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件事給我的心靈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溫馨擡起頭,搶過雷刃手裏的紙巾,一邊擦眼淚,一邊委屈地繼續哭道。
“好啦,别哭了,弄得像我欺負了你似的。”聽到雷刃的話,溫馨的哭聲不僅沒停,反而越來越大聲,瞪着雷刃抽噎道,“你還說沒欺負我,今天早上那麽吓人家,人家當時還以爲……哼!”
“我道歉總行了吧?”雷刃攤開手無辜道。
“哼!要是道歉有用,那還要警察幹什麽?”溫馨橫了雷刃一眼,鼓着腮幫子冷哼道。看樣子,她現在還對早上的玩笑耿耿于懷。
雷刃懶得和她一般見識,掏出煙說道:“如果你覺得道歉沒用,那你就報警吧!昨天晚上,我被你折騰了一晚上,到天亮的時候才睡,現在困得很。你自己看電視,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行,我去裏面睡午覺了。”
望着雷刃的背影,溫馨郁悶地勾起了小嘴,小聲地嘀咕道:“小氣的男人!”
……
雷刃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叫醒的。
“雷刃,我們已經買好菜了,現在就在營門口的菜市場,你過來接我們吧!”侯藝的聲音聽起來很甜美,一下子就打消了雷刃的睡意。
雷刃看了看時間,快到四點半了,從床上坐了起來,應道:“那裏離我家有段距離,你們先在附近坐一段公交,在人民北路下,我去站口接你們。”
“好啊,那我們就先去坐公交了,到時候再見。”侯藝輕輕地應了一聲,果斷地挂了手機,但雷刃還是在手機裏聽到了閻迪的埋怨聲:那個家夥太沒誠意了,大熱天居然還讓我們三個美女坐公交過去。
對于閻迪的埋怨,雷刃一笑了之,拿起一件花襯衣胡亂地套在身上,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當雷刃從卧室走出來的時候,溫馨已經離開了。
心頭雖然略微有點失落,但想到侯藝她們不用跟溫馨碰面,雷刃還是松了一口氣。憑閻迪她們的八卦心态,若是讓她們看到自己藏着一個大美女,還不知編排出什麽绯聞來。
雷刃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便帶上門走了出去。
“雷刃,你等等!”雷刃剛走到樓梯口,就被從身後追來的賴大媽喊住了。
看到賴大媽暧昧得都快把臉笑開花了,雷刃頓時感到一陣惡寒,還沒來得及開口,賴大媽就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你小子行啊,來這裏才幾天的功夫,居然弄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姑娘回家,大媽可是對你刮目相看哦。說說吧,你們好久領證辦事,大媽也來讨碗喜酒喝。”
賴大媽豐富的想象力和強烈的獵奇心,一下子讓雷刃想到了老骥伏枥志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這句話,除了膜拜之外,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别害羞啊!現在這個社會這麽開放,提前過新婚生活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賴大媽看到雷刃尴尬的表情,還以爲他害羞,不禁拍着雷刃的胸口,笑眯眯地說道。
賴大媽的話又一次讓雷刃見識了活在當代的老人家究竟有多麽開通,不禁把準備用來的解釋又咽了回去,換了一個笑臉,朝賴大媽說道:“賴大媽,你放心,怎麽說你都是我們倆的見證人,這杯喜酒少誰也不能少你啊!”
賴大媽聽得合不攏嘴,輕輕地打了雷刃一下,笑着說道:“算你小子會說話。”
“不過,你也知道,現在國内結婚,沒車沒房哪成啊,所以我跟溫馨商量了,我們準備先工作幾年,等有錢付首付了才結婚。”雷刃臉不紅心不跳地編着謊話,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繪聲繪色地說着,好像就跟真的似的。
賴大媽點了點頭,信以爲真道:“這年頭,沒房子确實不好找對象,大媽能理解你們年輕人的難處,以後有什麽困難就說,大媽能幫的一定幫。”
聽到賴大媽的話,雷刃還是打心眼兒感動,回國之後,就她和老莊幫過自己。
“行!大媽,沒其它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感動歸感動,雷刃還想着脫身去接侯藝她們,趁着這個當口,急忙辭别賴大媽,朝小區門口走去。
“喂,你小子可别負了那姑娘啊!這樣的姑娘不好找,要是我兒子有這樣的福氣,我做夢都會笑醒……”
聽到賴大媽的話,雷刃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心裏好笑道:“就憑哥現在這樣兒,人家那麽漂亮的大記者會看得上我啊?還是老老實實地把保安的工作幹好吧!”
……
紅燈亮起,雷刃正準備從人行橫道走過去,轉角處卻飚來一輛大貨車,龐大而笨重的車身在急刹下突然失去了平衡,朝着路邊的方向撞去。
一輛白色的寶馬GranCoupe650i正好停在那個方向,車主還來不及開車躲避,整個車就被大貨車龐大的車身狠狠地撞在了路邊的綠化帶上,寶馬頓時被撞得面目全非,車内的女司機當場休克。
親眼看到這麽慘烈的一幕,在場的路人立刻圍了過來,有人立刻掏出電話叫救護車和報警。
由于車子正好在雷刃的必經之路,雷刃也跟着圍了過去,見寶馬的車頭冒着滾滾濃煙,車内有一個長發女人正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時有好心人朝着裏面的女人喊道:“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一連叫了幾聲,車裏的女人也沒反應,好心人伸手想去推女人的肩膀,但被走過來的雷刃阻止了。
“别動她,她很有可能是内出血,稍微一動就可能引起大出血。”雷刃說着,走進仔細地觀察女人的狀況來。
雖然雷刃不是醫生,但在部隊裏學的東西可一點也不比醫學院的大學生少,而且由于學的是緊急救護措施,甚至還要比大學裏教的東西更有用。
雷刃注意到女人還有呼吸,其他生命體征也還比較平緩,終于緩緩吐出三個字:“還有救。”
雷刃說着,把手從窗戶上伸了過去,煞有其事地扶正女人的頭,低頭看了女人一眼,這才注意到傷者居然是個年輕的美女。她穿着低胸的晚禮服,胸前的波濤伴着呼吸一起一伏,臉色蒼白卻如一張白紙,沒有一丁點血氣,所幸傷者的臉上沒有什麽大的傷口,隻是額頭上有些擦傷,估計隻是剛才撞在方向盤弄出來的。
“你是醫生?”好心人随口質問了一句,怎麽看,雷刃都不像是醫生。
“豪車就是豪車,傷者能保住這條路全靠她車裏的這個氣囊。”雷刃沒管他們,自言自語地念着,伸出手握着已經被撞變形的車門,朝着路人喊道,“傷者現在沒事,但如果長時間呆在這狹小的空間,也很容易出事,所以我現在準備把車門拉開,抱她下來,來幾個有力氣的人幫我。”
聽到雷刃的話,人群中走出了幾個精壯的年輕人,雷刃指着變形的車門道:“你們用手撐着車門,别讓它傷着裏面的女人,我來把這些廢鐵扳開。”
“起!”雷刃一聲大喊,竟然硬生生地把陷在裏面的車門給扳開了,看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
雷刃把手裏的廢鐵往地上一扔,探出手去,将車内的傷者抱了出來,輕輕地平放在路上,然後對着她的胸口,開始有節奏地擠壓了起來。
在雷刃的擠壓下,傷者的眉頭動了一下,竟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見雷刃把手按在自己的胸部,頓時羞得面紅耳赤,狠狠地瞪着雷刃,剛準備開口責罵,卻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不禁伸手捂住胸口。
“病不忌醫!小姐,我剛才隻是爲了救你,并沒有冒犯的意思,希望你能見諒。雖然你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但還是需要好好休息,尤其是不能随便動氣。”雷刃說完這番話,從女子的身邊站起來,撥開人群,快速地離開了現場。
“他是誰?”傷者正疑惑時,耳邊不禁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雖然她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但還是被救護人員擡上了救護車。
雷刃剛走了兩步,身上的手機響了。
“喂,雷刃嗎?我們已經到了,你現在在哪兒呢?”侯藝在手機裏問道,聲音依舊甜美如蜜。
雷刃輕輕地拍了一下腦袋,心道自己救人怎麽耽擱了這麽長的時間,她們居然都到了,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意道:“侯藝,我已經出門了,馬上就過來。公交車站旁有一個冷飲店,你們去那裏喝着東西等我一會兒。”
“好的。”侯藝沒有多問什麽,輕輕地應了聲,便挂了電話。
“幸好打電話過來的不是閻迪。”想到這裏,雷刃不由得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