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師父說,苗疆養蠱的那群人又被稱之爲蠱苗,那是苗族的一個分支,長年隐居于深山老林。
而經過蠱苗人長期以來的展,蠱已經分爲粉蠱、液蠱、卵蠱、煙蠱、膏蠱、還有最後的蟲蠱。
據說除了蟲蠱比較容易讓人現以外,其他的蠱很難被現,尤其是粉、液、膏這幾種類型的蠱,隻要混入食物當中,不是專業了解這方面的人,根本就現不出來。所以養蠱人要給别人下蠱真的太容易了。
以前的蠱術隻有苗族裏的大巫師才會使用,養蠱方法也很恐怖,需要選擇毒性最強的蟲子做爲蠱引,而挑選的方法則是把很多種的毒蟲放在一個特定的罐子裏,讓它們互相殘殺,最後活下來的那隻蟲子就是毒性最強的。
接下來,養蠱人會用自己的血來養它,并念動咒語,讓這隻蟲子聽自己的話。
用血來養蠱算是輕的,還有拿自己的身體做爲養料來養蠱的,就像這個女人一樣,她體内的母蟲便是從小養在身體裏的,已經和她的生命關聯在一起,蟲一旦破體而出,作爲飼主,那女人幾乎是活不了的。
因爲這次的比試,師父也告訴我爲什麽養蠱人多數都是苗人女子。
據說以前經常有外地人到苗疆辦事收藥材,遇到了當地的苗人女子便花言巧語的去欺騙她們,那時苗女們都很單純,哪裏聽過那些走南闖北的外地人的情話?往往被他們騙到之後,連身子都會獻出去,等男人玩膩了便找個借口回家,說什麽等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娶她們的。
因爲苗女的對感情忠誠,輕易就相信了這些人,但她們注定要絕望的,那些人不過是一群感情騙子而已,走了以後怎麽可能會再回來?正是這種背景下,所以寨子裏的大巫師就教導苗女使用蠱術用來防身。
苗女學會蠱術後,爲了拴住男人的心,便偷偷的将蠱下在自己的心上人身上以求心安,當外地人返回家時,若沒按照約定時間返回苗疆迎娶自己,就會受到蠱毒折磨,最後身亡!
其實蠱屬于苗人的一種古老文化,它們最初并不是用來害人的,說直白點,它們其實就是巫術和苗醫結合而成的一類東西。
我也是後來才聽一個苗人朋友說起,如果你要去苗寨辦事時,一定得在身上放幾顆類似花椒一樣的小果子,這種果子就是用來防蠱的,否則你不小心得罪了别人,分分鍾都可能讓人下了蠱。那種防蠱的小果子,用我師父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心理安慰的東西,毛線用都沒有。
總之苗女養蠱的初衷就是爲了守護自己的愛情而已,可這代價太重了。
再說回那女人,如今她已經死了,雖然不是我們直接動的手,可也和我們有間接的關系,要不是我糾結于給全村人解蠱,也不會害她體内的母蟲破體而出。
最後我心情沉重之下将這裏的事情報了警,死了人那就不是我們風水師可以處理的事情了。
不過讓我很不爽的是雷老頭和一些村民卻對那女人的死很是高興,甚至還有人拍起巴掌來,說什麽那女人這是壞事做多了,老天爺看不過去,直接把她收去了。
我氣的大罵,早知道這群家夥是白眼狼,我甯可比試輸掉,也不給他們解了蟲蠱!
不久村子開來警車,那女人的屍體被帶走了,經過法醫的檢查,說女人是休克才導緻死亡的。
我不是個愛找麻煩的人,這事到現在爲止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但我還是想爲那女人做點什麽,于是找到雷老頭,讓他同意把那女人葬在村子,畢竟這是她的願望。
雷老頭起初是不願意的,我隻好用老太太兒子的鬼魂來吓唬他,說要是不同意的話,那他的鬼魂我就不管了。
這下雷老頭隻好鐵青着臉同意了。
下葬可要花很多工夫,張潛不想多作停留,開始催促我早點回去,說再不回去,師父會火的。
我隻好把這件事交到阿七手裏,并警告他,要是這件事沒辦好,别怪我抓一群惡鬼放在村子裏禍害他。
阿七吓壞了,連連點頭說一定會辦好這件事,這下我才放心的和張潛回去。
在離開時,張潛突然問了阿七關于那女人叫什麽名字的事情。
阿七說,那個女人具體叫什麽名字村裏人也都不太清楚,不過倒是知道她姓什麽。
張潛便讓他說出來。
阿七說:“那女人姓石。”
“姓石?”
這個姓氏讓張潛臉色稍微凝重,因爲石姓正是那南疆三大家族之一的石家。
“那女人的蠱術很邪門,蠱中帶降,還養着毒蛇,這件事有點讓我看不懂。”張潛擔憂的說道。
我不以爲然,管她的蠱術邪門兒不邪門,如今人都已經去世了,一切都不必再去糾結,便出言安慰:“看不懂就算了,我們爲她做了做後一件事,算是對她的補償,接下來,該動身回麗江了,浪費了這麽多天,那酒店費可不便宜。”
張潛點點頭,很認同我說的話,最後我們二人便騎着矮腳馬向麗江方向前進。
這次的解蠱雖然曲折驚險,但最後還是順利完成,我也比較滿意,隻是便宜了風水師協會那個黑心的高财,八萬塊錢啊,一毛都不分我們一點,太可惡了。
張潛對我說:“你這次的命大,要不是那女人蟲蠱中有降頭術,受到冥婚咒的排斥,你體内的蟲子可無法用童子尿清洗出來,如果有機會遇到那個給你王家下鬼咒的女鬼,你可要好好感謝她才好。”
我聽完,嘴角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冥婚咒本是我的催命符,如今卻在驅邪抓鬼裏次次護住了我的小命,說起來真是諷刺。
回到麗江,我和張潛馬不停蹄的跑回酒店裏,推門進去,就看到滿屋子的購物袋,裏面各種各樣的衣服、鞋子,我的天呐,這是準備開服裝店嗎?
你買幾件男人穿的也好啊,這麽多居然全是女人穿的,不用想了,肯定是林玲買給自己的。
看到我們回來,林玲淡定的說了一句:“比試還順利吧?”
我正準備彙報這次的比試情況,林玲卻擺手說:“先别忙說比試的事,你們兩個回來的正好,有一個包包店正搞大促銷,你們跟我出去,幫我拎包。”
得,這女人一旦沉浸在購物的樂趣當中,精力就會變得無比旺盛,看來待會我和張潛有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