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闆聽完,臉上頓時紅成了猴子屁股,他剛才還義證言辭的辱罵對方,其實對方早就知道當初他是用鍍了金漆的木佛像來糊弄人的。
想到自己的小伎量早被看穿,他覺得很尴尬,嘴巴一直張着,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眼鏡男倒是個體諒人,不會占着理不饒人,他并沒有怪鄭老闆的意思,而是對他說:“禍事既然已經生,現在唯有努力補救,否則這塊血地會害了更多無辜的人,這次我過來也是受了師父的囑托,讓我當成一種修行,把這事情妥善處理好。”
我站在一邊冷眼看着對方,聽他說話那麽富有正義感,好像他就是那種以拯救天下蒼生而存在的大英雄。
我跟他一比較,頓時就成了隻爲财錢的勢力小人,實在是讓人心裏不爽,恨不得讓鄭老闆趕緊把他轟走,省的礙眼。
可鄭老闆此時也正尴尬着,哪好意思開口轟人?
他不好意思的說道:“那、那個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呢?”
“我叫馬寶,鄭先生可以叫我小馬。”眼鏡男說道。
“小、小馬,呵呵,剛才真是誤會,我一時口快,還請你不要介意。”鄭老闆撓着頭說道。
馬寶表示不會介意,這讓鄭老闆更加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我冷冷的說:“馬先生既然是那和尚的徒弟,怎麽還留着頭?你不應該剃着光頭,裝個和尚樣嗎?”
馬寶目光轉向我,微笑說:“我師父雖然是僧人,但我并沒有出家,而是跟着他學習驅魔術,所以我隻能算是驅魔人,并不是出家人。”
我冷哼了一聲,沒再理他,不知道爲什麽,我看到他心裏就不舒服,感覺他的笑容好假。
鄭老闆問他過來幫忙是不是要收費?并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已經請了風水師,所以可能不會再請他參與處理血地的事情了。
馬寶卻面露微笑,說:“我這次過來是奉了師父的囑咐,爲了修行而來,費用什麽的,鄭先生不必擔心,但我希望鄭先生能提供三餐和住宿就夠了。”
聽到不用花錢,對方還主動幫忙驅邪,這種好事他已經好久沒有遇到了,鄭老闆當場就點頭答應,說三餐和住宿他全包了,事成之後,對方的車船費也一并報銷,讓馬寶放心。
馬寶向鄭老闆道謝。
我皺起了眉頭,出聲說:“我不同意,鄭老闆,眼看我都把東西準備好,隻等着時間一到,這血地的怨氣就可以動手處理,現在又加進一個人來,這不是打亂我的工作計劃嗎?”
鄭老闆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可已經答應了馬寶的請求,再拒絕怎麽也不太好,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了。
馬寶卻對我說:“不妨事的,你們風水師講究天時地利,而我驅魔人可不講這些,放心,我不會妨礙到你的,如果在午夜十二點之前我還沒搞定,就會立刻停手。”
我仍然搖頭,說:“不行,那血坑裏已經布置了驅邪道具,你亂來的話,萬一破壞了我的風水布局,這責任你能負的起嗎?”
馬寶微微一笑,說:“能。”
我差點氣的想開口大罵了,我說這些無非就是想告訴他,讓他滾蛋,别在這裏妨礙我的工作,可他卻還死皮賴臉的要留下來,真是聽不懂人話!
正想尋求鄭老闆的幫助,誰知那家夥居然也說什麽就讓馬寶留下來,對方既然是那和尚的高徒,說明水平肯定很高,不會妨礙我的事,真的是把我肺都氣炸了。
最後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安慰自己不要生氣,反正錢已經到手,他們愛怎麽搞怎麽搞,大不了回頭我拿着錢閃人就好。
見我不再說話,馬寶就挎着一個帆布包向那血坑走去。
路過我的時候,他頓了頓,然後雙目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朋友,你身上的怨氣很大,這血地的怨氣加起來都不如你身上的萬分之一。”馬寶說。
我後退兩步,警戒的看着他,冷冷的說:“你說的話我聽不明白,什麽叫我身上有怨氣?别血口噴人!”
這個眼鏡男很強!
這是我此刻的真實感受,我身上的冥婚咒除非有人直接碰觸到我的身體,否則基本沒有人能現的了。
可這個眼鏡男隔着很遠卻還現了我的秘密,這讓我心頭大震,對他的警惕也越來越深。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馬寶眼裏閃着讓人毛的寒光,像是現了獵物一樣,就在我以爲他想對我動手的時候,他卻轉過身,繼續向那血坑走去。
那一刻,我全身都冒出了冷汗,這個家夥非常強,因爲我體内的冥婚鬼咒血在他接近的時候,竟然開始翻湧起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我感到很不安,在他下血坑的時候,便偷偷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悄悄的抓在手中,如果他敢對我出手,我可不會坐以待斃,非用這石頭把他腦袋砸個血洞出來不可!
鄭老闆看到馬寶進入血坑,他很想看看,可又不敢出那個符陣圈,隻好墊着腳伸長了脖子,向血坑張望。
我很畏懼馬寶,但他進入血坑後,我還是決定走過去看着,畢竟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分不清楚,萬一讓他把我放在血水裏的驅邪道具給破壞了,那就不好辦了。
隻見馬寶站在血水裏,也不顧那些血水将他的鞋子給染紅,他拿出一串佛珠,嘴巴裏念了些我聽不懂的咒語,然後伸手撫摸在那個水泥塊上。
說來也怪,他的手撫摸之處,那水泥塊上面立刻顯現出一串串的經咒文字,我覺得像是梵文,反正也看不懂,便沒在意,隻小心他不要弄到我的驅邪道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