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其實不是吧
他每天從翰林院回來,到魏府用了晚飯,然後再到别院中。
蕭謹不一樣每天都在,但隔上兩三天,一定會來一次。
魏子遙也不問她去做什麽了,每次看見她一身疲憊,便什麽話都問不出口了,隻是覺得心裏有些泛酸。[
如果能照顧她,該有多好……
她在别院的話,其實兩個人也沒有想象中那樣說不盡的話,大多數時候他在窗邊看書,而她臨風站在院子裏,眺望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月光灑了她一身,那種模樣,看的他癡迷不已。
有時候她會煮一壺酒,和他在月下對飲,魏子遙說着朝中趣事,她聽了直笑,心情十分好。
很多次,他也想讓她說說自己的事情,可是,她似乎沒有想說的意思。
認識幾個月,他其實對她一點兒都不了解,除了知道她叫軒轅謹,是個獨自漂泊的孤女,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來自哪裏,不知道她爲何孤身,也不知道她是做什麽的。
她眉間總是不經意露出的那一抹憂愁,究竟是什麽?
他不問,蕭謹也不說。
漸漸的,魏子遙心中有些抑郁,那種想要了解卻不能,想要安慰她卻不知從何說起,更想要靠近她卻不能的心情,讓他的心,像是浸泡在水中的鹽一樣,越來越苦。
這天晚上,魏子遙喝了很多酒,醉了,酒後讓他放肆,讓他說出很多原本不該說的話。
他不該說出來的,這些感情,他應該珍藏在心裏,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可是……
“軒轅姑娘,你知不知道,我心裏,很想要一輩子照顧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
他心裏的苦澀,已經達到一個臨界點了,可能不說出來的話,真的會被憋壞了。
魏家已經提了好多次他和魏雪的婚事,之前他都以剛剛上任事物繁忙,加上還沒有任何事業,所以暫時不想娶親爲由,一直推脫。
可是近來,魏家二老已經不能容忍他繼續逃脫了,今天回去,魏老爺已經大發雷霆。
雖然不至于像從前那樣對他大聲指責,但那種隐隐壓制的怒氣,還是讓他覺得心頭像壓着一塊石頭。
而魏夫人那種不冷不熱的态度,也讓他十分難受。
最重要的是魏雪,看見他就追着他問:“喂!魏子遙,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不想娶我?是不是?你說啊!”[
魏子遙被她一語戳破了心事,當下就甩袖而去。
其實是不敢再面對魏雪那種閃閃發亮的眼睛。
魏雪雖然說得也不太對,可是,到底是一半的事實。
他對蕭謹的感情,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或許寄悠知道一點,但從來沒有言明過。
今夜,他說了這些話之後,蕭謹隻是默默地看着他,長久不言語,酒杯握在手裏,輕輕在指尖旋轉着,酒液晃蕩出來,在月光下如同飛濺而出的點點珠玉。