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安在聽到雷刃的話時,明顯愣了一下,随後太陽穴周圍的青筋忽然突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殺意。
毫無疑問,雷刃的這句話已經激怒了他那顆高傲的心,哪怕這顆心已經囚禁在這裏十餘年了。
申屠安從床上下來,徑直朝雷刃走了過來。
三米,兩米,一米……申屠安越來越靠近雷刃,就在其他人以爲他會拿起床上的打火機時,他伸出去的手卻突然打了一個轉,朝着雷刃的喉嚨抓了去。
五指齊出,形如龍爪,出手如電,來去無影!
這分明就是當年震撼整個蓉城地下世界的龍爪手!
申屠安的動作快如閃電,但雷刃的動作更快。
早在申屠安把手伸出去的時候,雷刃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殺機,果斷地伸手擋住了他的手指,往他的胸口上壓去。
“神龍幫的人面閻王果然厲害!”雷刃嘿嘿冷笑道。
申屠安瞳孔突然一陣劇烈收縮,厲聲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兩人一說一問之間,已經交手十餘招,動作不僅沒有因爲在說話就慢下來,反而越來越快,看得其他人眼花缭亂,宛若跳出屏幕的武打戲。
抛開膽戰心驚的魯某,剛才并未與雷刃動手的幾人更是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和雷刃對着幹。不說别的什麽,光是雷刃此時顯現出來的幾招,就足以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毫無還手之力。
“吃我一拳!”雷刃大喝一聲,逮住申屠安進攻後留下的破綻,先用肘子倚住申屠安的膀子,阻止他把打出去的手臂收回去,然後左手由掌變拳,握緊拳頭重重地朝申屠安的胸膛砸了下去。
高手過招,招招緻命!
雷刃豈肯留力?
一拳砸到申屠安的胸口,頓時逼得他連退三步,摸着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輸了!”雷刃指着申屠安大喊道。
申屠安想要繼續反抗,無奈感覺氣息阻塞,全身隻要一用力就會呼吸不暢,根本無法使出任何招式。
“你想怎麽樣?”申屠安朝雷刃問道。
當一個人這樣問你的時候,他的内心已經在向你妥協了,隻是爲了維護那點僅剩的自尊,所以才會明知故問。
雷刃忽然笑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人面閻王有朝一日也會這麽問。”說着,舌頭打結,啧啧地歎道。
“哼!人面閻王早在十多年前已經死了,現在隻有一個服刑犯申屠安。”申屠安冷哼道,“你的招式犀利剛猛,猶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猶如中天之日,氣貫長虹,我輸在你的手上,不冤!”
“想當年,人面閻王縱橫地下世界,手持砍刀,獨闖龍潭,于千萬人中救出身負重傷的任還真,那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威風!如今,我能得人面閻王贊賞,倒是我的臉上有光了。”雷刃笑眯眯地說道。
這倒不是純屬謙辭,雷刃能得人面閻王這樣的對手誇張,心裏也是有些高興的。
“你不要賣乖,我若年輕十年,手裏擁有當年那把閻王寶刀,你今天還真不是我的對手。”申屠安說道。
聽到申屠安的話,雷刃不禁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腹诽道:“這個老家夥還真是打蛇上架,我随便說了一句,他倒真的驕傲起來。你要是可以用砍刀,那我又傻得空手與你肉搏。要是老子有一隻沙漠之鷹,無論你躲在這間屋子那裏,老子都能把你爆頭了。”
申屠安見雷刃發愣,不禁幹咳兩聲,大聲朝雷刃喊道:“你究竟是誰?如果你是陳英傑派來取老子性命的人,那就動手吧!反正老子活了大半輩子,什麽仗勢都見過了。倒是你年紀輕輕,爲了一點好處卻枉把性命送到這裏,真是不值!”
“嘿,這個老家夥見自己打不過我,便開始遊說起我來,果真是老辣!”雷刃一眼就看穿了申屠安的心思,隻是見他提到陳英傑,不禁心機一動,心說申屠安被關在這裏果然與陳英傑有關,不如将計就計,看能不能套出申屠安的話來。
“你放心,我受人之托,必當忠人之事。”雷刃朝申屠安笑道,“至于我是不是枉把性命送到這裏,那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哼,枉你年紀輕輕就身手不凡,是一個難得的武學奇才,卻不知好壞,冥頑不靈!我好心勸你,不讓你成爲他人的工具,白送了性命,你卻如此不知趣,真是一個白癡。”申屠安怒道。
雷刃笑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枉送性命,不就是怕我把你殺了嗎?”
見心事被雷刃說破,申屠安老臉一紅,但嘴上依舊辯白道:“老子縱橫三十餘年,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鮮血,何曾怕過一個死字?你要殺便殺,何必跟老子廢話!”
申屠安索性擺出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樣子,倒是雷刃哭笑不得。
“你放心,我現在才不會對你動手。”雷刃笑着搖頭道,“要殺你的時候,自然會殺你。”
“哼,那老子就等着,就怕你自己沒這個本事。”申屠安惱羞成怒地瞪了雷刃兩眼,捂着受傷的胸口爬上了他的床位,也不管雷刃在幹什麽,直接躺了下去。
雷刃見申屠安不理會自己,不禁開口又說道:“你放心,老子殺了你,自然會有人救我出去,我肯定不會與你死在一起。”
“做夢!”聽到雷刃的話,申屠安連忙又從床上爬了起來,紅着臉朝雷刃冷笑道,“你以爲陳英傑會出手救你?别做夢了!像陳英傑那種枭雄,才不會爲了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浪費他的任何資源,哪怕一點兒也不會。”
雷刃從兜裏摸出那根剛才沒有點的煙,自顧自地從床上撿起打火機,一邊爲自己點上,一邊朝申屠安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是傑哥派來的?難道不會是其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