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刃從向海那裏借了一千塊,和八個人賭紮金花,十元底價,一萬元封頂,輪流坐莊,豹子加倍,不一會兒便連赢了十三把,區區的一千塊已經變成了六萬六千三百七十塊,放在面前累計成了一座小山。
“這是第十四把了吧?”雷刃随手把十塊錢的底錢扔了出去,笑眯眯地問道。
“是第十四把。”向海在回答的時候,嘴角不禁抽搐了兩下,若是知道雷刃這般厲害,就算打死他,他也絕不會喊雷刃留下來陪他賭錢。
雷刃這把的牌并不好,牌面隻是一對8,但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這個結果。
“莊家發話!”
向海猶豫了兩下,一咬牙把手裏的一對J扔進了牌堆。
這倒不是向海膽子太小,實在是他今晚已經輸了六千多,遇到過一條同花順被雷刃的豹子吃掉的情況,他必須謹慎,在沒有拿到大牌前,他不能再冒險偷雞。
見到身爲莊家的向海棄牌,其他人也跟着陸續棄了牌,牌桌上一下子就隻剩下雷刃和另一個綽号叫刀疤的保镖。
“我跟一百塊。”刀疤從錢堆裏扔出一百塊投了進去。
在座的八個人中,除了雷刃一個人赢錢,其餘全部都輸了,而在輸錢的七個人中,又是刀疤輸得最少。所以,這場牌不禁被在場的人看成了兩個高手的較量。
“我出兩百。”雷刃把籌碼一下子提高了一倍,讓刀疤的臉色有點難看。
不過,刀疤在稍微猶豫了一下,立馬又跟了一百,并再次加了兩百,把賭注擴大爲四百。
雷刃見狀,毫不猶豫地又從錢堆裏掏出四百塊扔了過去,笑着說道:“這是四百塊。如果你還要繼續跟下去,我會一下子加成一千塊,就看你有沒有膽量繼續跟下去了。”
“這個小子頭幾把握有大牌,一向不怎麽說話,隻是悶着腦袋往上跟,而他現在的話這麽多,難道是想偷雞?”刀疤看着雷刃的笑臉,反複地琢磨着,隻是不管怎麽看,都看不穿雷刃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管他呢,不就是四百塊嘛,老子奉陪就是。”刀疤轉了轉眼珠子,果斷地拿出四百塊扔了出去,豪情萬丈地說道:“你既然想跟,那我就奉陪到底。”
“好,好,好!”雷刃不怒反笑,一連贊歎了三個好字,然後伸手從錢堆裏找出二千塊,直接砸進了中圈,笑眯眯地說道:“既然你這麽痛苦,那我就直接加兩千了。你要是有膽識,可以加五千。”
刀疤看了看自己的表面,此牌雖然不算太差,但也不算是絕對的大牌。雷刃完全有可能拿到比自己更大的牌,盡管這個幾率并不太大。
“你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想,我可以給你時間。”雷刃笑着喝了一口茶水,表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用了,我跟!”刀疤咬着牙繼續往中圈裏面加錢,中圈的錢也漸漸地壘了起來,形成一座小山。
雷刃見刀疤跟上,顯得非常興奮,連忙喊道:“我出五千!”
“我也跟!”刀疤繼續喊道。
“好膽識!如果我再一千一千地往上加,那倒顯得我小氣了。這樣吧,我一次性出到一萬,如果你敢跟,我們就翻牌見面,看看鹿死誰手。”雷刃說到這裏,突然話鋒一轉,接着又說道,“當然!如果你選擇放棄,那我也不勉強,不過這牌面上的一萬多塊我就拿回去了。”
刀疤似乎沒聽到雷刃的話,一個人在做着内心的掙紮。
這場賭局進行到現在這個程度突然放棄,無論對于誰來說,都是很可惜的一件事,但刀疤看着自己的牌面,卻沒有足夠的信息戰勝對面的那個對手。
那個對手太強大,太厲害了,今晚他就是一個奇迹的存在,連赢十三把,用豹子吃掉對手的同花順,用一對A吓走對手的順子,每一局勝得都是這麽完美,用再挑剔的眼光來看,都無法找出瑕疵。
“我真的要拿出五千塊去跟他賭一場嗎?”刀疤還在躊躇。
雷刃此時已經赢了六萬多,就算輸掉一萬塊,那也無傷大雅,最多是少赢一點罷了,但刀疤卻不一樣。如果他輸掉這場賭局,就會欠下一萬多的外債,這相當他兩個月的薪水。
如果刀疤是一個純粹的賭徒,他絕對會冒着傾家蕩産的危險賭上這一把,因爲賭徒追求刺激,但他是一個保镖,保镖在通常情況下,追求的則是穩妥。
“決定了嗎?”雷刃不耐煩地問道。
刀疤緊咬嘴唇,最終還是把手放在了牌面上,一邊把牌面翻開,一邊搖頭道:“我放棄!”
“居然是一對A!”
“這個牌面确實算不上太大,我想他一直拖到現在,恐怕是抱着偷雞的心理,隻可惜他今晚遇到的對手無比火熱。”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雷刃笑眯眯地把中圈的錢往自己這方摟了過來,雖然這裏的錢隻有一萬多塊,但看着周圍人羨慕的眼光,還是令雷刃覺得自己頗有成就感。
“對了,我們還沒看他的牌呢。他的牌不會又是一個豹子吧?”
有人這麽一說,所有的人不禁把目光投向了雷刃面前的那三張牌上,紛紛好奇它們的牌面究竟有多大。
“應該不會是豹子,豹子要加翻,但他沒有任何表示。”
“亂猜什麽,我們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衆人好奇的目光向,雷刃緩緩地将桌面上的三張牌翻了過來。
“我靠,居然是一對8!”
“偷雞!”這兩個字眼頓時跳進了所有人的腦海裏,紛紛覺得雷刃也太瘋狂了,拿着一對8這樣的小牌都敢把籌碼加到一萬,還真是不把錢當錢啊!
不過轉念一想,雷刃就算這樣也成功了,在替刀疤惋惜的同時,也不得不更加佩服雷刃。在這裏,雷刃稱第二,恐怕沒人敢稱第一。
“你偷雞!”刀疤無比郁悶地盯着雷刃質問道。
雷刃笑道:“抓雞,抓雞,我當然要偷雞了。”
“你……”刀疤憤怒地緊握雙手,手指骨捏得咔咔作響,想要給雷刃一拳,但想到他能打赢向海的身手,不禁又冷靜下來,自己不是這個家夥的對手。
向海見兩人劍拔弩張,隻好站出來打圓場道:“願賭服輸,還請各位給翔宇物業公司一個面子,不要在這裏動手。”
向海這話說得很有意思,一方面站出來打圓場,叫刀疤不要在他這兒動手,一方面又暗示刀疤隻要不在這裏動手,不管你對他做什麽,我都不會管。
“看來,這個向海輸了錢,心裏也對老子很不爽啊!”雷刃漸漸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這個個頭不高的中年男子。
“好,我今天就給向哥一個面子。”刀疤連忙借着向海的台階,抛下這句不痛不癢的話,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走出了這間屋子。
向海見兩人最終沒有動手,在失望的同時,心中不禁暗暗地松了口氣,然後朝雷刃說道:“雷哥,沒看出來你不僅身手厲害,賭術還這麽厲害,倒真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了。”
聽着向海的恭維話,雷刃隻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太多的表示。
向海見雷刃沒反應,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又說道:“雷哥,你這麽厲害,有沒有興趣陪我去下面玩一會兒?”
“下面?”雷刃不解地望着向海。
……
讓雷刃沒想到的是,這所别墅的地下室居然是一個小規模的賭場,雖然這裏的地方不大,但卻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輪盤二十一點,應有盡有,在這個賭場幾乎能看到所有的賭博方式,包括古老的牌九。
“還真是沒想到下面有這麽大一個空間,我倒是孤陋寡聞了。”雷刃笑了笑,朝向海問道,“不過,你們把賭場開在這裏,就不怕警察找你的麻煩嗎?”
說到這裏,雷刃忽然想起了周妍。如果這個虎妞知道這裏開着一個賭場,她會不會帶人沖過來,直接把這裏給瘋了?
向海讪笑道:“雷哥,你說笑了。這裏平時都是給熟悉的朋友娛樂的,不會對外營業。”
“哦,原來是這樣啊!”雷刃說到這裏,忽然想到了什麽,很嚴肅地朝向海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娛樂,那這麽說,我們是朋友了?”
向海沒想到雷刃突然問這個問題,明顯愣住了,但随後便醒悟了過來,點頭笑道:“當然了,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就在這時,一個兔女郎打扮的女孩兒走了過來,在向海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就見向海的眼角微微顫抖了兩下,雖然動作不是很明顯,但依舊沒有瞞過雷刃的眼睛。
向海歉意地對雷刃說道:“雷哥,我們公司出了點事,我得馬上去處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說着,把身旁的兔女郎推了過來,朝雷刃介紹道:“雷哥,接下來就隻能由小美陪你了,希望你能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