,就是沙鍋底下的鍋灰,弄的越多越好,拜托了。”
餘先生雖然不知道我要鍋底灰有什麽用,但想來風水師要的東西一定跟驅鬼有關,就沒有多問,立馬帶着老婆孩子去别人家讨要鍋底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