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眼睛睜得很大,臉上有些血迹,但是,在如此詭異的天象之下,這樣的面孔卻說不出的妖魅。
過了半響,他忽然喃喃地問:“謹兒,天上爲什麽會有眼睛?”
蕭謹此刻腹痛地劇烈,不過她心性向來堅定,因此一直咬牙忍着,臉上身上都已經冒出豆大的汗水。
生子之痛勝過任何痛楚,不過,她再痛,也不會喊出來。[
因爲這時候,魇已經很脆弱很無助了,她若是喊出來,讓他怎麽辦?
因此她強行裝出一絲笑容,道:“那些鬼眼是來看咱們的笑話的。”
魇微微一笑,還是有種說不出的狂恣,“敢笑話我,等我打破了天,看他還敢不敢笑!”
“嗯。”蕭謹點點頭,小腹一陣劇痛,身子下面一股熱流猛地湧出來,她霎時間臉色慘白,一聲痛呼再也忍不住溢出口中。
魇回過頭看她,隻見她滿頭汗水,吓了一跳,連忙來到她身邊,扶着她,“怎麽了謹兒?你哪裏受傷了?”
“沒有……”蕭謹搖着頭,聲音破碎,極力咬着牙在忍着陣痛。
魇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的地方,她穿着黑衣,本來衣擺寬松,這顔色就算有傷也不大看得出來,但是以他眼睛之毒還是看得出她并沒有傷。
那是受了内傷嗎?
魇看着,忽然看見她裙擺底下濕了一片,一直沾濕了飛行靈獸的羽毛,這濕濕的水光中,還有一絲絲血流出來。
她懷孕的這段時間,魇立志當奶爸,對于懷孕生子什麽的事情,比蕭謹還摸得熟,他可不怕害羞,沒事去鎮上買東西,還跟賣東西的大娘讨論一下生孩子和養孩子的心得。
現在一看這濕潤的水光,立刻就想到羊水,聽說羊水破了孩子就要出來了,可是,不是才七個月嗎?
“謹兒,你……”魇吓得呆住了,知道怎麽生孩子是一回事,看到生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況且是在現在這種時候,他手腳發顫,看到他身體裏流出來的血,更是莫名恐懼。
“宋雲霜下的毒是催産的,我好像要生了……”蕭謹滿頭大汗,她也是第一次生孩子,什麽都不懂,這荒郊野嶺,方圓百裏都沒有村莊,上哪裏去找穩婆接生?
“怎麽辦?”魇渾身發抖,看也不敢去看蕭謹身下流出的羊水和血。
蕭謹知道這種時候不管去哪裏都沒有穩婆敢幫她接生,況且宋雲霜還虎視眈眈,無疆也不知道身在何處,他們不能冒險去城裏。
隻能去想對安全的浮光森林中,就算宋雲霜找上來,也不能那麽容易地對付他們。
“還記得不死之樹嗎?”蕭謹此刻倒是冷靜下來,提醒魇。
魇點點頭,想到守護不死之樹的碧睛紅花蛇王,便說:“你是說……”[
“碧睛紅花蛇王很怕你,你就稍微震懾住他,我們躲在他的領地裏,就算宋雲霜找上來,對付他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